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说的要用心记住!找到人后,照顾好他,如果病着就送回济州,如果身体恢复,就让他去龚县找唐斌。”
郑天寿苦脸,“王员外,恁就不能写一封信吗?”
“武二大字不识几个,你识字吗?”
“唔~我认识半箩筐。”
“一共几句话而已,写什么信,带着还麻烦。”王伦找挛锖退橐子递给郑天寿,“总之,把这件事办好,咱们之间的账就算清了,再立功,我再赏你。”
郑天寿喜道,“多谢员外!等回来我给恁打个银镯子!”
“额……”王伦想起了那妇人脖子里挂的银饰,突然想起郑天寿这厮原来是个银匠啊!“手艺没丢吗?”
“怎么可能丢啊!只是吃饭的工具丢了,想做精细的活儿不行了。”
“你需要什么工具,可以让西门商行的人帮你带,如果你遇到的话。”
郑天寿吃惊道,“大名鼎鼎的西门商行也是恁的人?”
“我去,西门家改朝换代才多久,这就大名鼎鼎了?”
“他们家是以抄底闻名的,喜欢在腊月,二月这种天寒地冻的时间去找农户、猎户收药材、皮毛、香料等物,百姓们有时遭了灾,过得穷苦,就先预售了,西门家低价先给钱,然后再收货。把好几家远道而来的商贩挤兑得不行,收不到货物。”
王伦道,“西门家那个败家玩意儿,什么时候有这财力搞定金了?”
“西门祝不分家啊!”
“我去!这俩鳖孙联合了?”王伦如遭五雷轰顶,祝家找同盟找上西门庆了?“那你给我查清这件事!祝家在临沂有势力我是知道的,查清楚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仔细点!”
“哈?”郑天寿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多什么嘴啊!
“我给你画个地图,到时候你们从临沂走费县回来。”京东西路的州府转接,王伦早已了然于胸,随便两笔描清了道路。
史进开口道,“哥哥,这件事要不交给我吧?”
“你?”王伦犹豫片刻,“也好,你带解珍、解宝走一趟,查明白了。我不允许祝家重新做大!西门庆敢玩双面人,我摁死他!”
“交给我,放心吧。你俩明天跟我们一起走,近了穆陵镇就分开。”史进收好地图,自去收拾了。
翌日,五人离开,王伦思考要不要再留下一个人,留下谁最合适,毕竟老俩口再加妇人和孩子,没青壮守护出麻烦自己也不愿意看到。
“苏泾、石秀,我叫你们来,你们也该明白是什么事。六月收蚕之后把这四口人给我安然无恙得带回郓州,你们俩毛遂自荐吧。”
苏泾沉默没吭声,爹娘家眷四个多月没见着了,心里惦记得狠,还要硬挺到六月?回到郓州七月了?谁能受得了?
而王伦考虑到没留护卫,也是因为此,儿子、丈夫、爹他们亏欠的亲人太多,王伦不忍心再让他们多耽搁。
石秀看苏泾没说话,这才敢揽活儿,“东家,我初来乍到,就交给我吧,那个地图,你也给我画一个呗?”
“很好,呆在这里很艰苦,但组织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王伦勉励石秀几句,也没什么好交代的,草画了张图,留下些盘缠,晌午吃了一顿团圆饭,就驱车离开了。
……
时迁躺在车里睡的喷香,一副外事不挂心的样子,姚义在外面赶车,王伦靠着车厢给众人讲水泊梁山的壮美和滋润,“京东比台州热吧?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白天大伙一起做工,黄昏去收了渔网,草鱼肉虾螃蟹肥大,倒提了去火上焖着,兄弟们一起去澡堂搓洗,干净清爽了,河鲜也煨得了,一人端一样,欢笑着水亭吹凉风撞酒吹牛北,那小日子美啊!那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活时光了。”
苏泾咂咂嘴,“听着就享受啊~我没成婚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几个玩伴也是胡闹,自在得很啊!”
姚义道,“所以男人啊,不能结婚,一结婚好日子就到头了,还要养活娃娃,哎呦,搁那儿哭,我这心里就难受~”
“姚马夫,你这是病态啊!病态!我得给你好好治治!成婚不仅是传宗接代,是一个男人学会承担责任的开始,不敢承担责任的人,我这里不欢迎,所以收收你那浪荡心!别一天天不存钱,就那混日子。”
时迁悠悠道,“东家,你又是为什么不成婚呢?”
呯~王氏脑瓜崩,“沈家、刘家、楼家、史家、林家的小娘子,我现在举棋不定啊~”
“犹豫什么,一起收了呗!”
“废话!正妻之位,不容有二!但凡有点身份的人,是不会让女儿嫁人为妾的,何况是这种书香大族,联姻必须慎之又慎。”
……
这一日马车哒哒停下,壮阔的青州治益都到了。
“明年又是科举年,这些都是赶来州试的士子啊~”笑吟吟的掌柜回答客人提问。
“哦~是这样啊!”看那些士子们谈笑风生,王伦又想起了同游天台山的快乐,不知道沈晦他们如约来了没有,萧让、朱富能不能接待好。
“啊呀!快看看是谁来了!大才子德甫兄!”一众士子高叫,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朝门外看去!
一英俊的中年男子拜礼进来,“啊呀!诸位友人要折煞我了!我算什么大才子!”
“德甫兄谦虚什么!仰天山赋我们可都是拜读过了!”
“州试完了,不如咱们一同去登泰山,德甫兄再来一篇泰山赋?”
“对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