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身子不动,左手把持着缰绳亦不动,脑袋微微侧着,耳朵用力捕捉身后的动静,哒哒~哒哒~听着距离好像没有拉进……咦?我是不是跑得太快了?过几秒,张开幡然醒悟!我买的这匹宝马,是曾头市数一数二的良驹!当初相中要购买时,曾太公还一百个不乐意呢!经常带着小母马来我这里配种!我这宝马奔腾起来的速度,岂是一匹普通战马能追上的?失策,失策了!
想到此处,张开左右轻轻带了一下缰绳,宝马通灵知晓主人的意思,便轻轻降低了速度,身子感受很直接,张开微微一笑,这下能追上来了吧?侧耳继续听着、听着,马蹄声确实近了,近了!张开额头暴筋,力气往右手灌注,好久没有演练这一手绝技回马枪了!它对时机的把握、出枪的方向、力道的选择要求极高!脑袋后面要有一只眼睛!出枪、甚至在扎人的一瞬间以前,前面这两只眼睛是看不到对方的身位的!只能依靠直觉、经验、判断来刺出这一枪!到时候整个身体的扭转幅度巨大,如果扎空了,那可就完蛋鸟!控制不好的,很可能斜栽下去!
张开屏住了呼吸,以免影响自己的判断,汗水轻轻留下,痒痒的让人手痒痒!脑海中回想练习的画面,心里搭着点儿计算时间,十五步、十步、十步、哒哒哒……哒哒!
张开一惊!怎么回事?贼将怎么不追了?耳听的自己战马越跑越远,对方的马蹄声再没响起,张开一头雾水,难道是我的计谋被他看穿了?张开把住了方向,扭转身子向后看去,三十步外一个人坐马上的人影,确实是停住了!嘶~被人看穿了!张开用力拉一拉缰绳,宝马立刻减速,马首随着缰绳微微调动,打了个大弧圈转了回来,张开立于马上,哒哒往回敲,呵,没注意自己窜出这么远了啊!右侧的官军阵上一扫,死寂……
额……张开突然明白了,我去!我跑出场地了?
可不嘛!张开光想着自己的绝技回马枪,胯下宝马飙起来这个风鼓鼓兜着爽啊!却忘了定规则有这么一条,不能逃出斗场区!跑出去自动判负的!贼兵的规则,张开是仔细阅读了的,生怕有什么诡计!从脑后翻出这么一条,哎呀!惨叫糊涂了!马儿却不知道主人的心思,哒哒哒,小步踏得这个轻快唷~
关胜收了刀,像看傻子一样看张开,遥远望抱拳道,“张将军,你入戏太深,把这当做是战场了吧?”
张开老脸通红,还能说什么?有脸耍赖不认输吗?怪自己的宝马跑得太快吗?
关胜又道,“将军武艺精湛,罕有敌手,关某深感佩服!能得这一次比试的机会,关某荣幸之至啊!”关胜发自内心钦佩这位张将军,如果他年轻十岁,气力正是强壮之时,能不能抵抗还真是未知呢!英雄惜英雄,常情也!所以并不提张开输了的话。
哒哒近前,张开道,“后生可畏!我想听一句实话,如果没有界限约定,你会继续追我吗?”
关胜笑了,“张将军是问在下,会不会堤防恁的绝技吗?”
张开小惊,“你知道我的绝技?”
关胜道,“像恁这样武艺高强,一次小小的比试,定然不会将家底都亮出来,绝招嘛也肯定是有的。”关胜说的含蓄,心里嘀咕道:我们关家有一招叫拖刀计,和恁这路数是一样一样的!我才不会上当呢!
张开释然,“都被你瞧破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愿赌服输,好在咱们两个都没有受伤,也是好事。”
关胜就等这句话呢!忙抱拳作揖,“张将军言而有信,关某钦佩之至!”
“哼!我还是不服的!我从阳谷县远途奔来,一路上没怎么好睡,后半程力气不济,叫你得了便宜,有朝一日,定要再与你决斗!”
关胜道,“张将军愿意赐教,关某随时应战!”
张开挑不出理来,甩甩手道,“我收兵走之前,再问你一件事。”
“恁请讲。”
“你们要去哪里落脚?”
呃……这不是难为人嘛,这怎么能告诉你?
张开又道,“虽然赌局你们赢了,我输了滚蛋,但某毕竟是大宋的将军!遇贼被击败也就算了,现在全须全尾,回去不好交代啊!你得给我点能糊弄…呸呸!能交差的东西。”
关胜挠头,这个王伦没教我啊!于是尴尬道,“这个啊,我回去让正道帮着想想?”
张开乐,“那我就原处扎营,等你的消息!”
娘来!关胜都想暴粗口了!原处扎营,你这不是输了赖着不走吗?要脸吗?费尽口舌恭维你那么久!
张开瞧出了关胜的不满,“愿赌服输,你们在河上的船只,我一概不去骚扰,斥候也撤回10里之内,这样总行了吧?”
关胜道,“如果我们给不出交待呢?”
张开直起身子大方道,“那我滚回济州一日,然后继续领兵来追你们。”张开敢一口答应这场斗将,其中的利益至关重要,王伦提出的让张开滚蛋,确实有条件约束,5天100里以外!这丫太能跑了,所以王伦选择的是结结实实5天时间。
如此看来,王伦这封战书气量显得太小,甚至有种示弱的味道。
但王伦当时就说的很明白,与其开出根本不可能遵守的约定,比如让张开滚回河北,再也不许来,不如退而求其次,让他执行一个可以接受的条件,大宋律例在那摆着,你是官,就算是屁股后面跟着“寻找战机”,也要做做样子!权衡利弊,王伦选择了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