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像有雨点子打在我脸上了!”
“是呢,我也感觉到了。”
“咱们找个地方避雨吧?”
众人哄闹着眺望哪有避雨的地方,急赶几步,半山腰有几个窝棚,马车里挤不下的就都跑去窝棚避雨。转眼间乌云密布,电花闪现,苏泾、姚义、解珍、解宝、石秀几个慌张安置好马匹,这夏天的雨来的就是快,瞬间豆大的雨滴砸在头上,忙不迭跑到窝棚下,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库叉!轰隆的雷声仿佛在耳边,一声紧似一声,动人心魄!四个人排开靠着木板墙站着,石秀挤挤衣襟的水,脱下汗衫,露出结实的胸膛,突然走进了雨帘,“反正已经湿透了,索性都洗了算!你们要不要来?”
苏泾怪笑道,“得了啊秀哥!里面有妇人,收敛些!”
“咱们这么多人在门口堵着,想她也不敢出来,我还琢磨光腚搓搓呢。”石秀自在那傻笑,一口白牙的后生,谁见了都中爱!
姚义哈哈,“我也正想呢,就是凉水澡黏黏糊糊洗不干净。”
跟着王伦洗惯热水的姚义,也开始挑三拣四了,解珍从窝棚里退出来道,“里面汉子挺好,想让咱们进去避雨,可里面实在促狭,咱们就在外面挤挤吧?”
“嗨!这大的雨,稍微一歪歪,咱们几个全要湿透。”
话音刚落,顺滑着茅草屋顶淌下的雨帘往里一扬,打湿了躲雨的四人。
苏泾甩一把雨水,“得了,这老天爷不让咱们躲雨,咱们就别躲了。”
姚义嗷一声冲进了雨帘,脱下衣裳往石秀身上甩水,解珍、解宝蹲着墙根儿,默默仔细挤去身上的水。
苏泾见笑道,“你们兄弟是猎户,不会怕这种雨天吧?”
解珍道,“雨天不可怕,可怕的是受了风寒,这雨下不了多久,犯不着把身子都打湿,出门在外,事权从简。”
“哟,你们这心得都是师傅教的?”
“当然,去老林子里打猎、布陷阱,有时候一走就是个把月,万事小心为上,别看我们是两兄弟可以互相扶助,但真要有一个受了伤,想背出来太艰难了,有一回阿宝伤了脚,我背他快吐血了。”
解宝道,“我们师傅常言,自己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也别给人添麻烦,是人情总要还的。”
“你们真遇到个好师傅。”
“好人不长命啊~”
“几位?你们是过路的商贩吗?”小门一开挤出个白净面皮的瘦高汉子。
“屋里也不好受吧?”苏泾闻到了霉味儿,心想这该是解珍不让他们进去的原因。
瘦高汉子道,“都是讨生活,能将就,就将就。那两位怎么还玩起来了?这样胡闹是要发烧的。”
苏泾道,“不用管他们,皮实着呢,咱们聊聊?”
瘦高汉子道,“好啊,你们有穆陵镇案子的最新消息吗?”
苏泾三人一愣,“哈~你对这事也感兴趣。”
“可不么?过去有俩月了吧?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了?难道那些贼人都长翅膀飞了?”
“我们也好奇呢,问谁都是一般说辞,我们是从莱州去往青州,不是青州过来的,我们从浙江海上到的莱州。”
汉子失望道,“奥,那你们知道的可能都没我多。”
“那你给说说呗,反正也是闲的。”
“说起这事啊,不得不提一个人,穆陵镇有位神箭知寨,你们听说过没有?”
苏泾三人刚要附和,屋里传来呼唤,“孩儿他爹!娃儿又拉黄稀稀了,你快来看看!”
汉子无奈一笑,起身推门进屋去了,留下六只期盼的眼睛。呜呜~娃儿的哭声挠来,汉子妇人温声哄逗乐。没了主讲人,哥仨就随便唠唠。
雨停了……姚义往这里招手,“哥几个,下山咯!”
“嗨~看这家挺穷的,饶几个钱给娃儿看病吧?”
“正有此意,来都凑凑。”苏泾翻找钱袋,解珍解宝也各自拿出一把铜钱,抓了窗台上的笸箩,叩门喊话,“汉子,雨停了我们走了啊~”
里面传道,“好!诸位慢走,我顾不上送你们了。”
苏泾便把笸箩放在门口,与珍宝兄弟踩着松软的泥水下山,走远了吱呀门开,那汉子脚下一绊,踢得铜钱洒满地,骨碌碌溜进泥坑里。
“你看我说吧,那些人都不是坏人。”
妇人抱着孩子探出身子,看着铜钱奇怪,“不就躲个雨?至于给咱们钱吗?”
“应该是看着小虎的面子给的。”汉子拿手蹭蹭小家伙的脸蛋,白白胖胖,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喂~汉子!出来一下!”山坡下传来喊声,蹬蹬跑上来个人,正是解宝。
汉子忙捡回铜钱回道,“这钱我们不敢收,客人快拿回去吧!”
解宝直摆手,“不是这事!我们东家说了,正好顺路去镇上,娃儿要是病的厉害,可以乘我们的马车去看病~”
汉子心里一暖,“不用了!小病养养就好了。”
“哎!小病不重视,容易养成大病,正好顺路,一起走吧?”
汉子极力推脱,不肯随解宝去。
解宝小性子急了,“你这汉子有点奇怪啊!一起顺路去看病,又不收你钱,怎么不知轻重呢?还是你舍不得花钱?这钱我们东家出了总行吧?”
汉子一咧嘴,“恁东家这么慷慨,一路行善过来的?”
解宝点头,“对啊!实在不去就算了。跟我去见东家,把穆陵镇的故事讲个明白。”
“哈?你们东家也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