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来的时候没见这么快的脚力,怎么现在跟脚底抹油似的……”看
着青瑞金片刻也不多作停留,带着左右两个侍从快步离开,林轩也不禁撇了撇嘴。
明明说好是引荐,让这老小子带他去见太上长老,这家伙却跟要见猫的老鼠一般。好
在青瑞金已经指明了目的地,这七拐八拐,走了二十多里的地界,要没人引路,恐怕还真不容易找。“
太上长老们就隐居在这寺庙之中?”林
轩缓缓抬头,半山腰的寺庙建筑,因为岁月的冲洗,表面的漆面早就剥离,露出了原色。隐
匿在山间,树影疏疏,倒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不
仔细看,还真不知道,这山间还藏了一座古庙。溪
水潺潺,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上奔流而下。一阶一阶的石梯,形成山间小道,九曲十八弯,通往古庙而去。
林轩也没多想,拾阶而上。古
庙炊烟袅袅,恰在此时,悠扬的钟声在山间回荡。
不知谁人在敲钟,更不知这钟声,是巧合,还是迎接林轩的到来。
“家主,您不是答应为这林轩引荐太上长老吗,怎么只到山脚下,就立刻离开?”
青瑞金带着两个侍从离开,行迹匆匆,两个侍从也有些好奇,不由问道。
“那群老家伙,一个个麻烦的要死,每次被他们抓着,都要听大半天的大道理,我耳朵都起茧了。”青瑞金嘴角扯了扯,摆了摆手道,
“记得前两天吗,就是为这小子,我去请见太上长老,整整听了他们一天的唠叨。如果不是天色渐晚,我推脱还有事情要处理,只怕还得秉烛夜谈!”他
这么一说,两个侍从的脸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和同情的神色。前
两天他们陪着青瑞金到此处,正是为了给林轩引荐太上长老做准备,那天青瑞金一大早就去拜访那些长老,结果天色蹚黑了才下来。二
人还以为是青瑞金见了那些长辈,舍不得下来,没想到是被拉去听讲经,被教育去了。“
快走快走,那些个老家伙没事还喜欢下山溜达,要是被他们看见咱们,又有得说了。”
青瑞金四下看了看,警惕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左
右侍从二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三人很快便离开。另
一边,林轩拾阶而上,走了约莫五六分钟,却看见半道上有一个草芦的简陋亭子。
亭子里,一个酒糟鼻的老人,怀里抱着葫芦,衣衫说不上褴褛,却也是歪七劣八。老
人不修边幅的躺在亭子里,呼呼大睡,似是听到了林轩的动静,他翻了个身,晕头涨脑的坐了起来。“
什么人?”这
酒糟鼻的糟老头眯着眼,脸上满是醉意,让人不有怀疑,他下一秒就会醉过去。
林轩拱了拱手,轻道:“山野游客,见这山上有座古庙,所以想上去关照一些香火,打扰了老爷子您的雅兴,希望您不要介意。”林
轩眯了眯眼睛,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山野游客?呵,你小子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能活着到这里……我看你小子连说谎都不会!”
酒糟鼻老人舌头打结,但并不影响他眼里迸射出的精光,他脸上虽然尽是醉意,可一双眼睛却是清明无比,“
先不说普通人根本到不了此处,就算是游客,嗝……游客不小心走失,跋山涉水到这里,也早就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嗝……”“
你小子穿得这么干净,这上路难行,你一路……一路上来,面不红气不喘,看上去也有几分本事。”他
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拦住了林轩的去路:“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到这九黎古庙究竟有何目的?”
老人看似醉醺醺,可一双眼睛里却闪烁着凶光,盯着林轩,如一头猛虎。
“这糟老头居然是一个明劲巅峰的强者!”
林轩眼皮一挑,从老人流露出的气息判断,他已大概知晓了老人的修为。“
若不是这老人年岁已高,身体机能随着年龄的增大在不断下降,只怕也轮不到三长老来当这苗疆第一……”
林轩心里估摸着,这老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怕在年轻时,还要比三长老强上两分!见
此情景,林轩也不再隐瞒自己身份,他点了点头,抱拳道:“实不相瞒,在下林轩,今日上这九黎古庙,是想见一见苗疆的各位太上长老们。”他
自报家门,“林轩”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就看见眼前的老人眼中暴起一抹寒光,一脸的酒劲也仿佛在这一刹那尽褪。
就像是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的猛虎,虽然垂垂老矣,但当他睁开眼睛,也能让万物臣服。“
你就是林轩?”老
人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虽然他比林轩矮了一个头,但浑身的气势,却宛如一个巨人。
这股压倒性的气势,想必就是青瑞金脚下抹油一溜烟跑了的原因之一。
四周的风,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刚刚还清风徐徐,这时候,却蓦地安静了下来。静
得只有潺潺小溪,发出的叮咚悦耳。
“正是在下。”
但林轩的声音,却打破了这层平静。
就像是在水潭里丢下了一块小石子儿,荡起的涟漪,就足以让平静的水面变得破碎。
林轩话音一出,四周的时间又仿佛流动起来。不知从哪吹来的一阵山风,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也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