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低了!”邓宗弼叹一声可惜,勒马向前赶杀,满目伤兵堆叠,无处下脚!
义军的二道防御线,既是互相勾连,又是各自独立,一块块的防御工事之间,后线开挖两三道丈二的宽沟,陷阱木刺毒物,覆以木板沟通,主阵大军便可以通过此道支援右翼抵抗……一旦右翼难守,义军便退回桥边,毁掉木板桥作防守,官军若是想搭桥过来,那一侧城头的弓弩砲矢灰瓶,就要让官军尝尝鲜了!
雷横毁桥断后,却无法拯救所有兄弟的性命。
此路不通,邓宗弼唯有绕出营寨,返回前面掩杀贼兵……奔二里,遇贼骑兵分队剿杀各处落单官军,邓宗弼高声呼喝来救!
“呔!尔等草寇!还不下马投降!”邓宗弼气势汹汹奔来、志在必得!
义军骑兵见杀出一小队官军,附近的小分队撇了溃兵围杀过去,这是小觑邓宗弼身后的十数骑,再远些,几十步卒跑得呼呼带喘艰难跟上。
邓宗弼大喝一声迎战义军骑兵五六人,猛撞厮杀在一处,一时竟难分胜负!
有远处的战友看到赶来助战,堪堪与敌之,拼命杀伤对方,无惧自己将要承受的伤害……轰隆!噗!鲜血泼洒人坠马,嚎绝狗官一起死!
邓宗弼惊讶这支贼骑兵的誓死,眼神里闪过怜悯没有下死手,能力范围内的,将他们击落马下……可这些不屈的骑兵,搏上了自己的全部,随便摸来兵器,就朝邓宗弼马蹄子挥去!
砰砰!咴咴~哎呀!闪开小心!
可是为时已晚,其中二人还是砸中砍到了邓宗弼的坐骑马蹄,它猛然闪躲跳跃,落地踉踉跄跄,身体微微歪斜,咴咴痛苦叫着,邓宗弼心道不好,这马要倒!瞅准了合适的位置,借力往那边一滚,滚数圈躲避可能的危险,支撑起身,再看马匹轰隆倒地,半死的无力……
“邓总管,我们来救你了!”
剩余五六散骑,递出枪尾拉邓宗弼起来,一骑呼叫落后的步卒,快快赶来救护,满地伤员俘虏都需要处理。
“邓总管,这些人怎么办!”
刚才行凶的数人,因为动作太突然,同时吓退了多匹战马,撂倒一人,众骑散开复聚,注意力全被邓宗弼带走了,有一二骑兵泄愤补枪,扎死半口气的义军……笑骂几声:“好狗贼!爷爷地下等你!”咕嘟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除了死去的,剩余数人皆是半口气了,亲兵问这些和白问一样,即便他们不动手,寒风凛冽之下,熬不过数分钟都是死!
邓宗弼起身,叹一声哀凉,“给个痛快吧!咱们不需要俘虏,自家的伤兵都带不回去了。”
“呔!狗官将休走!某来战你!”此声中气十足,长虹传音!
邓宗弼与亲兵们寻声望去,却见二十余步骑贼兵奔来,他们是看见了这里的争斗,料想战友可以摆平,事情却出乎意料,十几员彪悍骑兵俱丧!眺望观之,其后有步卒三百杀来!
一将便集结附近骑兵,组成一支较大的骑兵队伍来围杀官军悍将!孙安转战多处路过,也被战友们呼唤过来,听说有官将悍勇,顿时来了精神,夺马随同杀来!
“听我号令!摆阵!”
邓宗弼一声令下,残余数骑分守位置,邓宗弼择一马跨上,调整好甲胄器械准备硬战,回首望两眼,步卒嚎叫着向这里猛跑!
邓宗弼心道:只要坚持步卒赶到!
“贼兵速来受死!”
“狗贼刀下留头!”
义军骑兵奔腾冲锋,邓宗弼却带着人往一侧去了,将官大吼,“这是想拖延我们等步兵!兄弟们莫叫他得逞!往上冲!”
一队斜跑,一队直追,终究是逃不走,邓宗弼见贼骑兵离得近了,便调转马首迎战,电光火石之间,三十余骑兵冲杀在一处!轰隆巨响碰撞血腥!
孙安瞅准了邓宗弼,高叫着兄弟们不要抢!但还是有手快的大枪长矛就挥上去了!邓宗弼毫无惧意,从容战之!战马围着战马转,三四个人转着花儿打,孙安插不上手,只得找邓宗弼的亲兵虐,这一上手就是碾压!七八个回合扫空,皆被孙安砸下马去!见步卒杀到要举弓箭,孙安招呼兄弟们冲杀之,嘚儿驾!十余骑朝着步卒汹涌而去,只留四五骑兵围攻邓宗弼……
十余骑硬闯步卒阵,毫无阵形可言!奔跑十余里转战冲杀,能坚持下来已是不易,重器械全部丢失,见义军骑兵冲过来,慌忙组阵御敌,哪里赶得上战场变化!十余骑兵硬砸入阵,从阵头杀到阵尾,虽数人被扎落马,然步卒阵形大乱!孙安带队反复冲杀搅扰,击杀带队官将,步卒遂溃败,败的没有任何悬念……
邓宗弼这边神勇,猛然发力打落二人突围,边战边走利用时间差一个个削义军骑士,顷刻间只余一人能战,高呼兄弟们来救我!
邓宗弼岂能让他独生?纵马追杀,骑兵亦走,孙安见之追赶,邓宗弼一见送上门来的,举矛便来战孙安!
二人交上手,这才知道对方武艺出众,拿出压箱底的本事较量!酣战四十余合,不忿胜败!后战友赶到,邓宗弼一人难敌,被戳下马来活捉,专门找了一匹马来驮着他,问之姓名职务,邓宗弼怒视不答,战友便挑了俘虏讯问,这才知道生擒了兴仁府的兵马总管邓宗弼!众兄弟皆为孙安庆贺!
一场生死激战,让孙安改变了看法,对这些血里打滚活下来的兄弟,有种说不出来的钦佩……分数人押着俘虏抬着伤员返回南门,余者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