走到了陈佥事面前,低声道:“你跟我出来!”说着齐瞻先出去了。
陈佥事堂堂五品,却被他一个平头百姓这样呵斥,旁边的衙差都斜目看了一眼。
不过陈佥事倒是不见怪,跟着又出来了,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不等齐瞻说话已经拱手道:“齐五爷,抱歉唐突的请了齐五奶奶过来。”
齐瞻冷着脸道:“先说清楚,请我媳妇来是帮你验尸的,还是作为嫌疑人请来的?你见了她直接将古二奶奶的死跟落胎药联系上,又强行将落胎药跟千金诊堂联系上,到底安得什么心?!”
陈佥事想了想道:“我怎么查案子,不需要跟齐五爷交代。”话锋一转马上又笑着道:“不过千金诊堂如果真的没有开出去过落胎药,就无须紧张。”齐瞻冷哼:“你从我家里将我老婆带走了,你叫我无需紧张?便是官府拿人也得有个证据,拿着押签!我老婆忠厚才跟着你来,还帮你的忙验尸,你还在这里语藏威胁?没关系,千金诊堂就在大街上开
着,你要查尽管去!”
说着就要进屋:“媳妇我领走。”
陈佥事着急了,忙伸手阻拦:“哎哎,齐五爷不要生气嘛”他看这位爷显然还在气头上,自己的官职居然压不住,便想缓和一下语气,主要是等验完尸再说。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乱,比刚刚还嘈杂。
“大人!七皇子”一个衙差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甚至连话都没说完,陈佥事已经看见七皇子带着人气冲冲的出现在了院门口!
陈佥事哪里还敢怠慢,急忙的迎了出去,跪倒在地:“臣参见七皇子。”周围的衙差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陈轩!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将齐五奶奶带到这里来?!”七皇子又气又急,眼睛瞪大怒叱了一句,大口喘着气,衣衫前摆甚至能看见溅上去的泥点子,显然,是骑马飞奔赶来的。
陈佥事又是惊讶又是惊慌,哪里能知道不过是请了一位商贾人家的奶奶来验个尸,却能惊动了七皇子!慌忙的磕头道:“臣只是想请齐五奶奶来验尸”
“混账!齐五奶奶是仵作?还是是验尸官?!”七皇子不等他说完厉斥道。
陈佥事只能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是”
“既然不是,你凭什么将人带到这种地方来!身为朝廷官员,你平常就是这样携官威,骚扰恐吓普通百姓的吗?!”
陈佥事吓得磕头下去:“臣不敢!”
跟着七皇子来的是方政,在后面看着,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见七皇子怒气不消,而他抬头已经看见了齐瞻就在院中站着,紧皱眉头看着这边。方政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明白过来忙上前轻声阻止七皇子:“七皇子。”然后示意了一下看院里。
七皇子这才抬头看,却看见齐瞻蹙眉站在那里。七皇子顿了顿,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怒气压下去。
方政已经进去了,跟齐瞻拱手马上问道:“齐五奶奶没事吧?只是验尸而已?”
齐瞻点点头没说话。
方政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本地官员也确实有点太不像话了,依仗权势强闯民宅,随便拿人皇上施的是仁政,便是吾皇亲临也没这样随便扰民的。”
齐瞻冷淡的笑了一下,转身面向了屋里。
方政的话是替七皇子解释他那明显失控的情绪的,似乎还只是轻飘飘地说一句表示不是很在意,但其实,到底在意不在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齐瞻进了屋。
方政跟着也进来了。他是大理寺的,本就是查案子来的,现在这个案现场虽然和他的案子没什么关系,不过好奇心使然,也进了卧房。
先将现场打量了一番,上前去站在一旁看着温竹青验尸。看着看着突然咦了一声,又上前两步轻声问道:“什么引起的死亡?是大出血吗?”
温竹青并没注意谁来了,听见这声问只是摇摇头:“不是。”
“不是?!”方政声音更加惊讶。
温竹青道:“表面看起来是,但其实不是。”她转头叫紫茸换了个长柄刀片给自己,继续检查。
方政背着手站在旁边,关注的看着,比刚才关心多了。
一会儿,陈佥事也进来了,有点灰头土脸,先看了齐瞻一眼,讪讪然的进了卧房。
又过了一会儿,温竹青终于直起腰来,将手中的刀片,镊子等全都交给了身旁的紫茸,从脚踏上下来了。
而方政马上站了上去,顺手就从紫茸端着的托盘里拿了一块没用过的手绢,垫着将死尸的衣角掀开。
“你没事吧?”齐瞻已经上前去搀扶温竹青。
温竹青摇头:“我没事。”将手套、蒙脸巾全都摘了,放在了托盘上,叮嘱紫茸:“用干净的布袋子装起来,回去用开水烫。”
齐瞻并不关心古二奶奶是怎么死的,只关心温竹青,看她脸特别的苍白,忙道:“没事就好,咱们回”
才说了这几个字,温竹青突然将头靠在了他胸前,低声道:“相公,叫我歇会儿。”
齐瞻一顿,开始以为她是累得很,忙搂住了她,低声道:“很累?要不要坐会儿?”
温竹青摇摇头不说话,只靠在他身上,全身都似僵硬了一般,靠着他感觉到他的体温才稍微的好了点。
齐瞻便不说话了,明显也感觉到温竹青是情绪不对,并不是真的很累。她似乎有些不适,验尸的结果让她不适。
齐瞻眼睛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