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一瞪眼,两眼冒绿光!谁敢崩出半个不字?胡乱答应几声,都跑去招呼手下的喽啰了。
鲁智深招来亲卫帮着卸甲,亲卫们很是费解,“大师,马上就要打仗了,谁怎么要卸甲啊?这样多危险!”
鲁智深摆手道,“虽然看着天色明亮,但谁知后半夜如何,官军的gu射不出来,穿这沉重的甲胄徒增负担,我施展不开,到时候跳马步战来的畅快!”
众亲卫恍然,原来鲁智深准备步战显威风了!“都卸咯?恁还是留着身甲吧!”
“拆去拆去!王八壳一样的东西,我穿着就难受,有那纸甲给我来一副才好。”
众亲卫愕然,“恁要穿纸甲?”
“哈哈~我说笑的!洒家要么穿,要么就不穿,头盔都嫌他累赘!给我取一块包头巾来!我给裹上!”
噗~大师你又没头发,还怕头发乱了遮挡视线啊?
鲁智深接过撕下的布条,往脑袋上一蒙一扎,笑道,“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来了。”
噗~大师今天这么反常……难道是羊肉有毒吗?
呼啦啦~时间很快到了,鲁智深收拾妥当,就是兵员集结完毕的时间,很多人从四处汇集而来,激烈讨论随后的战事,都心怀不安。
鲁智深策马站中间道,“兄弟们!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官军倾巢出动支援曲阜县,这是将他们一举全歼的好机会!我带领你们抄劫他的后路,叫他们有来无回!”
呼呼!“鲁大师威武!万胜!”鲁智深手下的小弟卖力呼喊,清晰的回应声很明显,只有前排自己这坨人儿在积极回应。
鲁智深耳朵又不瞎,怒容道,“你们是怎么了?都不愿意去,还是怕死啊!”
有贼头目上前道,“鲁大师,不是兄弟们怕死不愿意去,而是咱们这些年来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还不是遇强躲避”,遇弱狠打?很明显,官军这5千人马是有备而来,咱们不知道多少虚实,贸然冲上去,绝不是明智之举啊!”
又一贼头附和道,“是啊!咱们兄弟不怕打硬仗,打硬仗要打得值啊!怎么能见到官军就来硬碰硬呢?如此这般,咱们徂徕山的兄弟早被官军折损完了,哪还有今天扬眉吐气的机会?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天王哥哥定下的条例,不与官军争一时的意气,暂避锋芒也是保存实力,兄弟们激战一日,疲乏不堪,如若奔袭15里再战,体力耗尽又当如何再战?故而我的看法,宜暂且观望,再定夺时机!”
哗~这一番博得场内众贼兵的赞同,皆高声附和,我们赞同梁头目的想法!鲁大师恁万不可一意孤行啊!前途未知,保全要紧!一时间劝鲁智深冷静的喊声无数!
鲁智深气得目眦尽裂!洪雷般大喝道,“好你们这班怕死鬼!我带桃花山的兄弟在前线与官军浴血奋战,你们屡次推脱不肯前来帮忙!即便来了也是敷衍了事,不肯用心尽力!唯有战事将尽,城寨将破之时,那腿脚才跑的飞快!抢功的劲儿头可足呢!可惜我从桃花山带来的千余兄弟,今只剩一半儿!他们血肉换来的功劳,成了你们嘴里的吃食,兜里的钱财!今山寨要用到你们之时,如此推诿逗挠!是何居心!要z吗?”
鲁智深一口气连珠炮一般的斥责,根本不给贼头们反驳的机会!随后突然一摆手,“来人啊!给我拿下这几个蛊惑军心的叛徒!”
亲随早就看见了鲁智深的手势,呼啦啦冲了过来拿住上前的几个贼头!
眼前突然巨变,贼头的亲随也要冲上前,鲁智深铁禅杖横指道,“我看谁的脑袋比我的禅杖还硬!”说罢一个大挥舞,铁禅杖呼呼挂风旋转,鲁智深使足了力气,跃马冲腾,朝着碗口粗的一棵槐树冲去,轰隆!接触的一瞬间,禅杖的斧头砍进树干,当场吱呀一声歪了,鲁智深掠树而过,再次打马回来,那槐树抖动身子,轰然倒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鲁智深这一手给吸引住了!亲随趁机把几个闹事的贼头抢出人群,拖到鲁智深马蹄前!众贼兵这才恍悟,刚才发生了什么?鲁大师砍树的功夫,几位头目都被抓了?
这几位也怕了!忙哭爹喊娘跪倒求饶,“鲁大师!鲁爷爷!恁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只是害怕啊!我们不想死啊!去那里太危险了啊!咱们还是原路返回,与天王哥哥汇合一处为好啊!”
七嘴八舌、痛哭流涕,说什么的都有。鲁智深怒道,“哭哭哭!卵子被人骟了?看你们这窝囊样儿我就来气!你们一人一个绑在马鞍上,谁要不停,直接推下马去!”
众亲随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处置法子啊~我的天!
鲁智深提马走几步,“所有人听令,出发!随我掩杀官军!叫你们升官发财下瓦子!”呸!当兵时候的浑话都出来了!不管了,先出兵再说!
嘚~贼兵们大失所望,在鲁智深本部的催促下,陆续携带军械出村了,稍有缓慢者,一次警告,二次就要砍头了!
踏踏~鲁智深勉强捏合住了军心,擦擦额头的汗,甩甩震颤的手指,硬仗才刚刚开始,直觉告诉他,这一仗不打,那就死定了!西军与夏贼交手不计其数,如果战场上有两头抄截敌兵的机会,即便是几百人面对数万人,那也一定要抄截!
月明星稀,最是凉爽夜,斥候探查的距离斜线是15里,鲁智深此时衔尾追击,距离缩短不少,同时不断遇到跟踪的斥候,向他报告:“官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全力在往县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