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说的这都是啥啊?我们兄弟怎么听不懂?”
望着圆溜溜眼睛的兄弟俩,孙新长叹一声,“我也只是推测,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跟我走就对了!”
作为表弟的解珍解宝,多年来受到表哥表姐的接济,心里感恩不尽,今天发话要自己跟着去州城,能犹豫不决吗?
“那我们就跟表哥去!想来表哥也不会害咱们,对吧兄弟?”
解宝道,“对,正巧咱们还有一批皮子药材,拿去一起换钱!省得吃毛家压咱们的价!”
孙新被解氏兄弟逗得哭笑不得,“我的兄弟哎!我火急火燎找你们来,是有要事,就别带着那些碍事玩意了,随便拿两件衣裳这就跟我走吧!”
解珍道,“我们这前脚一走,怕就有贼摸进来,值钱东西还是带走为好。”
解宝道,“换了钱给哥哥姐姐买些礼品,也聊表我们兄弟的心意!我这就去打包!”
“哎!哎!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不用了!啥都别拿!”
“那咋行呢?去一趟州城怪远的,这些年光拿哥哥姐姐好处,我们带带点土产都觉得拿不出手,再空手那还是人吗?”二解说干就干,分头去打包东西,用撵鹿兔的呦喝声来交流,孙新看罢这俩热忱的孩子,也就随他们了,招呼随从帮他们一起。
环视屋舍,旧物未曾挪移,颜色褪去光泽,这里曾经的繁荣景象,仿佛就在昨日。
十八年前,孙老爹带着一家迁到京东半岛,作为一名小小的驻军官,为人恪尽职守,所以广受乡里好评,作为职业军人,危险常伴左右,冒着生死之险,刀口舔血的军功,一步步升职积功,家庭逐渐宽裕起来,因办案中救回乡民乐老爹一命,两人因此相识,结交莫逆。一来二去,两家定下娃娃亲,孙老爹的大儿子娶乐老爹的女儿,本是令人开心之事,不料半年后发生一件变故。
孙老爹的妹妹怀春了……富贵人家十一二岁有绣楼闺房不再乱跑,孙老爹现在算个公人,但俸禄对于养一家八九口来说,仅仅是宽裕,妇人还是主要劳动力,同男子一样结群外出干活,深锁闺中不干活,绣花花,从来不是平民能享受的。就因外出这件事,遇到一生中最悲催的那个人,包括弟弟孙新在内,都是这么认为的。
解书生出生贫寒,却颇有读书的天分,在县学也是名列前茅,是可以去登州抢的名额的那种,偶然遇到对孙姑姑一见钟情,后来是偷窥,再后来是偷摸接触,最后双双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本是郎情妾意一桩好事,却因孙老爹办公忙,孙老夫人照顾长辈,孙新贪玩鬼混,而疏于对孙姑姑重视,这俩人,就玩出火了……被年轻时的毛太公撞上了,毛太公就曾受过孙老爹的拳脚,教育他好好做人,不要太过分,毛太公最不爽的就是这孙南黎了,发现这等破鞋八卦,一夜就传遍了十里八村,把个孙老爹气得差点直接归天:一项乖巧懂事的妹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把解书生招来呵斥问话,解书生也自知理亏,干柴烈火谁又能把持得住?这事前后扯了仨月,孙老爹才算缓口气,因为妹妹的肚子渐渐大了,再拖就丢死个人唻!就这样,孙姑姑嫁入了解家,这起丑闻才算渐渐淡出乡里的口诛笔伐。
可是啊,孙老爹嫁妹的顺心气还没喘半年,孙姑姑难产大出血死了……这一炮可把孙老爹点燃了,我干你娘哎!我妹妹本来年纪就小,你这龌龊书生仗着念几句歪诗勾引我妹妹,现在生生把我可爱的妹妹逼死了,这新账老账一起算!打死你们这帮畜生!不得了了,因为孙姑姑一死之难,孙家、解家势同水火,顺利出生的双胞胎兄弟,正是解珍解宝,见到世上的第一缕光,带来的却是娘亲的永别……
孙家和解家划清界限不再来往,解家得一双儿子释去悲痛后,还是能接受的,胖乎乎挺可爱,视若命根!可人算不如天算,自从珍宝兄弟降生,解家三代以内的亲戚先后意外受伤、得病死亡、遭灾遭难,就像受了诅咒一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大伙集资请来仙师,说这对娃儿天生克亲之像,没救了,吓得族人都搬离了住处,还劝解家把这俩祸根人道毁灭了罢!
自己的亲生骨肉,解书生哪里舍得?含辛茹苦拉扯儿子,有些解家人良善,也时常周济一些吃食衣物,解表妹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们俩口一直生女儿,想积点功德……珍宝兄弟十二岁那年,解书生撒手人寰,至此,两代直系亲属死绝,兄弟俩成了孤儿,需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期间孙老爹二儿子因为从小皮得不行,给他找了个能管住他的婆娘,真是解表妹的女儿顾大嫂,别说,立竿见影,说话砸钉,把孙新制的服服帖帖……谁叫人娘家陪嫁多!腰板硬!
孙老爹因公牺牲,孙立被破格提拔,表现出众短短数年升职上来,自是和老爹一样厌恶解家,在他心中,姑姑是哄他长大的人,给他温暖的人,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狗书生该杀!而孙新略微不同,是受了夫人顾大嫂影响,顾大嫂是受了其母影响,老人时常周济珍宝兄弟,却因顾忌丈夫,只能叫儿女帮把手,于是,所有亲戚中,跟解氏兄弟最亲的就是表姑姑和表姐顾大嫂。但也仅限,给点钱财衣物,逢年过节见一面,还出钱把祖坟迁了,希望改变解氏兄弟厄运。
解氏兄弟拜入一个老光棍猎户名下,为老猎户养老送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