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容易吗?”
“肯定是没有了,但对峙这么长时间,肯定有所考虑的,这就不是我们所要考虑的了,做好本分,等他的消息吧!”
“好,我都听总管恁的。”
二人谈着说着离去,这一切都被远远的窗口窥伺着,直到消失了身影。
傅雱离开窗口,重新回归案前,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回想林孝雍刚才的言行,谈笑自如,想必对王伦抱着极大的憧憬,这是件麻烦事啊!
提笔写字,滞空良久,写不下去……
三天内,
林孝雍再没有来过,他渴望得知外面的消息,但是询问守卫,询问送饭的婆子,都不搭理他,问得烦了便是:不能泄露军机!会扣分的!
扣分又是什么鬼!
三天后,
门前响动,人声一片,傅雱惊然从沉思中坐起,又觉得自己太过失态了,缓缓躺回嘎吱吱的木板榻,假寐起来。
哗啦啦门展开,听着人不少呢,脚步走进来,“哎呀呀,头一次见到子润小友,大晌午头上还赖睡呢!这是自暴自弃要放弃了吗?”
傅雱觉得尴尬,假装哼哼几声,“啊~我觉得自己有些无力~可能是生病了。”
“生病了?来我摸摸。”说着就要探手去摸,被傅雱无情得挡回来了,“没事,不需要。”带着瞌睡腔坐起来,这才看到屋里已经进来七八个人,都像看废物一样看着他。
傅雱老脸一红,刚才是何苦啊!
林孝雍指傅雱道,“弥逊,你看这人合你的胃口吗?”
“什么叫胃口!我又不会吃了他!”来人正是李弥逊,因为杨雄押解回来大量的俘虏,普通士卒们好安置,这些有官身的不合适随便打发,士族之间的照顾和惺惺相惜,那是一种无穷强大的力量。
礼贤下士,必是基本礼仪,这样才能招揽到更多的士人效力。
李弥逊要求挑室友,林孝雍观之,第一个就想到了傅雱,这不就搁下手头的忙碌,专门把人带过来?
傅雱一见,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什么胃口,什么吃我?”
林孝雍没接他话儿,“那弥逊的意思是可以咯?看看这环境,还有书桌笔案文房四宝,书籍不甚多,可以拿来消遣,想必你博览群书都读过了,可以抄写练练字。”
李弥逊道,“林总管,恁不是要把我关到地老天荒吧?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王伦?能不能给个准话儿?”
林孝雍道,“大帅在前线主持大战,暂时是肯定回不来了,只能委屈你再等等了,这个我可说不好。”
“嗨~真不能让我去阵前瞧瞧吗?”
“不能去!”这回抢话的是傅雱,“他会和你做交易,用你肚子里秘密做交易!”
“那不行,我肚子里的秘密太多了。”
林孝雍点首笑道,“好了,既然弥逊你满意,那就好了,今天给他们两个半天的放风时间,你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盯着了。”
后面站着的办事员作揖领命,林孝雍冲二人别礼,也去了。
屋内走动飞快,瞬间只剩下四个人。
办事员道,“李郎官,恁需要什么生活用品,喜欢吃些什么,有什么忌口,有什么顽疾,都给我列个单子,我去准备,下一回补充,要等到十一月呢,不能遗漏了。”
李弥逊道,“不至于吧!这是打算长期关我咯?”
“请恁体谅,库管非常严格,任何人不能搞特殊,恁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傅机宜,他都懂。”
“感觉像是在住客栈。”
“小的就是客栈的伙计,被大帅雇来伺候诸位。”
李弥逊笑笑,“真有王伦的!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一会儿我写好了喊你!”
办事员便作揖走了,门口的墙边,不觉多了个箱子。
傅雱看着一群人进来,一群人又出去,直到只剩面前的背影,在逆光的仰视下,有种模糊的感觉,“怎么没有人问问我的意见,我不习惯和别人、吭、别的男人睡一个屋!”
哈哈哈~李弥逊转过身,“认识一下吧,傅机宜,除了名号,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也是,李郎官,你又是怎么被抓来的?”
……
两个俘虏成了室友,至少这半天的时间不会愁闷了,可以各诉苦楚经历,痛斥一番王伦。
林孝雍赶回去还要处理诸多杂事呢。
杨雄便是一个,他不肯去监工营地的建造,而是强烈请战,要去前线帮助王伦!林孝雍先把他安抚住了,处理了李弥逊的住所,再回来找他,他还在院子里到处走动,找人闲聊呢!
“杨兄弟,我回来了。”
“奥~林总管,光顾着跟他说话来着,没看见恁!”杨雄作揖,几年来的职业习惯。
“咱们说说你的事吧,我是想让你休息一下,适应咱们这里的环境起居和一些规矩,很多东西熟络之后,想去哪边助战,都能很快融入进去,比如自己整理内务,自己洗餐盒,铺叠被褥,诸般此类这都是需要亲力亲为的……”
杨雄作难色,“说起内务来,也太麻烦了吧?我见他们叠来着,在外作战需要这么麻烦吗?”
“正道说了,这也是缓解压力紧张的一种做法,从上到下,必须都得学,过关了才能上前线,刚开始有几个抵触的,都是正道手把手教会的。我们这里有个出名的捣乱鬼,就是因为内务不过关,被扣在城里不许参战。”
杨雄紧锁眉头,“我保持个人卫生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