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九的晚上,注定不平静。
石秀让整条街的灯笼都点亮,然后巧妙得下了所有降卒的兵器,把他们分批控制住关进房内,近500人分布在周围多处客栈民宅,所以费了不少时间,好在老兵们够得力,没出太大的乱子,其中有几个降卒预感不妙,出言指正谁谁谁心怀鬼胎与谁勾连,石秀便把他拉出来询问经过……如猜测的一样,是有几个好事鬼贼心不死,遇到老乡熟人在城内巡逻,把押运金砖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几个坏家伙稍微一合计,便定下了煽动叛乱的准备,据通风报信的坏鬼说,前后不超过一刻钟!
在石秀看来正常,常干劫掠之事,知道城内情况,又有内应,换作自己都不需要一刻钟做决定,三两言就够了。问得几个头目的名字,现在去缉拿他们怕是晚了,而且,谁知道他们又拉了多少其他头目进来?按下葫芦又起瓢,分兵击破显然不明智,还是呆在客栈等待事情的发展吧!
过了很久,乔正派一军校回来,言其一巡守被说服了,收下了假金条,石秀狂喜!
继续等待……苦寒之夜,渐渐飘起了雪花。
石秀守在厅堂内,度日如年的感觉。
嗒嗒~梆~梆子敲响三更正(0点)楼上传来了急促的敲打声!咔咔咔!
“糟了!他们来了!”
石秀腾得站起,招呼兄弟们准备家伙事儿,鱼贯而出守在街巷入口,最后敌不过才会退入客栈,这种死守的法子,其实并不是号法子,会被叛军围着群殴,甚至放火烧屋!但金砖车已入内,张寅亮得到消息再赶过来已经晚了,再行调动的话,那就是一群巡守降军虎视眈眈盯着!怎么走?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固守待援!希望降军不要都乱了。
石秀站等着,哨兵跑下来了,凑近石秀耳边道,“看见西边亮起火把了!正朝这边行进!”
“西边啊!”石秀叨念,三千巡守降军,就是10个降军小营,东西南北中各有两班轮值,乔正去利诱的是城中值守的两位,但他们的驻地不一样,隔着两条街远凶险未知,本来是石秀要亲自去的,乔正非要自荐去才是军心砥柱,留下他乔正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自认为耍贫嘴还是有一套的,所以他强烈要去!事关紧急,不是争执的时候,石秀便让他带着假金砖去了。
脑海中回忆与乔正一路同行的画面,石秀不觉眼眶湿润了:好兄弟今日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
哒哒哒~细碎的脚步声已经传来,趴在地上听声音的军校爬奔来,冲着石秀道,“石军使,他们来了!我听着有几百人呢!”
“几百人?不够我塞牙缝儿!叫兄弟们准备着!瞧清楚了!”
石秀提了鬼头大刀,这玩意巷战最合适,降卒们是没有甲胄的,或是有部分甲胄,但绝不会超过百人,石秀庆幸哥哥把甲胄好兵刃都带走了,不然的话,他们首先攻击的肯定是军械库!现在都知道军械库里没有好家伙,去不去意义不大了,手中的铁枪朴刀狼牙棒,他们认为可以解决问题了。
等待着,等待着,石秀紧张的咬紧了牙关,脑子里飞快旋转,判断这些降卒到底会采用什么战术,会不会一拥而上?
哒哒~听着几人的脚步声跑过来,突然亮嗓子道,“石军使在这里吗?我们都监来了!”
咦?这是什么意思?石秀使人去问询,军校出去一会儿返回,“军使,他们说是听从乔副使的命令到这里驻扎的,问恁驻扎在哪里?”
石秀眉头一皱,“是姓张的队伍吗?”
“是的,该如何?”
心里盼着,能拉拢来更多的降军,但人真来了,石秀却不敢贸然迎接!“让他们去接管西城的防务!”
啊?周遭的军校都不明白了,援军不是来了?这就赶走了?
石秀重复一遍,拍军校让他去传令,军校哒哒跑出去而后返回,石秀问他所见,他言:“他们听到后有些诧异,看样子挺不情愿的,跑走一个人问话去了~”
石秀断然道,“这厮绝对心里有鬼!我不能留他!兄弟们抄家伙准备动手!”
众军卒俱惊!什么情况,这就要动手?是不是太武断了?
石秀大吼一声,“吹号!”
鏑~鏑——鏑!嘹亮的铜号吹响,号声便是命令!
石秀高举手臂道,“兄弟们!外面只有300叛卒!杀他个昏天黑地!”
“杀啊!”
众军卒不再迟疑!头领让杀就杀呗!这些老兵很懂战机,先出手总比让对方准备好了强的多!
虽然只有400余人,但兄弟们齐心协力,斗志昂扬!冲出街巷蜂拥而至!
巡守的降卒被惊得大骇!军官慌忙叫军卒布阵防御!奈何心怀鬼胎,又是打散了军卒,手忙脚乱不得阵形,被石秀带人弓弩冲击,强兵痛殴!只一回合全军溃败!义军赶杀300步,枪枪不留情!刀刀要你命!满地哀嚎滚打的尸体……石秀没让他们一个活命!
石秀叫兄弟们快速收队,擒住两个俘虏问话,都不用严刑拷打,便招认居心不良另有所图!石秀这一击蒙对了!众军卒喝彩,都夸赞石军使真神人也!
正当他们高兴会儿,却不知,因为这一声嘹亮的冲锋号,提前拉开了临朐县混乱的序幕!
听到这号声,企图作乱的降军提前动手了!
不多久,各处传来喊杀声!东一簇,南一波,好像有数股人马在战斗!石秀叫哨兵仔细观瞧,没多久,便有一支人马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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