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的大脑飞速旋转,呼扇着小风给它降温,在半个时候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时迁,你要把这些送回去!”
“哈?”时迁狗呆,此刻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现在的感受,这他娘是在玩我吗?
只听王伦道,“这些文字我看过了,没有需要的东西,但这些对谭稹来说事关重大!他如果发现东西丢了,一定会兴师动众把莱州城翻个顶朝天!”
“但是……”时迁欲言哽咽,面色难看道,“东家,那里面人很多,我怎么可能再次潜入?”
“确实很难很难。”王伦也知道这事的艰难,不是身法好能解决的,“从那个花园进去,然后翻窗回去可行吗?今天谭稹可没回州衙。”
时迁道,“书房的门我没锁,就挂在门后,万一有个陪侍女进书房,一切都会被发现。”
王伦沉默片刻,“你还记她们谈话吗?有没有提到春院的名字,或她们的名字?”
“有,什么苏红螺,胭脂月的,我好像还听过她们的名头。”
“那只有这样了,咱们现在走,去找她们的妈妈。”
“哈?东家,恁不会想买通她们的妈妈送这个进去吧?”
王伦顿整齐文书道,“怎么可能?人又不是傻子,会帮我送这个?这只是进门的借口,多少要知道她来自哪家春院,有什么爱好习惯,送药、送衣裳、送口信,甚至送姨妈巾都可以啊!关键是先进去!”
唔~时迁的脑力已经跟不上王伦的转速了。
“好了,现在还早,赶紧走,争取在三更把你送进去!”王伦伸手来拉时迁。
时迁扭捏三秒,就被王伦瞪起来了,入了贼窝还想偷懒?“食儿消得差不多了吧?把这事干好,我记你一个二等功!”
时迁咧嘴,“东家,这么危险的事才二等?”
“两个二等加一起,比一等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给你记一等!”
“人都死了还有啥用!我连婆娘都没娶,香火还没续!”
王伦挽着时迁胳膊道,“那现在正好去春院,看上哪个了,我给她赎身,帮你续香火,你快着点发射十几个枪……”
时迁闻言石化……房门一开,解宝脚乱踢腾站起来,“啊?啊!东家你们完事啦?”
“又睡着了?这么年轻要多珍惜时光磨练自己,这点考验过不了,将来怎么给你重任?”
解宝羞赧道,“东家我错了。”
“下次再罚你,咱们走吧,你去退房。”
解宝蹬蹬跑去,王伦拉着时迁出了大车店,因为白天的惊城大案,今夜的夜市格外火热,街上路人不少,二人快速通过,好巧不巧,遇到了时迁的熟人。
“喂!时迁兄弟!见了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
时迁耳朵一听就知道是谁,忙小声对王伦道:“快走!”扭脖子大喊道,“张哥!我被人抓现行了!改日咱们兄弟再聊!”
“哟呵!又被抓了,先等等,看哥哥我能不能帮你解灾!”来人快走几步追王伦,被推搡的路人无不嫌弃,一看是张保,都匆匆远离这个灾星。王伦是体面人,又不可能疯跑一气逃脱,那样更显得心虚,加上路人挡道,被一斜挎着衣衫的军汉拦住了,流里流气不用猜,就是个军痞!这家伙就是本区有名的无赖,踢杀羊张保!以厚脸皮讨财占便宜为生,谁家红白事都要带人去蹭吃喝,谁家小娘子有姿色都要调戏一番,众多商贩铺主受他骚扰,只能花钱消灾,让他去别处闹。不怕人恶,就怕人痞,官差都拿他没办法,县尉训斥他两句,过几日还是照旧。像这种人,在王氏处理手段中,就是抓起来去挖煤。
时迁讨笑道,“张哥,有些日子没见恁了,可还好?”
张保挠着肚皮道:“好个屁啊,白天刚被骂了,扣月钱!本来就没几个大子儿!还要扣!他奶奶的!话说兄弟身上有钱没?借几个花花?”
时迁苦笑道,“张哥,你不看着呢么?我被这官人抓了个现行,要拿我去吃官司呢!”
张保这才打量王伦,一边用不屑的爪子搓着腋下的泥条,“官人?我兄弟偷了你什么了?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可好?”
王伦哼一声道,“没你事,走开!”没说滚,王伦就是不想多事。
“啧啧,这白面官人脾气还挺暴的。”
张保挥舞几下胳膊,五六个军汉悠悠靠过来了,这是一起换值的军汉,下了岗就在一起厮混。
“给半吊钱,就放你们走。”
“让开!别说我没提醒你!”对于这种贱痞,王伦不打算退让。
张保嬉皮笑脸道,“少他娘跟我装!我们几个看猴呢,就看见你们两个挽着出来,当我傻啊?抓贼?呸!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有什么图谋!”
“找死你个王八屯儿!”
往王伦身上吐口水,叔可忍,婶不可忍啊!王伦直接老拳砸出去了!锤张保脸蛋子正着!
“哎呦!硬茬!兄弟们上!”
“找死的玩意儿!”王伦怒吼一声连打带踹直奔要害,无所顾忌!
时迁惊呆了!我去,东家这么猛!那我,我也动动吧!“别打!别打!这位官人有身份的人!手下有十几个护卫呢!打不得!”
“滚你娘的时迁,别给老子碍眼!”从地上爬起的张保捂着裤裆嘶吼,“好小子!兄弟给我废了他!出事算我一个人的!”
苍啷啷~王伦拔出佩刀,咱当年也是搏命换来今天的身家,会怕你们几个小孙崽子?一刀在手,胆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