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这个悲催,头一次这么狼狈!不,上次狼狈是光腚在芦苇荡里奔跑,上上次是在武大家被捉奸!啊呸!是武大发疯要杀自己!每次都是这么突然,这么刺激,王伦都没来得及郁闷,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由远及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况?街坊来人了?“小翠,你看看在里头不?”
“都让开点,别挡光!”哗啦啦门响,扭动着门缝儿,“王医士,你在里面吗?”
“啊!我在,我在呢小翠!快放我出去,刚才都是误会!”
“你在哪呢?走出来让我看见?”
王伦小心出现在眼前,门缝里分明从上到下四双眼睛,滴溜溜聚集在身上,让王伦有一种被捉奸的不识感。
有一女道,“你手里拿着蒲扇干嘛呢?”
另一女叫,“你裤子上怎么有尿?”
“不是尿!是茶水洒了!”
“把蒲扇拿开!”
王伦一哆嗦,“不要,洒了一大片不好看,对小娘子无礼。”
小翠道,“不要吵闹了,都听我说!你刚才对夫人做什么了?”
“我发誓,什么也没有做啊!”
“你最好老实交待!要不然我们就报官了!”
王伦求饶道,“真的没有啊!我给你讲讲发生了什么!……”王伦故意把不利于自己的内容删去了,只说按摩一事可能是让妇人误解了,“我们医药院有女大夫,按摩她来做,赵夫人肯定是误解我的话了,以为是我来做!故而含怒去了。”
“你等着不许动!”小翠招呼姐妹们商量,这王医士有没有在说谎。四个人意见分为两派,但把王伦放出来的答案都是否!
“我们不相信你说的话,现在府里的都是弱女子,我们要去报官了,你最好老实呆在这里,等官差来了,自有公正论断。”
公正个屁啊!王伦可没心情舔他们放过自己,于是又求饶道,“好姊妹,我真的是冤枉,对了,我的随从还在门房,你带我的话出去,让他不要躁动,口令跳蚤!”
一女惊道,“啊呀姐姐,他真是个变太!口令居然是恶心的跳蚤!”众女齐赞!
“不是那样的!”王伦有理说不清,“我的手下有一个诨号叫跳蚤,他生病正在被看护。”
“起这种诨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众女齐赞!
王伦……“你们再敢胡说,小心我报复,等我出去了,就把你们从明诚兄身边要走!”
“啊!姐姐,他要真熟识老爷该怎么办?”
“他把我们要走,就不能陪伴老爷了!”
“我不要被银贼抢走!该怎么办啊!姐姐!”
我去!王伦挠门的心思都没有了,这帮女人深宅大院关久了,逻辑思维这么混乱!她们完全不关注自己讲的道理啊!听着门外激烈得争辩,谁都不想离开帅气温柔的赵明诚,王伦心里羡慕,什么时候自己能有这待遇?虽然不知那几个长得咋样,突然灵机一动!
“小娘子们,这样吧,你们放我出去,今天的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明诚兄那里我也不会多嘴,你们嘛,我一人送一只金簪子,怎么样?”
小翠道,“金簪子?你是在贿赂我们吗?”
“什么样的簪子?多少金的?”
“你们别上当,还是等老爷回来处置吧?”
“你干的龌龊事,想就这样了结?”
王伦趴着门缝道,“好姊妹们!我说了都是意外、误解啊,你们怎么就不信呢?人常言相由心生,你们看我像坏人吗?……”话语里透着无限温柔。
……一个时辰后,王伦把其中三个说服了,小翠不依不饶,非要报告老爷。
王伦收起了恳切,“小翠,你这样又得到了什么呢?我无辜受冤,明诚兄夫妇蒙羞,包括你在内损失了到手的金饰,肥了官差县官罢了,大家都是输家,这样好吗?你这么冰雪聪明,难道想不明白?”
“是哦!小翠!咱们都是输家,老爷没子嗣就够让人嚼舌头了,若是被人知晓夫人偷汉子,这脸还往哪搁?”
“那个小云,不会用词不要乱用!好了吧小翠?快快把门打开,一切雨过天晴了。”
小翠妥协了,咔哒一声王伦重获自由,这自由的空气真是香甜,怎么吮吸也不够啊!
“好了,放你出来了,什么时候给我们兑现?”
“明天我回城,最迟后天来带给你们,怎么样?”
后天老爷能回来吗?不知道,老爷又没说。那你正好来唉!从后门进来!
王伦狗呆,赵明诚养了一帮傻丫鬟……这么好骗。“你们是不是从小跟着明诚兄啊?”
我是夫人陪嫁来的,我是老夫人安排照顾老爷的,我是前两年夫人雇来的……无一例外,都是十一二就入深宅了,怪不得这么单纯,没见过人世的险恶,还是小孩子心性。
王伦作揖道,“代我向夫人陪个不是,是我没解释明白,但为了明诚兄的后代,我还是会把治疗方案写下来供他参谋,赶早不赶晚,迟了真无药可医,我又怕他乱吃偏方,损害的还是自己的身子。”讲罢,王伦重回屋里,拿出医箱卷轴,刷刷书写,两女围着看王伦笔走龙蛇,甚是好奇。笔罢,王伦请辞离开了,远远见赵夫人相送,拱了拱手。
至前厅,一对老夫妇抱着肩膀堵住来路,“原来是个小白脸,怪不得把丫头片子们都迷住了!”
“我这也叫小白脸?明诚兄那样才叫小白脸,我这是虎背熊腰的山东大汉!”
老汉扑哧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