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与其一直埋藏在心底去猜疑,倒不如亲自去证实,更何况机会就在眼前,他就连逃避的理由都没有。
却不想…
房间内一片旖旎,陆寒睡的正香,丝滑的薄被从他的肩头滑落至臂弯处,胸膛处的肌肉线条强劲紧绷,泛着如初雪一般莹润的光泽。
可也正因如此,才衬得那鲜红的吻痕格外刺目。
而站在床边整理衣衫的人…竟然是陆肖,陆寒最信任的义兄…
眼前这幅场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徐子谦却连愤怒都来不及有,心底就只剩下一片寒凉。
‘所以…你不要妄想离间我们,更不要拿自己去和他比,因为你永远都比不上他,一根发丝…’
这是当初陆寒亲口对徐子谦说的话,此时陆寒明明睡着,但是徐子谦却好像看到陆寒就站在他眼前。
唇角浅笑的看着他说:‘徐子谦,永远都不要妄想去和陆肖比较,因为你在我的心里,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
“寒他很累,你不要吵醒他,我们出去说。”
寒…寒…?
徐子谦脚步踉跄,止不住的向后退着步子,他看着陆肖朝着他步步逼近,心尖处就好像在被一把没有利刃的刀用力的割着。
明明一滴血都没有流,却痛的他失去了言语。
他很想冲上前将陆寒拽起来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愚弄他,戏耍他,为什么要给了他期待又将他毫不留情的推入地狱深渊。
心里这样想着,徐子谦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是就在他的指尖与陆寒的脸颊只剩下一个指节的距离时,横出来的手臂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恶狠狠的,力道极重,好似要捏爆他的血管才肯罢休。
“我说了不要吵醒他,徐子谦…你能不能识相一些?对于寒而言,你不过是个禁裔而已!”
你不过是个禁裔而已…徐子谦你能不能识相一些?能不能识相一些?能不能…
自尊在反复叫嚣,离开这里,徐子谦离开这里,不要再给任何热羞辱你的机会,不要!
可是一双腿脚就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根本挪不动步子。
可其实他只是想要亲口问一问陆寒,他谁的话也不要听,他只想听陆寒亲口说。
哪怕是厌倦了他,让他滚,让他离开这里,他也一定要听到徐子谦亲口说出才可以相信!
啪的一声脆响在死一般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陆肖根本没料到徐子谦会如此胆大,竟然伸手打了陆寒一巴掌。
“你tmd找死!”陆肖反手一拽,徐子谦就被他扣在了床板上,饶是脸颊被压的变了形,可徐子谦还是瞪圆了眼睛看着陆寒。“陆寒!”
头好痛,好似要裂开一样的疼,陆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前仍有些迷蒙。
恍惚间他看到了徐子谦的面容,伸出手指捏了下眉间,只是无意间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那皱眉的表情落入徐子谦的眼里显然是无奈,是为难,是对他苦苦纠缠的不满。
所有的话语都在刹那间化为鱼刺,愣生生的鲠在喉间,上下不得。
就在陆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陆肖就松开了对徐子谦的禁锢。
此时他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递给陆寒,“喝些水吧,润下嗓子。”
陆寒的思绪本就迷蒙,却不想喝过水后眼前竟然出现了重重叠叠的人影。
他依稀记得刚刚看到了徐子谦,于是他循着脑海中的方向看过去,“过来陪我睡会,不知怎么的,身体特别乏。”
陆肖顺势坐在床沿,仰眸看向徐子谦的眸光挑衅而讽刺,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还不走吗?”陆肖看着徐子谦的双手缓缓攒成拳头,看着手背处好像下一秒就要崩裂的青筋,他突然间嗤笑一声,“识相点吧,不要把自己弄的太狼狈。”
守在别墅外的魅落众人看着跑远的徐子谦,有人面露纠结的问道:“这…要不要跟上啊?”
另一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嗨,这样的场面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什么好追的啊。你没见刚刚是副帮搀着帮主进去的吗?那姿态…”
“啧啧,你呀,就是蔫坏蔫坏的。”
徐子谦独自一人站在街道上,看着身边来去匆匆的行人,心里空落落,整个人明明踩在地上,却虚的好像能飘起来一样。
身形踉跄间徐子谦撞上了一个人,“对不起…”他正要抬步继续向前走,却不想那人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
“嗳你…徐子谦!你是徐子谦对不对?啊——!真的是你啊,我超级喜欢你演的影片,你给我签个名好不好啊?合影可以不可以?”
惊呼声未落,尽是瞬间就围上来一群人,徐子谦看着面前无数张摇摇晃晃,模糊不清的面容,这才想起来将帽子戴上。
如若是换做平时,徐子谦就是再懒的应付,面上的功夫也是要做足的,可是眼下他根本无心也无力去应付。
从别墅里跑出来之后,他就一直觉得体内的力气在缓缓流逝,他现在疲累的只想要睡觉。
徐子谦用足全力在人群中扒出一条缝隙,随后他拼命的向前跑着,没有目的地,他现在只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谁也不想,谁也不见。
自从上次的文物偷窃事件之后,徐家在业界的名声一落千丈。
虽然后期证实徐家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到底是人言可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