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头就兴个喊口号,村长把所有村民们都聚拢起来,先对着伟人画像宣誓,之后便找了庄上的屠夫过来分发狼肉。
*刚过不久,国家还不富裕,那几年村民很少能见着肉腥,所以打来的狼群并没有就地掩埋,而是打算将这些狼群分给村民,家家户户改善伙食。
就在大伙兴高采烈对准备分肉的时候,老猎人又站出来了,大喊使不得,你们要分肉我没意见,把那只头狼放了吧。村长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放走了头狼,没多久肯定又会招来一伙狼崽子,放不得!
可老猎户就是死守着那头狼的尸体,不让大伙去动,逼急了更是连猎枪都摸了出来,冲村民大喊,“谁敢动头狼,老子就跟谁拼命!”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不服众可不行,尤其刚死了小孩的那家人,更是气愤得不行,都骂这老猎户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替屠戮村民的狼群说好话,一大帮子人闹将起来,眼看着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村长偷偷去找了老猎户的儿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说动他大义灭情,趁自个老爹不备的时候,偷偷绕到老猎人身后,一闷棍砸下去,老猎户当场就晕了。
村民拿绳子将老猎户绑了,不然他再捣乱,就这么着,那头浑身雪白色的头狼也惨死在了村民乱刀分尸之下。
结果第二天,祸事就来了。
先是负责分肉给村民的屠户,大半夜挑着担子回家,发现背后跟着一个白影,当时也没在意,回家腌制好了狼肉,正要招呼老婆孩子起来生火造饭,结果进了里屋,却发现自个老婆孩子都惨死于狼口之下,死得那叫一个凄惨,脸上的肉都啃没了。
诡异的是在屠夫老婆的尸体下面,居然压着一整张完整的灰狼毛皮。据说屠夫大受打击,当场就疯了。
第二家糟了报应的就是老猎户的儿子,这小子帮助村民完成了“大义灭亲”的伟大壮举,被村长夸他是d的好儿女,分狼肉的时候也多分了一些,结果第二天起床时,却发现盖在身上的毛毡子不见了,他自己浑身挂着白毛,是跟那只头狼一模一样的毛。
这些毛都长进肉里去了,拿剪刀剪了又长,而且狼毛并非只往外生长,更多的却是长进了肉里面!老猎户的儿子活活疼了七天,才一命呜呼,最后开膛验尸的时候,发现那些狼毛已经长进了脏腑,都锋利得好似一根根倒刺,心肝上已经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密密麻麻,被狼毛扎成了蜂窝眼。
村里好些人都遭了报应,后来村长一清点,发现但凡是谁家吃了头狼肉的,全都没有好下场。
这下村民才慌了,赶紧去了老猎户家,想让他牵头给山神老爷求求情,结果一开门,发现老猎户早就吊死在了房檐下,在他脚尖整整齐齐地码好了一副狼皮,正是那头雪狼的。
听完这个故事,葛壮干笑了一阵,说头狼不都死了吗,咱们不会这么倒霉催的,恰好就弄死了一头成了气候的野狼吧?
乾勇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野狼也没攻击过咱们,葛兄弟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枪弄死它了,是咱们理亏在先,总之这肉是不能吃了,赶紧挖个坑埋了吧。”
老实话,大半夜乾勇讲出来的鬼故事还挺吓人的,我和葛壮虽然都是不信邪的人,可下墓倒斗这么久以来,咱们遇上过的邪乎事也够装满一箩筐了,乾勇说的煞有介事,也不像再撒谎,葛壮便赶紧说,“那好,不吃肉了,这野狼尸体埋了也行,不过那毛皮我已经给了大妹子御寒了。”
他刚说完,陈芸就把狼皮丢还给他,说你连这个也一块埋了吧,野狼身上味道太大,我盖着也睡不好。
葛壮去翻工兵铲,打算挖个坑就地掩埋,谁知刚动了两铲,却听到木棚后面传来的“咯吱咯吱”声,吓得他双手一松,脸色发白,“不会吧,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从葛壮脚步捡起步枪,猫腰绕到木棚子后面,拧开了狼眼手电一扫,没发现别的身影,倒是发现木板被刨穿了一个大洞,洞口边缘都是木头被刨穿之后留下来的粉,狼爪纵横,整块木板到处都是。
我蹲下去,把手伸进被狼爪刨出来的那个洞,手指头却触碰到了一截硬硬的东西,怀疑是野狼钻进了木棚,正躲在暗处要偷袭我,赶紧蹦起来,绕到前面大喊,“野狼进了木棚,赶紧抄家伙进去看看!”
大伙听到我这话,都急忙带着家伙钻到木棚里了,强光一打,没什么野狼,却发现靠近木板被刨穿的口子附近,居然多出了一个精美的小匣子。
老钟举枪上去,用脚尖踢翻了匣子,倒地的匣子迸出几块铜锈斑斑的铁片,还夹杂着几粒通透滚圆的珠子,像是珍珠,不过个头都蛮大的。
“忠哥,你别动!”陈芸快步走上去,俯身检查,抬头时难掩一脸激动,说这些都是古董啊,尤其是这瞎子里的铜片,那可是先秦时期的东西。
我和葛壮面面相觑,想了半天才迟疑道,“莫非这野狼崽子给咱们送来这些玩意,是想把那头母狼的赎回去?”
我一脸惋惜,说可惜那母狼已经被胖子剥皮拆骨了,要不然这笔买卖咱们不就做成了吗?
葛壮说你傻不傻,人家都把东西摆在你面前了,眼瞅着是没打算再收回去,咱们只需要把这母狼的尸体还给它们不就成了?乾勇苦笑道,“人家想要的是一头健康的母狼,你给人粉了尸,一块块地塞回去,你猜他们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