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突然豹喝,“等等把弓弩放下不需要如此”
卞祥一惊,顺着王伦的目光看向人群,不用多想,肯定有人暗暗拉弓弩瞄准卞祥了这十步不到的距离,卞祥这么大哥脑袋,靶子不要太显眼了,简直是白给军功啊
王伦及时想起来,是救了卞祥一命
王伦继续道,“弓弩撤下,我要和卞祥兄弟好好谈谈,他也不会伤我性命的,多谢兄弟好意了”
说罢,人群一阵小嘈杂,真有几个弓弩手退走了。
王伦扭脸回来,却见卞祥有点难为情,两抹红霞脸上飞,刚才有多威胁,卞祥现在才渗冷汗“额”
“怎么样,我已经做出诚意了,你可以放下手了吧”
“这个嘛,掐你脖子的手可以放下,但你的双手我要抓着,以防你抽身逃跑”
王伦呵呵一声,两只手交上,卞祥左右掐住,但王伦有异动,绝对一眨眼就能控制住
卞祥抓着王伦双手,继续刚才的辩驳,两人就保持这种僵硬的姿态互相斗嘴,一斗就是一个多时辰一定要把谁有理、谁没理辩个明白
结果就是,王伦逻辑更强,常常辩驳得卞祥支支吾吾,自己打脸,但即便这样,卞祥也要耍无赖,就是不认输你说气人不气人
到了饭点儿,王伦请卞祥吃好菜,这才放了王伦,又以酒水敬之,卞祥这才软化,消去了对王伦的敌意。王伦想要拉拢个人物,也真是够难的。
吃饭、喝酒、聊天王伦整整花了五天时间,才找到许多共同点,与卞祥能说到一处去,让其对造反事业,有了那么一丝同情你们是官逼民反,并不是无理由的造反,李彦那家伙真不是东西,换我也要砍死那鳖孙
两人的友谊正在升华之时,亡命报信的风子到了,完全讲述了阳谷县外客栈发生的一切,王伦因而愤怒,立誓要杀李四,因而兴兵赶来卞祥的出战是个意外,是交易的结果,王伦没有化解的办法,便提出夺城门这样的条件,好吧,卞祥顺利完成了,王伦需要兑现诺言了。
但是今天,又一号强敌出现了,闻达所率领的先锋军,势必会对车队穷追猛打,从阳谷县到郓城县这125里的路途,想想就让人担心官军可以在任一一点发动偷袭,致使壮丁惊吓溃散,一旦淤积的车辆多了,那整条车队完全死在了原地所有的军资都会被官军抢回去
王伦脑子里飞闪过许多画面,有攻城的、防守的、遭遇战的,从没像这样过,需要保卫这么长的运输通道,现有的兵力根本无法覆盖阳谷县城守不守没有任何意义官军完全可以绕道而行,先攻击车队
“啊我实在没招了,去牢狱去找刘押司商量”
马队调转方向,直奔而去。
刘一止还在审讯郭永,这个青年啊,果然够刚水米不进那种的无论刘一止问什么,都是一张死鱼脸,耗了两个时辰,半个字的口供都没问出来
刘一止觉得好尴尬,就问一旁的雷炯,“当初沈元用来审的时候,是怎么让他张口的”
雷炯笑哈哈,“当初我只瞄了一眼,那不是什么审讯,而是谈判”
“谈判”刘一止突然有所顿悟对啊他投降是为了手下这些兵卒吧不是他怕死那现在为什么不开口呢于是又试探道,“郭永,咱们还可以再谈条件的。”
哼郭永露出凌厉的不屑眼神,谁还会信你们的鬼话当我是傻叉吗
“怎么,不愿意吗可以提条件,我可以斟酌办理”
呵“那把我们全放了的权力,你有吗”郭永终于开口了。
“额、这个可以商量,但你们全部的话是有难度的”
“想你也做不了主。”郭永不屑又道,“山都头五位兄弟是不是已经死了”
“额,好像是吧”刘一止望了一眼雷炯,“他们五个暴动,都被格杀当场了”
郭永双眼通红道,“把凶手交给我处置,便有的谈”
雷炯暴怒,“放屁我的兄弟还得给你赔命是不刘押司,对这种人没必要低声下气,一顿酷刑,你想要什么口供都有了来人上大刑”
刘一止急忙阻拦,“干什么你雷军使不可如此要不,还是我单独审问吧你就别添乱了”
雷炯不爽,我才做了半个时辰,你就赶我走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气呼呼走了
刘一止索性将护卫等人也散去了,慢慢走到郭永身前,弯腰小声道,“郭永,你这样不配合,我怎么救你出去”
郭永白了一眼刘一止,“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你们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说出来我听听”
“想哄骗我的机密情报你还太嫩了”
刘一止却摊手,“需要吗”
“难道不需要吗”
“王伦要跑你们追不上他,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任何机密情报。”
额这话意味深长,叫郭永愣住了,王伦要跑是什么意思种种怀疑之下,试探道,“你是什么人把他们支走是故意的”
刘一止摊手,“总算遇到个聪明人,这样说话才不累嘛悄悄告诉你,我本来是湖州一个乡绅,家里有几百亩田地”
王伦来到牢狱,正碰上雷炯耍大枪呢耍得呼呼带风横扫千里,威风凛凛看得王伦叫好不迭雷炯郁气全消,笑嘻嘻来讨好,韩伯龙跟随上前道,“哥哥来了,我也愿舞刀助兴不知能不能入得了哥哥的贵眼”
王伦笑道,“跟着雷炯好好干,有你的好处也想耍刀、来呗”
韩伯龙闻言拽刀出手,飞奔下场走一趟伏虎刀法,气势沉沉,杀势汹汹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