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袞(gun)字补之,年48岁,祖上是河内人又迁居高密,远祖在东平任上逝世,家贫没办法回老家,就定居在了东平。提起他的名字,知道的不算多,但是提起他爷爷的名讳,士建中!几十年前那可是泰山—东平片区,与孙复、石介齐名的三大儒士!进士授评事,宰魏县,官至尚书兵部员外郎。官位做的不算太显要,精力都用来研究学问了。
天有不测风云,士建中去世后,他儿子也英年早逝,留下了儿媳带着四岁的孙子,因为士家这种家门风格,书香门第,没有多少钱财盈余,所以丧葬之后,寡母幼子勉强度日,士袞呢从小懂事,奉母至孝,邻里们拉扯一把,四岁的孩儿就渐渐长大了,年轻的少年憧憬外面的世界,士袞从来不向往,19岁了,还没出过街巷呢!
在他35岁这一年,娘亲离他而去,士袞伤心欲绝,主动分担孤寡嫂嫂的重担,因为他的孝道闻知乡里,所以被举荐去汴京参加礼部考试,结果没有中,士袞也无心再考了,就回到自己的家乡,耕读不辍。
在前几年的时候,士袞不知道怎么感染上一种传染病,病的很厉害,乡亲们知道后就抬着他去看医士,那时候正是王伦隆重开办郓州医药院的时候,名声非常大,拉拢了好些乡绅富豪捐款给全家办一张贵宾卡,医药院财力鼎盛,名医云集,专门开辟扶危助困的渠道,为没有钱的贫民减免药费,甚至以工代药费,博得了很多贫民的拥戴。
声名鹊起的医药院,当然是救人的首选,所以乡亲们就把士袞抬到这里来了,诉说此人孝道贤达,当值的医士很重视,马上召集医士们会诊看病,士袞就这样,与医药院结下了缘。
后来随着治疗的深入,士袞渐渐康复,就主动帮助医士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董佬观之不错,就主动招聘他为医药院的掌书文员,专管一些诊断、核算、病历的文字工作,士袞干的很开心,坚持要求以月俸偿还当初欠下的医药费,可以救助更多的人,董佬却之不恭,就每月扣一定的钱。
有这么好的工作,这么浓厚的学术氛围,这么优秀和蔼的同僚,士袞觉得可以后半辈子都在这儿干了,期间他也见过两次王伦,印象还不错。因为王伦大忙人,所以没有坐下交谈的机会。再见之时,就是去年夏天了,李彦来到梁山泊,要圈地霸占!
王氏商行与医疗院同出一脉,西城所官吏在梁山泊附近干的烂事儿,很快就会传到董佬这里,想以董佬的声望来压制这些人胡作非为,所以士袞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憎恶这些宦吏。王伦回到医药院,与董佬进行了密谈,之后就走了,士袞从董佬那里听来只言片语,见他隐隐有担忧,那时还没有太放在心上,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瞬间恶化……李彦直接被王伦砍了。
在得到消息的一刹那,士袞有种想叫好的冲动!(杀士人会引起反感,杀恶贯满盈的宦官,可没人护着)
之后的事情,每日一变化,每日都是惊险,士袞在医药院不时打问王伦的下落……后来发生了太多了事情,让士袞就像追小说一样不能自拔。
直到济州伤寒的爆发,士袞跟随医疗队赶赴济州控制疫情,在那里,士袞才真正体会到高层官僚的残酷,对生命的漠视!多少病重的人昨天还在,第二天人就没了!问之,说是死了,直接抬走消毒掩埋了,其实真相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活埋了……士袞呆的地方不是大宋的济州,而是人间地狱!
济州疫情结束之后,士袞辗转跟随来到兖州,所行之处届时哀伤,官僚弃兵民性命如草芥,倒也不是官府说不给治,而是药材匮乏,但上报之后,他们跟本不去努力寻找,而是压在了他们认为更重要的公文之下……药材不足,难以为继,士袞心如死灰,萌生了退意。
在这时,士袞听到了王伦义军的传闻,攻克临沂在那里扎根。士袞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去临沂看看,当年那个扶危济困的王大员外,还是不是初心依旧!反正自己快半百的人了,豁出去了!于是乎,士袞偷偷告别了医疗队中一二要好之人,说是返回家乡,实则通过泗水—费县这条走廊赶赴临沂,换上平民的装束,半脑袋的白头发,拄一根拐棍,真如同田间老者。
他千辛万苦赶到时,义军刚刚拿下沂水县,散播士卒招抚百姓,所见军卒小吏,从不打骂百姓,更别说掠夺抢劫了!与兖州的糟乱,简直是天壤之别!到底谁是官军,谁又是贼匪?士袞尤有怀疑,便借住城外继续观察义军的所做所为,不出五天沂水县治安恢复,帅府出榜安民,秋毫无犯,生民啧啧称赞,这时候,士袞才相信王伦是真的良善,遂到衙门自荐做个小吏……士袞尽心尽力,自然得到上下一致好评,魏炳来到本地兴建军医营所时,才发现士袞在这里,两人相见话实多,魏炳转头就像王伦举荐。
王伦来到沂水见士袞,交谈一番后,考虑到他的年龄和经历,便将沂水县印交给了他,让他主持大局,其余人等配合他,士袞受宠若惊,但还是欣然受之……至于这身官服,还是从旧知县身上扒下来改制的。
士袞勤恳做事操持政务,阮小二等人负责治安,大伙儿都是肯干事儿的人,所以相处融洽。
前些时日刚送走王伦南归,今天迎来了三郎,倒不是他们有多熟,而是庞秋霞来了……
“二哥,你闹呢!她来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