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城西大战是打完了,这二位的徐州厅堂辩论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们双方都非常清楚,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干净,哭诉对方的无耻无能,这样才能甩掉大半败兵责任。刘麟是高级玩家,打了败仗不卑不亢不哭诉,只是陈情默默含泪,有种怒队友不争气的悔恨,鉴于刘麟之前的战绩,龚旺、府君大多数人还真信了他。
周三才就差点儿意思,在蔡居厚麾下不声不响,属于打边角的人物,这次听说刘麟在沛县困住了贼兵,神经抽搐型的毛遂自荐,自告奋勇要增援刘麟,龚旺一瞧这位应天府军系的将官,功劳苦劳都有一些,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儿(南路战事太过顺利,没有多数人都没有犯错的机会),好吧,那就你支援刘麟,一切听他安排!
论本分,周三才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一切,扛不住王伦的疯狂反扑能怪他吗?
即便是官场小白,在耳濡目染之下,踢皮球推诿的本事总要学会几分的,更何况,刘麟、周三才二人的表面功夫做得不错,还有随同的僚官帮忙指点,待府君、龚旺等文武一堂召二人共聚厅堂辩驳时,两人都是准备充分,撸胳膊挽袖子,各执一理、理直气壮、气壮山河、得理不让人!你指责他不出兵救援,我指责你坚守不利!再埋怨沛县守军坐山观虎斗,吧啦吧啦不是人,嘚,没在场的沛县文武也都被扣上帽子,大肆批判!反正他们回不了嘴,先骂着过过瘾!
看到这场面,府君气得脸铁青,龚旺气得牙咬得咯吱吱响,呯!重击桌案,拔身而起!
“都他娘给我闭嘴!你们都没错,都没错好了吧?错的是守城的军民!沛县那点儿人马要是能守住县城,派你们去游山玩水啊!派你们去吃喝逛瓦子啊!”
嚯!龚旺这大嗓门,一下把全场人镇住了,坐在身侧的府君微微倾斜脑袋,震得耳膜鼓鼓的,刘麟、周三才闭了口,抱拳听龚旺的责备,谁叫人家官大呢?军中铁律,上官的话一定是对的,错的也要执行……
“刘麟!你他娘的也别装老实人!你刚到沛县干的那点事儿,我全知道!以为走出徐州,我就看不见你了?”
刘麟一听这话,大脑飞速转动,自己带的本部斥候信使,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沛县得了好处,那应该不是自己人打小报告,那没别人了,只有县君有这个动机!娘的!刘麟嘀咕归嘀咕,但还不敢发声硬呛龚旺。
龚旺数落刘麟十几句,转目光又骂周三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之前的职位比刘麟高的多,这才半年时间,刘麟远超过你,此前还有一些嫌隙是吧?这次贸然支援刘麟我看是假,使绊子捞功劳是真吧?”
周三才一听急了,“冤枉啊!龚将军!我从没这么想过啊!我脑子就没刘军使好使,打仗也没刘军使奋勇,功劳少,升官慢我自己都认啊!这次有刷功劳的小心机,但绝没有使绊子的居心啊!我手下才多少人马,恁是知道的,单凭我这7~800老弱残兵,硬吃困守的贼兵尚且艰难,又怎敢自断友军?这不是二愣子嘛!恁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龚旺一瞪牛眼,“胡搅蛮缠!为何不快速增援!薛指挥的队伍为什么不快快放过去?”(直到王伦的总攻击开始,出南城的300兵已经到位,后调的薛指挥一营未全部到位,整个西城大街的防御兵力,应到1000人,实到800余人,杂役不含)
“我、我!龚将军明鉴,整个沛县攻守指挥,我们全都是直接听命于刘军使啊!薛军使为何不能到位,这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再者说了,前一道命令是,薛军使所部,与我一同掩杀驱赶贼兵。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龚旺喝道,“别狡辩了!你自己的传令兵亲眼见,你拉着薛军使说了好些话,这不是故意耽误时间是什么?”
周三才一愣,“冤枉啊!薛军使所部要离开,定然空出一片防区,我当然要与他交接明白啊!”
刘麟淡定道,“我抽调的是薛指挥一营兵力驰援,他还有400余兵力在场维持,周军使,你说这话是不是在故意混淆啊?”
周三才一怒,“刘麟!你这是故意陷害我!战场紧急,我多说几句保证交接顺利怎么了?薛军使他也是个人,他本人便是晚了一刻钟,他的兵可不曾歇着,调动快了慢了,与我何干?”
刘麟反驳,“薛军使的兵若是能早一刻到位,也不至于兵败垂成!”
“少他娘在那儿吹!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一万精兵都没干过三千喽啰的王伦,今天两千来人就想飞了?你在想屁吃!你刚才说贼兵援军来了多少?敢不敢大声说出来?薛军使两个营都过去,你就能守得住?”
好家伙,周三才这一顿输出可是厉害,刘麟无言以对,龚旺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那场绝对优势兵力的决战,就是自己指挥的……吵得脑仁儿疼!
“够了!都给我带下去!”
周三才大叫,“龚将军!你与刘军使同出一系,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袒护他,也不怕被人弹劾!徐州的各位文武同僚,你们都看见了吧!看见了吧!我拼死杀出重围,还”得胜之时,说什么也可以,做什么都没问题,败阵之时,连呼吸都是错的,周三才一怒,“刘麟!你这是故意陷害我!战场紧急,我多说几句保证交接顺利怎么了?薛军使他也是个人,他本人便是晚了一刻钟,他的兵可不曾歇着,调动快了慢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