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道,“怎么,黄兄弟觉得有遗漏?”
“那到不是,我觉得陈干办刚才的行为不太正常,我怀疑他和咱们不是一条心。”黄安直接挑破了自己的猜想。
本来轻松心态的众人,又紧张起来,“黄兄弟!你可别开玩笑啊!大家都是一起进城的,怎么不是一条心?真要是梁帅怪罪下来,谁都不许卖兄弟啊!谁卖兄弟烂**,全家不得好死!”
“对对!李军使说的对!谁卖兄弟死全家!”
众人吵吵把火,把楼冽看乐了,这就是大宋精锐禁军的领军将官?一个个都这副无赖的样子?除了事故不想救急,忙着串起来出馊主意推卸责任,还勾心斗角怀疑别人?不打败仗,才是太出奇!
“楼押司,要不你走一趟?”
楼冽一愣,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楼冽心里苦,又有我什么事儿啊!“黄军使此言何意?”
黄安道,“你们都是读书人,天然的亲近,不如你去探探陈干办的口风?他是怎么个想法?”
“你觉得陈干办(会打小报告)?”
“不要说出来嘛…你去一下,我们不会亏待你的。”黄安讲话,众军官连忙附和,声言会罩着楼冽。
楼冽还能说啥?拱拱手退出去了,出得门来,问了衙役,说是去后院宅府了,楼冽寻去,发现陈干办进了关押孟温舒的房间。
看守都是自己人,楼冽搂过脖子叮嘱几句,然后离开了,片刻后手上多了一个纸筒,悄悄进了隔壁的房间,摸到间隔墙,把纸筒贴了上去,移动中寻找最好的位置……
木质的隔墙,包不住扩散的声音,起初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后来情绪的浮动,渐渐忘记了把控。
“与义兄!这满县衙,甚至满县城都是王伦的耳目!你找不到人做证人的!”
这是孟温舒的声音!
“我就不信,他王伦都走了,还能一手遮天不成?都抓起来审讯,我不相信他们都不怕死!”
这是陈干办的声音!
孟温舒又道,“不可与义兄!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中了王伦的圈套。”
陈与义道,“兄为何这样说?”
“魏将军大败之际,首要考虑的是如果应对王伦反扑,而不是捕风捉影捉拿奸细,闹得满城人心惶惶!”
陈与义还是不解,“那就看着这些奸细给王伦送消息?那大军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落城门闭户便可,咱们有河北军接管了整个城防,鸟都飞不出去一只。”
“那就不能处理内部这些奸细?我看那个楼押司,朱都头问题就很大!先从他们开始!”
孟温舒还是阻止,“不可!此二人若是被拿问,整个城内都会乱了。”
陈与义都要薅头发了!“为什么不能动他们啊!孟兄你倒是说句明白话!敞亮话!”
孟温舒无奈道,“因为他们在保护县民,威望很高,你拿了他们,折损的是官威民望。”
陈与义道,“我不接受这样的理由,太牵强了!难道捉几个嫌疑人犯,郓城百姓就不信任官府了?就会心向王伦?就会跟随造反吗?”
孟温舒顿了顿,“也许会。”
陈与义呆了,“孟兄,你是不是危言耸听啊?还是猪油蒙了心?要替这些人说话?或者,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所以才要维护?”
“你如果不相信我,就不该来找我!你的方向就错了!楼冽、朱仝以及你觉得有嫌疑的人,他们并不是王伦的死党!你这样,会把整个县衙的官吏、衙役、下属的弓手民兵推到对立面去!试问,你要如何守城?”
“有河北禁军啊!”
“魏将军22营精锐都被打垮了!只靠2500人,守不住郓城县!下一波禁军什么时候到位?你说梁公子是派来保郓城县,还是留在身边保护自己?”
唔……陈与义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孟兄,什么梁公子、保护自己?啊!难道是!王伦要北上突袭?”
孟温舒吐一口气,“本来想试试你的策略能力,没想到这么差,还怎么跟王伦留下的暗子斗!”
唔…没声了,孟温舒在叹气——偷听的楼冽可以想象,陈与义现在的脸,一定像猴屁股样儿红透了!捂嘴偷偷笑。
孟温舒也的确试探出了,陈干办的智谋能力为零,还屁颠屁颠跑来,提出与孟温舒携手找出郓城县的奸细!脑子不够用,怎么和人斗?还没斗呢!自己先挂了!
陈与义不甘心,“王伦有这个胆子北上?”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梁帅接到大军兵败的消息,怕是要彻夜难眠喽。”
“没有那么可怕!”
孟温舒抬眼皮看一眼他,“你觉得王伦栽赃我这一手怎么样?”
“也就骗骗那帮武夫罢了,梁帅到了,自然会解除对兄的羁押。”
“失城的罪责,你来担吗?”
额……陈与义答不上来,孟温舒这案子的审讯是逃不过了,换句话说,王伦的目的达到了,不伤害你一根毫毛,就让你不能动弹!梁孝杰,绝对不会为一个陌生人有罪的背书!
这些,孟温舒全想透彻了!
陈与义又道,“兄如此心思缜密,不能为平乱出力,真是可惜!但兄清白坦荡,终有一日会得到赦免!”
“希望如此吧。”
“那兄以为,郓城县内的奸细,就这么养着?”
楼冽看不到孟温舒捂脸,陈与义看的可是清楚,“啊呀!与义兄!你还是做好分内事算了!智谋机算这东西,很大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