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标,我刚回来就听说四公子救出来了?是不是真事!”
“啊!刘机宜你提前回来了?这位就是…”
“是你啊!朱倬!我没记错吧?是你们的话,那我就信了!”
哎?张金标有些懵,“你认识他?”
朱倬见此人笑道,“哈哈,诚然认识!没想到刘机宜记性这么好,还记得我啊!”
进来之人正是放杜公才一行人出寨的刘偲!他有事外出才归,听到消息便顾不得歇息,直接跑到这里来了。
刘偲往前走,注意力全在他们二人身上,“四公子平安无恙,这次杜观察和朱郎官可是立了大功啊!”
“哎哎~不敢当,还是杜观察的功劳,以及官军的气势,打得贼兵没了底气,这一切才有的谈啊!”
刘偲喜滋滋,“朱郎官他日高升,莫不要忘了我啊,我的些许微末之力,不敢沾功劳,免得被太尉厌恶。”刘偲心里明白,救回四公子是大功劳,他的放行通融之功,根本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尺寸之功,何敢言劳?倒不如直接杜朱二人来的实惠,通过他们就可以接触到太尉的儿子啦!
“好啊你们,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
刘偲道,“金标啊!你大呼小叫作甚?当时杜观察执行的是秘密任务,绝不能说与他人,他们是在通过咱们营寨的时候被我拦住的,杜观察无奈,这才告知我事情,并且要求我保密!我这才没有告诉你!现在四公子救出,大家欢喜岂不甚好?”
张金标咂咂嘴,“你倒是攀上了高贵,我却蒙在鼓里!”
“攀什么高贵啊!金标你这人就爱忌妒!”刘偲收敛了笑容,“当着朱郎官的面子,就和我吵闹!叫人家评评理,我顺手的帮一把力,四公子能看在眼里?还是高太尉能看在眼里?说与人听,只会让人觉得咱们是鸡犬攀附!你怨我这个做甚!”刘偲一指朱倬,“这位才是四公子的恩人,将来一定前途无量飞黄腾达!咱们通过他之口,巴结四公子岂不更明白?还是你不想伺候四公子,打算再择明主?”
啊——张金标如梦初醒!“好兄弟!我错怪你了!你别埋怨我!”
刘偲笑,“你就是小气,总要吃那小气的亏!还不快向朱郎官赔罪!”
“哈哈,朱郎官都是我口不择言,恁可别见怪!”
看着张金标长跪给自己赔罪,朱倬笑着,那是真的蔑视之笑,两个献媚之祸,有你们好下场!
三人重归于好,继续攀谈起来,这时刘偲惊奇发现那里还有个人!
“那人在做什么啊?”
“杜观察亲自写奏报,好叫中军一众高官知道此次营救的来龙去脉!”
刘偲惊叫,“杜观察!哎呀呀!何劳恁辛苦啊!交给我代笔就可以了!”
王伦头也不抬,慌忙举手乱晃。
刘偲停住动作,“哈!恁瞧不上我的字,那就算了…恁先忙着。”他又退回了座位。
朱倬急打圆场道,“刘机宜别影响观察做事,咱们继续说咱们的,中军那边有什么计划吗?”
刘偲把目光收回,“奥,是这样的,我去中军听令,等了好久啊,他们都商量不出结果来,营外贼兵修建堡垒、构筑冰墙,好像是要步步推进啊!”
“啊?这是什么战法?咱们左右两翼给他大合围,直接出兵击垮不就得了?”
张金标拍膝支持,“朱郎官说的对啊!直接干他娘的,不就成了!大帅是不是这个意思?”
“恰恰相反,商量的结果是诱敌深入,妥善对之。”
“哎!为啥呢?难道是怕了贼兵?”
“金标你不知道罢了,咱们攻打凤凰岭是佯攻,没甚伤亡你不觉得,中军大营昨日一战,死伤甚重啊!当场战死七员正副偏将佐,失踪五员!还有数员受伤卧榻,军兵死伤过万,暴露于野!一多半的楼车冲车塔车都丢外面了,营中都是伤员,短时间自守有余,哪还有兵力再战!”
“娘来!你没骗我吧!”张金标的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铛,“中军被打得这么惨?”
“要不是防御工事做的好,梅将军带伤力撑不乱,贼兵就攻入辕门了!哎!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昨天差点就全崩了。”
朱倬道,“居然这么危险!”
“官军损失是不小,贼兵肯定也是元气大伤,要不然,岂能毫无条件就放了四公子?他们没有跟你说吗?”
朱倬忙摇头,“轮不到我和王伦说话,他们应该有条件吧?”
张金标好奇道,“难不成,四公子要保王伦?这不是…”
刘偲急忙打断,“金标兄别乱说!王伦早之前就有投降的意思了,不就是那宦官一直拦着吗?仗打到这份儿上了,王伦这是摊牌了啊!你们再不答应,那咱就玉石俱焚吧!”
“玉石俱焚!”
朱倬附和道,“火烧全城?甚至整个沂州?然后造成沂州百万灾民?”
“啧啧~不敢想王伦会这么狠!于情于理不会写到纸面上威胁,最多一句玉石俱焚,里边的深意足够那班重臣思量了。”
……
三人一直在那儿聊,完全停不下来!王伦俯身写字背酸了脖子僵了都不敢抬头!他几次偷瞄加回忆,终于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他娘刘偲的!面对面说过话,他认识自己!朱倬不知此情,活活被困在这里了!
啊咔!阿嚏!咳咳咳~王伦装出一阵咳嗽,飞快把围巾蒙到脸上,变声道,“写好了,派人送去吧!”
“哦!杜观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