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漠一身大红喜袍,被清风和明月扶着,踢了轿门牵着自己的新嫁娘,跨过火盆踩碎瓦片走进了安王为他们准备的院子。
公孙漠一袭大红喜服,衬着他素白的面庞越瓷白如玉。他浅笑盈盈,加上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更加显得俊朗卓然、春风得意。
隔着大红盖头,沈晓晓心里是欢喜的,虽然看不清楚公孙漠的神色,但她听着公孙漠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笑意,平时看起来冷漠无情的样子,现在约莫也是欢喜的吧!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嫁人了。司礼在那里高声叫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沈晓晓被送入洞房,然后公孙漠继续在前面应付宾客。
这是沈晓晓人生里的一大转折,也是每个人女人必须经历的一道关卡。从少女变成少妇,从女子变成女人。
云沐风站在那里,瞧着那些在夜风里翻飞的红绸,那摇曳的大红灯笼,他觉得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脑子浮现出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他的心跳莫名加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溢满了他的胸膛。他期待的要看清那女子的面貌,谁知她的脸却是模糊不清的。
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陌生。那朦朦胧胧的样子让他抓狂,一种心痛和愤怒抓住了他的心,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层薄雾般的面皮揭下来。
云沐风眉头紧紧蹙起,脸色也难看起来,6乘风在一边小声问道:“主上,可是不舒服?”
云沐风困惑的摇头,“无事,能跟本座说说,这段时间都生了什么吗?”
6乘风眼神闪烁,垂眸道:“此事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属下会慢慢讲给您听的。”
韩潇充满希望的问道:“主上,想知道哪方面的事?”
他迫切希望云沐风能想起来,他恨不得马上把一切都告诉云沐风,好去找木九久,找到木九久就找到了采诗。
他对采诗的感情非常复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又爱又恨,既想时刻守在她身边,与她长相厮守。又因为眼睛失明而自卑的想逃开,只躲在远处的角落里,默默的关注着她,看到她幸福就够了。
6乘风瞪了他一眼,他看不见,还侧耳等着云沐风的回答。
云沐风蹙眉看着他,道:“你是怎么失明的?”
问起这些,他的心中升起一种亏欠和心疼的感觉,同时木九久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告诉他治疗韩潇眼睛的办法。
“眼角膜……”云沐风喃喃自语。
韩潇知道云沐风一直和木哲文做移植眼角膜的实验,但一直没有进展。以为云沐风想起什么了,忙道:“是啊!您一直和福王在小动物身上做眼角膜的实验的啊,是王妃告诉你的方法。”
云沐风疑惑的看着他,“是么?本座也不知道怎么会想起这个词。”
韩潇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云沐风这话不但表明马上找回采诗无望,就连他的眼睛复明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6乘风心中叹息,忙打断二人的对话道:“主上,您是去吃喜宴还是回去休息?”
云沐风心中说不出的憋闷,淡然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座不喜欢喧闹的场合,回去休息吧。”
他轻轻揉着额角,总觉得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公孙漠伤还没好利索,线都没有拆,自然不能饮酒,也不能太劳累,应付了一圈就被送回了新房。
新房内沈晓晓端坐在床头等他,见到他被扶进来,忙起身迎接,规规矩矩的行礼,温柔大方的道:“夫君回来了。”
惊得清风和明月一个觉得耳朵出了毛病,一个张大了嘴巴:这是他们认识的沈晓晓吗?怎么如此贤惠知礼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这成婚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啊,知道三从四德了。
公孙漠知道她只是装模作样也不说破,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沈晓晓伸手搀住公孙漠,道:“妾身来扶您。”
清风和明月识趣的让开,告辞出了新房,关上新房的门,就见鬼似的互相看一眼,然后夸张的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晓晓把公孙漠扶到床上坐下,用柔情似水的声音道:“让妾身伺候夫君去沐浴吧。”
公孙漠无语望天,淡淡道:“我这身子,伤口还没好,怎么能沐浴?”
沈晓晓红了脸,用细弱蚊蚋的声音道:“是妾身疏忽了,那让妾身伺候夫君更衣吧。”
“我自己可以,”这次公孙漠的一张俊脸也通红了,条件反射的揪住衣襟,那样子很怕沈晓晓来扯他的衣服似的。
沈晓晓才看不到他神色的变化,如他所料,伸手来解他的衣带。
“我身子不好,怕是……”公孙漠双手护住衣襟往床里边躲了躲,“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沈晓晓拉下脸,脸上那温柔贤惠的笑容渐渐隐去,换上一副凶巴巴的表情,道:“我既然选了你,自然是至死不渝的跟着你。你若不弃,我当不离。”
公孙漠还是比较适应她这副样子,又问道:“那跟着我受什么样的苦你都愿意?”
沈晓晓笑得不能自已,“我愿意!”捉住他的手腕,“你说你这人烦不烦?现在我们天地都败了,还问这些作甚?还是赶紧真的怀上个孩子要紧。”
公孙漠的脸红成了猪肝,徒劳的挣扎了一下道:“不要这样着急,圆房的事等我的伤好了再说。”
沈晓晓的脸黑了,不悦道:“你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