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无奈一笑,“跟二公子拌了几句嘴,两天没见过他了,今天开榜居然没来,我有点儿担心”
郑应选道,“就他?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吧!会惹麻烦,绝不会出事儿,肯定是遇到知己,跑去喝酒喝的不省人事,不知倒在谁家狗窝便打呼噜呢!”
街头醉汉吗?卞祥不是那种人吧!
“不去看看你的名字吗?”
“上榜了意料之中,没上榜我才要好好看看,是不是漏掉了我。”
郑应选叹,“最烦你这种人了,明明通过了,脸拉的却比我们这些失败者更长,要不是我清楚记得最后一名,我还以为你没考上呢!”
“最后一名?”许贯忠眨眨眼,“说的不会是我吧?”
“不是你还能是谁?许贯忠、大名府,名字籍贯都对上了,肯定不是重名儿。”
许贯忠哭笑不得,“当真考了最后一名?那我这省试可就悬了!我得去看看”说罢拽开大步向红榜走出。最后一名,确实很意外,非常意外
“喂!贯忠!恭喜恭喜啊!”
“哈哈,贯忠!就知道你也能过了!”
“省试可要好好准备啊!要不要和我同去拜师?”
许贯忠一一作揖谢过相识的祝贺,来到榜单面前,一列名字的最后末尾,许贯忠三个字清晰墨亮,没有错,就是通过70人中的最后一名!
许贯忠抱了肩,从下到大,头一次体会到最后一名的感觉,是羞愧,还是庆幸?
啪啪!又是郑应选,“我说贯忠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今天多愁善感的?笑又不笑,苦又不哭。”
许贯忠道,“你叫我能有什么情绪?解试最后一名,下一场兵部试再刷掉一半的人,我压力很大啊!曾几何时,我还是很自信的,现在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我这两下拿到汴京不够看啊!”
“我们这些人,距离你的位置,又不知多远了,岂不是该抱头痛哭了?你自己想想吧,我先走了。”
郑应选见许贯忠心不在焉,留着也是自讨没趣儿,走了。
卫兵们开始传递高太尉的意思,叫所有武贡生去前台集合,中选的人站在前两排,其他人站在后面其余亲朋人等,都在人线外等着!
“所有武贡生归队!都归队!平常教师是怎么训练你们的!磨磨蹭蹭,有没有个武人的样子!别傻乐呵了!这还只是解试,等过了兵部试再乐呵!那时候才是武进士!才是荣光!”骂骂咧咧,那军侯的脾气可真够暴躁的。许贯忠觉得被他瞟了两眼,加快步伐归队。
按照官吏的要求,所有人陆陆续续站好,这次上台讲话的是武学院长,许贯忠没见过,听人说风评不好。叽里咕噜说一大堆鼓励劝勉的话,众人随便应诺叫赞,把他糊弄过去了。
而后,高太尉一身干练的常服出现在不远处,人群的目光便都吸引到了那里。
台上的几位官员退开前台中心,可高俅让开表演的空间。高俅走近站定,压了压场面,等他们再次安静下来。
高俅故作深沉,清清嗓子道,“诸位学生,你们可都看过榜单了?”
“都看过了。”回声有高有低,情绪低落兴奋。
高俅点点头,“那么,我先祝贺那些中榜的学生,你们一只脚已经踏入官途,将来的荣华富贵,都等着你们呢!千万不要大意,你两人中,还会有一人被刷下!这是残酷的竞选,容不得一点儿马虎!来来来,都跟着我大声喊来,我要中进士!”
“我、我要中进士!”
嚯!没想到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高太尉,居然不顾身份得喊出了这个!叫许贯忠张口结舌,一时没跟上喊话!
嘿嘿嘿有不少人笑出了声,
“都听高兴是吧,可惜你们的麻烦来了。”
高俅本来就出生市井,说一些俚语,市侩味儿也算正常哎?高俅刚才说什么?
“后面那些没考中的学生们!你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啊?”有人大胆发声问询。
卫兵高呼,“肃静!听太尉讲话!”
高俅在台上道,“不妨事,都是热血男儿,敢想敢做,我朝正需要这样的勇直之士!好了,废话少说,我直接讲正事儿了,因沧州去岁的大水灾,济州梁山泊的泛滥,造成许多百姓田亩屋舍被毁,不得不背井离乡,南下避灾,这个你们都听说了吧!之后几股地痞无赖趁势挑唆,煽风点火,引起京东西路各地bs乱,妖言惑众,聚众攻击当地官府衙门,纵火杀人,哄抢官仓府库,奸银掳掠,十里无人,其状甚惨!”
武学院长今日奇怪,高太尉今天是怎么了?居然给这帮武学生讲这么多道道,事有反常必有妖!且看且看
“京东之贼,草寇尔!缘何屡屡逃脱,不能为官军所灭?就是因为他们是小股流窜!打劫一番换个地方,专门寻找官军未及之地作案!如此蛇鼠黄蜂一般的漫无目标,官军如之奈何?”
高俅放空,叫台下的武学生们自由讨论,众人议论纷纷,都同意高太尉的看法,贼兵流窜,且无固定目标,想要斩草除根,确实非常难,这些他们都在私下讨论过。
一人高高举手道,“太尉!太尉!缘何不把官军也分成数股,分流去阻截追杀贼兵呢?”
高俅叫道,“我先问个问题,在你们家乡,当兵的一般都是什么人!”
哈!那人一愕,随即了然高太尉的意思,这些不能放流乡野,剿贼不成会出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