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全场人怔住!什么?全军奔回?这么急!
一幕僚道,“将军,出了什么事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
张开目光投射向信使,“你跟他们都说了什么?”
信使急道,“我咬死了牙关,什么也没说!魏将军说打死我也不能说!”
“很好,该赏~都别愣着了,去收拾行装吧!笨重的东西就丢下给村里,当作咱们的借宿费吧!”张开说的慢条斯理,神情里无限落寞。
“不是这么说,将军,恁就不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一个字都不能吐露?”
张开道,“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咱们俩个一起打进死囚牢!你知道吗?”
信使慌道,“绝不敢!我是魏将军的亲兵,打小就跟随魏将军,绝不敢违背他的嘱托!”
“好!我再说一遍,立刻整军,酉时准时出发,不得有误!”
“那将军,鱼台县那里该如何……”
“发战书给他,2天后约战!”
哈?众人又是一愣,不是要回济州吗?怎么又来下战书约战?张将军是不是老糊涂了?哦不!张将军是在用计谋!哪句话是真的?
幕僚作揖,“还需写些什么?”
“你过来附耳我告诉你。”
幕僚走到张开近前,听他说话频频点头,而后匆匆离开了。张开挥一挥衣袖,厅堂内所有军官、文吏全奔出去整军了。张开叫了信使,他还有几个疑点需要解开。
“魏将军到济州时,有没有排查王伦的暗装奸细?”
信使道,“有的有的,一直都在盘问寻找,担心王贼会去而复返,那这城里的千把兵完全不是对手。”
“可曾宵禁?”
“一直都在宵禁,天一黑就不让人街上行走了。”
“风寒是怎么扩散开的?”
信使挠挠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起初都没有在意,都忙活着报功搜城的事儿呢,突然就病倒一堆人。”
张开呼呼,“那是济州留下的兵感染较多,还是魏将军带来的感染较多?”
“呃……都曾是魏将军指挥的兵啊,这个也没人去查访啊?”
张开青着脸道,“等我回去,非要揪出这个害群之马!风寒扩散酿成惨祸,必须有人承担罪责!”
信使缩脖儿,张将军要吃人的眼神,真可怕!
沉默好一会儿,张开自言自语道,“那这么看来,王伦停留鱼台县,不是战略目的,而是他军中也爆发了风寒!让他不得不停下!对不对?”
信使眨眨眼,自己该不该回答?
“王伦是几日从济州离开的?”
信使挠挠头,“是、啊,四月十五?”
张开掰着手指头认真确认,“王伦二十到的鱼台,至今8日过去了,城中的情况会是什么样呢?不行!我不甘心!一定要探查清楚!”如果事情像张开推测的那样,王伦军中爆发大规模风寒,那这鱼台城中的惨状,可想而知了!此时不拿下王伦,更待何时!这么绝佳的机会,绝不能放弃啊……不对,若是城中风寒盛行,自己的队伍攻进去,不一样受到感染?贼寇可能剿灭了,这3000兵马也完球了……张开陷入挣扎……
四月二十八日,黄昏酉时,张开军团拔营离开,缓缓离开丁庄,斥候纷纷收回五里的地界,他们在附近盯了多天,一直没见过义军的斥候,非常奇怪,就是个骑马的兵,也该出来看看吧?什么都没有!
张开要亲自断后,谁劝都不顶用,直叫领头的张军使带队全速赶回济州,不得迁延!
最后的最后,张开还是决定放弃冒险了,晁盖、王伦两贼权衡,还晁盖残暴凶狠远胜王伦,那就是大阎王一般的存在!魏定国特别在书信中引用郭永、程万里的语句:晁盖其贼弑杀如厮,旁人莫敢近,军心动荡不安,必有大灾之!
至少,一路走来,王伦经过的地方,治安管理的非常严苛,比如郓城县,比如济州,都留下了官军民兵驻守,防止治安崩坏,询问百姓也坦言,王伦并不滋扰百姓,军纪严明,买卖讲道理!富户百姓中的口碑都是如此,也让张开对王伦抱有惋惜,如果不是造反,是个当官的好苗子。也正因为这一点儿好感,张开才会对王伦的欣然自得,同意斗将之约。
现在,张开打算放王伦一马,先去解决掉那个托塔阎王晁盖!
篝火依然熊烈的丁庄,男女老少驻足良久,目送张开的身姿离开,这一位张将军是真的好啊!送给我们这么多篷布车辆病骡马!值不老少钱呐!
戊初(19点)鱼台县城上吊篮放下,张开派来的信使跳进去,然后喊一嗓子,上面骨碌碌响,把人拽了上去,而后搜身检查,一切无碍后蒙上双眼,带着去县衙见王伦。
王伦拆信看了看,“张将军真是守信之人,约我两日后决战了。”
潘翼在侧整理文书,“那应战不?”
“不行啊!还要再等等,兄弟们恢复还差点儿意思,需要再次开城放一些新鲜食物进来。”
“你就不怕张开的探子混进来?”
“顾忌不了这许多,便是混进来了,传递出消息,他张开还是要硬啃这鱼台县,咱们几千张强弓硬弩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能承受多大的损失?”
潘翼道,“我总觉得,他有阴谋。”
“有阴谋,无非是前后夹击罢了,便是蔡居厚偷偷摸摸亲自来了,我也不惧他!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时间!”
“龟缩在城里,张开可要小看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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