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出什么事了?”
“回禀蒋纲首,王主管,是移交沉船的落水人,中间有一个像是害了大病,不肯配合咱们执行,”
王定六道,“你跟他说清楚嘛,是带他去看病,不是为难他!”
“小的已经说了,可那厮推搡咱们的人,我就叫人摁住他,没想到那厮病恹恹的,还有把子力气。”
蒋奎略一皱眉,“下次不要这么粗暴了,那人我有印象,不是坏脾气的人。”
“知道了纲首。”
王定六摆摆手,“去吧,把人安置好了。还有满船的货物要卸呢!”
一件小事而已,并没有引起王定六的大惊小怪,眼前的这些货物,才是重中之重。
蒋奎道,“说起来啊,那个土法练硝的事情,到底要不要传到倭岛去?”
王定六摇摇头,“我们几个商量了觉得不妥,哥哥还没有给回信,我觉得他也不会同意,倭岛有了硫磺和硝石,这么随便一掺合就能制成爆炸物,对咱们绝对不是好事,所以他们还是蒙在鼓里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但正道想要大量硝土,我去哪儿给他筹集啊!你们自己练多危险,我就想着丢给倭人”
二人正在咬耳朵聊密事,那一边马匹哒哒靠近,也不叫随从打扰二人,而是悄悄摸过来,伸开两只手同时朝二人的后背拍去:
“大胆贼人!密谋什么呢!”
吓!蒋奎猛地往后一跳,王定六直接就是一拳出去了!噗!正打在人家的拳头里!
“顺哥!你又耍闹!吓死我了!”
王定六道,“他就这德性!专爱吓唬人,还美其名曰提高大家的防范意识!”
张顺笑哈哈,“三哥,又看见你了,真是高兴啊!”
“高兴什么呢?我又没给你带礼物。”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啊!”
“商量个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奎不悦,张牙舞爪要捉张顺,“嗨!你这种人!给我说,是什么事儿!”
张顺左躲右闪,“海上遇到我哥没?”
“那个吹鬼,专门等着我呢!我感觉他要称霸整个东海呢?”
“哈哈,涟水军的事儿也说了吧!”
“说了一些,然后呢?”
张顺停了脚步,王定六也竖起了耳朵,很明显是最新的消息。
“哥哥同意咱们开启对涟水军的吞食计划了!”
“啊!不会吧?”二人同时吃惊!“怎么会突然同意呢?”
张顺装腔作势扫一圈儿无人,再远些都是自己的手下,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因为哥哥收到了可靠消息,涟水军的水军,不日会北上,封锁沭水的水道!”
自北向南流经临沂地界的有两条大河,一条沂水贯穿临沂,还有东边40里外的沭水(shu),沭水的一部分河道,便是沂州与海州的分界线,向东拐了个直角弯弯,流经沭阳直通入海。而沂水呢,则是绕着沭水外围转了个大弯,最后流经涟水军入海,两条大河的最近处,可能也就一二百里吧。
“他们想堵住哥哥南下的路线,所以差遣淮阳军堵住沂水路,差遣涟水军堵住沭水路,明白了吧?所以哥哥着令咱们在涟水军行动之前,把他们吃掉!”
“奥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朝廷要动真格的了!”
“什么时候不是来真格的了?当初哥哥他们就两三百人,还不是大破了杨戬那老阉的京城禁军?一上来就下的是死手,还不是输的裤衩都没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蒋奎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咱们对涟水军出手,那海州这最后一块秘密的地方,不也就暴露了吗?你们无所谓,那小镇里居住的兄弟姊妹,妻儿老小呢?”
张顺道,“要么说哥哥就是哥哥,咱们只能当小弟!哥哥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要开会商议细节啊!这不是三哥你该操心的问题哦!”
“能解决这个难题的话,那我无所谓了。”
“要么我说呢,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
三人有说有笑,港口的工员们陆续赶来卸下船货,后来分管的头头脑脑,成贵、武承规、陈正汇都来了没,一群人就聚在这里商量个差不离,直等到天色将晚,所有货物全部卸下来运走,主事们跟着货物分仓离开,这人堆也就散了,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晚上一起去议事厅商量。
蒋奎跟着陈正汇去了办公区,把所有的账目报上,里面七八个吏员忙的不可开交,蒋敬算盘打得飞快,连蒋奎进来都只是道了一声,“蒋纲首一路顺利吗?”
“很顺利,蒋主管先忙,不用照顾我。”
“你是知道我的,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你可以房里歇歇。”
陈正汇把账本撂下,带着蒋奎往外间走了走,推开房间门叫他进去歇息。
蒋奎道,“陈主管,要不这么着,我先把兄弟们安置了,等完事回来正好赶上开会。”
“你又走神了是不?你的兄弟有顺哥帮你安排,你还不放心?你的船只有小六帮你安置,你还不放心?你的账目有蒋主管亲自给你算,你还不放心?”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三人有说有笑,港口的工员们陆续赶来卸下船货,后来分管的头头脑脑,成贵、武承规、陈正汇都来了没,一群人就聚在这里商量个差不离,直等到天色将晚,所有货物全部卸下来运走,主事们跟着货物分仓离开,这人堆也就散了,做最后的收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