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穷骨头多管闲事!”
待张保看清了来人,着毛边补丁的敦实汉子一枚,红彤彤的脸膛,满目怒意!手里还握着扁担!
王伦只听到了正义的怒吼,没功夫打眼是何人相助。张保大吼,“赶紧滚!没你小子事儿!”
汉子根本不理会张保的扭曲,径直冲向王伦,“贼军!还不收手!”抡起扁担就往军汉后背上砸!哎呦!军汉趔趄倒地,这一下吃疼!
张保见势火往上撞!捡了自己的破刀就要加入战团,由远处又来一声大喝,“该的无赖!找死!”解宝赶到现场了!“爷爷这把新刀还没开刃呢!今天就拿你祭刀!”
“呦呵!又一个不怕死的乱贼!”张保挺刀换了方向,来战解宝!
砰!“傻缺!”张保眼前一黑,扑通摔倒在地。时迁又踩上几脚,痛骂道,“你爷爷在这呢!敢凶你爷爷!再横啊!再横啊!”
解宝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时迁,加入王伦的战团,这里二打四,已经是优势,再加入小老虎解宝,瞬间怂软了腿!咣咣咣轮个踹倒,解宝麻溜儿的拽开腰带拴人。
王伦靠在墙上呼呼乱喘,时间久了不动手,身手僵了,刚才全凭虎胆地形在缠斗,胳膊腿上都挨了刀,血水顺着指尖往下淌。
“这位官人,你这伤我给你包一下吧?”助拳的汉子殷勤上前询问。
“多谢好汉把刀相助,敢问尊下大名!”王伦举了举右手,当作拜了。
汉子还礼道,“不敢当!我这么略微一瞧,觉得官人有点眼熟啊,咱们是不是见过?”
“可能吧。”王伦瞟一眼求饶的军汉,有围观的小贩大喊,“官差来了!”
王伦一惊,朝时迁吼道,“千贼!官差来了你还不跑!”
时迁正在军汉怀里摸物件呢,猛然警醒,往怀里一掖,顺手掏出一把铜钱朝天洒!“走喽!”
周遭都是穷苦汉子,一见抢钱哄上前,时迁的细条身子滑溜溜窜走了!只留王伦有气无力的嘶哑,“千贼你别跑!你别跑啊!站住!”
汉子愣了愣,这浮夸的演技……
王伦突然一扭头,“话说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汉子滞一下,“哦!官人!小民石秀,越看恁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石秀?好名字啊~”王伦点点头,“哎哟,轻点疼!先随便扎了,我去大夫那再重新清洗敷药。”
“在哪杀人呢?在哪呢?”四个官差挤开人群咆哮昂首责问,猛的脚下乱绊打个趔趄,“谁他娘的沙袋乱丢!当街杀人犯在哪?”
“哎呦!班头!恁踩我手了!”张保的痛哼凄惨无比,刚才趁乱照脸踹的有好几个!
班头低头,惊诧道,“张保!你怎么躺街上?又喝多了?”
张保泪流满面、委屈巴巴道,“四哥!有人造反!殴打官军!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打我就是打恁的脸啊!”
“是谁殴打官军!”郑四怒了!两天两宿轮着转没睡值班,刚眯一会就有人来报贫民区好几个干架亮刀子了,克服重重困难,这才揪了三个帮手赶来镇压,没想到出事的是自己小老弟之一。
解宝听着胸脯道,“看这里,郑班头!”
郑四借着灯火细瞧,解宝脚下模糊一片还动弹,走近几步是四五个捆在一起的军汉。
“你是什么人!安敢如此!”
“冲谁吠呢?”从侧方传来幽幽一声男音。郑四扭头看见了艰难起身的王伦,石秀伸着一只手搀扶,“郑班头,我没听错吧?这军贼是你的人?”
“怎么又是你!”郑四眉头紧皱,“人是你伤的吧?”
“我身上的伤你没看见?”
郑四咬牙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我断不了,那咱们衙门走一趟吧!”
“正当如此!”郑四呦喝一声召官差押人,人手不够强征了几个汉子做押卫又做人证,有打小抱者偷耳告知郑班头:刚才还有个小贼跑了,张卫官认识!
郑四再去问担架上的张保,把时迁供了出来,又是时迁!郑四小眼睛一眯瞟一眼王伦,这里面有事情!遂打算出其不意诈王伦一下,打定主意就来讨好王伦,“王官人,公事公办,小的本分所在,望恁不要多见怪,恁要是肯点头说个软话……”
王伦看着郑四夸张的搓指手势,这是要钱呐!冷色道,“看你表现!”
成了!郑四邪魅一笑,看的解宝直想把他踹走!
“我的挑担呢?你们谁看见了?”
石秀的呐喊打断了二人的试探,王伦往人群望去,石秀张手比划着焦急,“各位白白兄弟,我刚才放这里的挑担,你们谁看见了?那可是我要送的货物啊!丢不得!”
众观者狂摇头,都说没看见,“刚才多乱你也看见了,许是人顺手拿去了,兄弟你认栽吧!”
“啊?这可如何是好!”石秀真的懵了。
王伦呼道,“秀,过来跟我走,一挑担货物值几个钱,我帮你赔了。”
石秀歉疚道,“官人,我不怪你的。”
“少废话,快过来!你也是动手的凶犯!一起带走!”
凑齐了人,郑四催赶着众人出发,贴王伦身旁以帮助之名找王伦错处。王伦看他这逼样就知道这孙子没憋好屁,把故事抻长了讲,讲到衙门口都没把开头讲完。
当值的差官根本没有提审王伦等人的兴趣,直接收押,待明日再说,郑四押着王伦等人往大牢来,路上又提醒,“王官人,恁最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