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儿~驾!长鞭子一甩,马车徐徐开动,戴宗驾着马车出了客栈后门,哒哒向前,路边接到一瘸一拐的李俊,直奔东门而去~
李俊在车厢里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童二他怎么办?”
“有弘儿哥,你怕什么~咱们先出城再说,你给我进去,闭嘴!”
见戴宗不善,李俊躺回了车厢老实呆着,马车在路上咯吱吱晃悠,李俊的心里同样翻转不定,挑开车帘子看外面风景的心情都没有,冥思刚才的一切,都是什么啊?
两刻钟后,马车逃离了外城东门,戴宗一声长叹,“吓死老子了~”
李俊忙钻了出来,“老戴,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吧?”
戴宗用肩膀往回一顶,“你丫给我进去!还没脱险呢!谁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
“不是吧?有那么悬?你是不是看错了?”
“闭嘴吧你!现在还和个傻子一样问出这种问题!要不是哥哥央我出手,我才懒得管你们呢!万幸万幸,只有一个察子在看着你,料想你有残疾,也是放松了警惕。”
戴宗不让李俊出声,又走了一会儿,看到路边有个大车店,便在路边停了下来,“赶紧下车,不要慌张不要张嘴,我对别人就说你是个哑巴!”
李俊当场爆粗口的词儿都准备好!
咚~戴宗跳下了马车,直朝大车店里面走去,“掌柜的在么?”
伙计忙道,“客官有何事?”
“掌柜的唤出来,我有些事找他。”
“我这就给你去喊,就在隔壁教书呢。”
李俊跟着进来,戴宗用手指指让他做了,眼睛不停往外瞅,很快,门口闪进来个胡子半白的人,冲叉着腰的戴宗道,“客官,是你要找老夫吗?”
戴宗抱拳道,“我姓张,家行六,人家都叫我张六郎,见过掌柜了。”
“老夫姓闻,字号焕章,是这间车店的东家,请问尊客有什么事吗?”
戴宗指指外面道,“我称恁一声闻东家,是这样的,外面那辆马车恁看到了吧?我们打算便宜出手了,或者换两头驴加一些钱也是可以的,恁看能收了吗?”
闻焕章好奇道,“客官何故要变卖马车?”
戴宗叹了口气,“家里出事了,托人带了急信,叫我赶紧回家去,这马车享受不起,只好变卖做两头驴了,跑远途方便些~看恁这里买卖不小,应该有用得着的地方吧?”
闻焕章点点头,“马车我这里是不需要,但帮客人挂名售卖还是可以的,恁是想拆开还是合一起~”
戴宗抬手,“不,恁能不能预先收了,我便宜出恁,急着要赶回家呢!”
“这个~”闻焕章有些为难:这万一是一辆赃车呢?
戴宗瞧出了闻东家的为难,恍悟道,“老李!咱们买马车的契纸呢?在你那里没?”
李俊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交给我收着?
戴宗有点儿急,“你确定进城的时候,哥哥没有交给你吗?”
李俊狂摇头…
闻焕章道,“那客官,这就不行了,恁知道我这是小本儿生意~”
李俊突然狂指外面!
戴宗一惊!跳到门边往外望,难道追兵来了?
闻焕章看这二人的奇怪动作,心里打起了鼓,不会真遇到窃贼来销赃吧?
探头探脑的戴宗趴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发现可疑的人呢靠近啊?难道是抄后门去了?
拉拉~戴宗回头,“老李你别添乱!要不你在这儿盯着,我去后门瞧瞧?”
李俊指指外面,嘴巴在动,却不发出声音。
“你他娘在说什么啊?大声点儿!”
“我不是哑巴吗?”
戴宗,“……什么时候了,故意揶揄我是吧!”
“我想起来了,买马车的契纸,塞在门楣上面了,童二跟我提了一声,我一时没想起来。”
“所以,你没看到追兵?”
“我在屋里上哪儿看去?”
戴宗恨恨推开李俊,出去跳上马车,果然在暗盒里找到了契纸,有这东西就能证明这不是赃物!戴宗松口气,又快速跑回店里,“闻东家,契纸我找到……老李!闻东家呢?”
“三人都跑了~那个闻东家带的头儿。”
“娘的!这可怎么办?”戴宗扫视一圈儿,怕是对方已经起疑,去叫附近村丁、衙差了!“必须马上走,这马车不能要了!咱们自己去挑两匹驴!走!”
戴宗一人当先出去挑,李俊跟了出来,“咱们骑驴能跑得快嘛?”
“骑马太扎眼了,而且,咱们给他们些许小利,这事儿说不定就能被瞒报下来!给,这是你的,牵出去!”戴宗解下一头黑驴,交给到李俊手里。
李俊不解道,“咱们一辆马车换两头驴,可要赔几十贯钱了……”
“所以他们最好私吞,把这件事瞒下来!要不然都得上交衙门,算是证物!好了走吧!”戴宗又解下一头灰驴,赶着李俊往外走。到了街上,平常如往日,仿佛谁都没有察觉这间大车店里,两个不速之客的行为~
一刻钟后,一黑一灰两头驴消失在道路尽头……
……
“里正,咱们这么多人是否足够啊!他二人指不定是什么江洋大盗,杀人狂魔呢!”
里正皱眉,“闻夫子,照你这么说的话,咱们这几个保甲民兵完全不够打啊?还是跑远一点儿,请巡检都头带兵过来吧?”
闻焕章道,“一个来回,他二人不就跑远了?”
“谁让你们仨都跑了!就不知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