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刘偲穿着军袍,实际不是普通的大头兵,而是读书人,只不过进京考试没中而已,每隔三年一次的礼部试,进京四五千人,最后只录取7~800人,剩下的可不就或留在汴京勤工俭学,或返回乡里再闷头读书嘛!也有不少考了多次,心灰意冷之人,刘偲便是今年又没中,所以跑了回来。巧不巧,回家途中赶上蔡大使清剿叛乱漕卒、土匪强盗势力,刘偲被贼兵冲散,又被刘麟所部给救了,一开始被当做从贼,刘偲好说歹说才让军汉引他去见刘麟,这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换来自由身。
刘麟看刘偲中意,又同姓刘氏,不免多嘴问了一句想不想跟着我混军功,将来或许能得个一官半职?刘偲一听激动的不行,当下便答应了。刘麟便把他安排作自己的文吏,后来发现他对兵法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建议,采纳几次效果不错,就给他提拔成了参谋,他这个级别的武官哪有这配置,纯粹是有样儿学样儿,憧憬未来罢了。
刘麟自荐来到沛县,当然也把他带着,许多谋划都有他的出力,只不过前几天闹了一点儿不愉快,被刘麟打发到这里当哨兵了。
王伦听到这里,八卦之心顿起,“因为什么小矛盾,刘麟迁怒于你啊?”
刘偲尴尬,“还是不要提的好,免得叫大帅笑话。”
“大帅我知道!是这厮勾引刘军使的小妾,让人给告发了!”
刘偲一听急了,“臭鱼孙,我说你还是不是个人!这几天喝酒的感情全没了?就这么给我往外抖落!”一把推开臭鱼孙,又冲王伦道,“大帅,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其中有隐情,听我慢慢道来~”
王伦道,“停停!这个我暂时不想多问,我最关心的是当前的战事!刘麟得多心大啊!就派你们三个酒鬼来此做哨?不怕我义军杀到?”
刘偲狐疑道,“为什么要怕?”
呃~“刘麟不知道我义军驻扎在鱼台县吗?”
“知道一些啊!”
“那他就不怕?”
“来的兵将难道不是你的主力?”
王伦点头,“是啊!”
刘偲换上窥伺内心的表情,“大帅在鱼台县,最多也是此数的兵力吧?”
王伦有种被神秘光线照射的感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哈哈~我们早猜的七八成了,大帅的军卒是换上了疫病对吧?”
王伦暗道:他们猜出这些也不是多聪明,济州之事发生,他们也该接到消息了。
刘偲接着道,“大帅的保密做的好,之前我们是不知道的,直到徐州传回来消息我们才知道,恁的大军很有可能感染了疾病,所以才要停驻在鱼台县,这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徐州也知道了?这次派来的主将是谁?都有哪些人物?”
刘偲闭了口,“大帅,不是我故意拿捏恁,这些都是机密情报,恁打算拿什么换呢?”
王伦前倾的身子重新坐正,“你的命都在我手里捏着呢。”
“我知道恁不是这种人,不会欺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想叫驴拉车,还得喂几口料吧?”
臭鱼孙一旁捧到,“刘参谋,恁可真是啥都敢说啊!”
王伦看了看左右两个碍事人,“你们先下去,我跟他单独谈谈。”随后亲卫带走了二人。
“好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刘偲道,“大帅,恁在我跟前虎视眈眈、气势汹汹没有用,按约定,徐州的援军一两天内准到,不怕告诉恁,少说有3000之众,就是为了吃掉恁这股兵力!”
王伦心情一沉,“徐州有这么多人?不是凑数来的吧?”
“别管是不是凑数,跟在官军后面砍人足以做好的!我猜的没错,恁是来救人的,带了多少人马?”
“2千。”王伦没说实话。
刘偲点点头,“2千人,你破不了官军的大阵,就无法救走他们,刘麟熟读兵法,是不会轻易上当的,他也不是个很贪的主儿,就是要全吃你这千来人!”
王伦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开价吧!”
刘偲哈哈大笑,“我可做不到,所以我也不敢开价,我只想恁把我打上一顿,不要打死那种,然后扔在野地里,叫我能逃回去便好。”
呃……王伦嘴唇动动没说话,“我要破解刘麟之策,必须要!”
刘偲闻言直摇头,“兵力布防我都告诉恁,恁也拿刘麟的军阵没办法,除非沛县城中有恁的埋伏,出来接应,然后趁其不备,从西门杀出,两边夹击所部,这才有一丝胜券!但恁要想着,在南边还有一支7~800人的军兵守着呢!还有徐州的援军说到就到!这种种困难,恁没有绝对的兵力优势,根本无法破局!”
“2千人,足够破局!”
“不可能!至少4千人才有赢的希望!我们推演过数次,贼兵,哦呸!义军从街坊中穿插过来,狭窄的街巷只会分散兵力,若是从西北侧后援受困的营盘,则是一步死棋。”说罢刘偲看着王伦,“恁知道为什么是死棋吧?”
王伦点头,“会压垮困守的意志,另外新军投入战场,也会造成不熟悉的混乱。”
刘偲点点头,“没错,所以援军只能遥相呼应,绝不能在那个时候,汇成一流!兵家大忌,想来大帅也不会犯。那只有奇袭沛县城一条路可走了。”
“我也可以闪击南侧官军啊!”
“恁不会觉得城里没有兵了吧?”
嘶~王伦吸一口凉气,这刘麟难道真的是突然开窍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