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本以为这样够义气了,鲁智深不说言听计从,也该保持中立或是妥协吧?
他不!他看不惯晁盖一系的生活作风问题!对他们强抢民女、劫掠钱财之事嗤之以鼻,声色俱厉要求晁盖把她们放归下山!
这、这、这!这可难倒了晁盖!追随他的那些亡命徒根本不会答应!自家人也在享受这种霸占别人钱财、婆娘的爽感!为了鲁智深一伙放弃这么多生死兄弟吗?晁盖做不到!那只有表面尽力安抚鲁智深的情绪,敞言定会优待这些女子,放她们下山不是被遗弃,就是被嫌弃受邻人口舌,叫她们怎么活?姑且先养着,容后再议。背后要求兄弟们在自己地盘办事,不得四处张扬!
再祭出大局为重的中心思想,把鲁智深等人派往山前守御,两厢不见面不就没有直接矛盾了吗?
如此,危机一场接着一场,患难一次又一次,鲁智深便没有留意那些女子的下落了,他也不是妇女主任,谁又会向他告状呢?邓飞那里生儿育女,还算和谐安稳,大类都是如此吧,妇人都认命了,这场风波也就淡了。
直到最近突破二道防线,晁盖人马分成几路四处出击,收集口粮攻占营寨。鲁智深与杨志一队顶在二道防线的缺口营寨,金鸡山、卧虎山寨,阻止官军抄截后路。在击败郭永之后,鲁智深与杨志向西推进拔寨,每一座都各种方法来一遍,先后拿下长青山、尧山、尧山夫役大营、会山等山寨据点,此时在搞龙门山和大云寺的官军营寨。
这次鲁智深回来,一是为了报捷,二是为了要物资,兄弟们打仗要吃粮,这可少不得。
晁盖的命令还没出房门,门外的卫兵见是自己人进来,也没那么多规矩通报,反正里面头目们都在喝酒吃肉庆功呢!鲁智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殴打叫骂王伦,便直觉肯定不是好事儿!忙怒喝制止!
落在人群外看热闹的晁盖侄子,一见是鲁智深回来了,表情僵硬在脸上,“鲁大师恁怎么现在回来了?”
鲁智深径直往前走到,“怎么?我就不能现在回来了?你们在打谁呢?还高喊着王伦的名字?是逮住王伦了吗?叫我也踢两脚?”
晁盖缓缓神,指着被绑缚的俘虏道,“鲁大师,我刚刚得到一个坏消息,你要不要听?”
鲁智深扒拉开众人,伸头瞅见了,“还能认出来是邓寨主和裴孔目啊!他们犯什么事儿了?值得你们这样动手?还是不是一个聚义堂磕头的兄弟!”
“啊哈!鲁大师,你不知道这厮们是王伦的相好旧部啊!”
“鲁大师来的好,恁最嫉恶如仇,恁来给评评理!”
“先把他们扶起来,擦擦血再给我说道。”
众贼头看晁盖眼色,晁盖朗声道,“兄弟们一时气忿,也难怪他们。你要是听了这位王大员外做的事,绝对比他们还气忿。”
“哦?王伦做了什么事把诸位气成这样?”
晁盖缓缓道,“去年冬,王伦曾大败兖州军,攻克龚县,一度兵临兖州大营,把朱…,哎就是他们的代理安抚使,堵在营寨里不敢出来!你能想到吗?”
“还有这种事儿!”鲁智深吃惊非小!“兵围兖州大营?后来怎么样了?被兖州军打败了?”
“没有,他与那姓朱的交换俘虏,然后带着他的人南下离开了。”
鲁智深眨眨眼,又挖挖耳朵,“交换俘虏可以理解,然后带着人南下了?去哪儿了?”
“回他的济州啊!鲁大师!”
“济州都被他夺下来了?”
噗~众贼尴尬,这都是上午打听到的旧消息了,被围困在山寨,与外界无法沟通(毕福气知道有限,也不会说),可想消息有多闭塞!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听起来都一惊一乍的。
晁盖道,“鲁大师!王伦都打到兖州大营了!然后交换俘虏自己走了!他自己走了!从来没有想过联络咱们里应外合!救咱们出去!跟这种人面兽心的人称兄道弟,早晚被他害死!”
鲁智深眉头紧锁,“正道贤弟,为什么离开了?”
晁盖狰狞道,“他曾与姓朱的密信交往,一定是达成了阴险的和议!要不然为何能全身而退?”
“天王哥哥说的极是!一定是与狗官绥和!然后狗官放他一马!”
“他肯定是出卖了咱们!把山上的情况都告诉了姓朱的!”
“还有山下那个秘密暗桩,找他拿物资越来越难,最后都断掉了!肯定也是王伦指使的!”
鲁大师眉头更紧,晁盖趁机发难道,“鲁大师!你还在想他的好处?近在咫尺,为什么不联络我们里应外合,冲破囚笼!只顾着自己逃跑保命?他这样没有义气的逃跑,难道不是背叛兄弟?”
“天王哥哥说的对!王伦这无情无义的小人!我见到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王伦说不定早早心许朝廷,等着招安呢!”
“心里想着招安,就要来捅我们一刀了!”
“咱们都得防着……为什么早前没来啊?”
哎?贼头们自己吐槽吐槽着乱了,王伦的行为完全没有逻辑啊!
鲁智深道,“正道逃跑、背叛兄弟,乍听之下挺叫人气忿的,但他既然能够兵围兖州大营,为何不一举击破?这样兖州军瓦解,他便不需要南撤了,是什么让他又匆匆南下?这个要弄清楚!”
跟杨志呆的时间久了,鲁智深也会用兵法的思维来分析事件了~
这!晁盖欲反驳却没词儿!只能愤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