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范巽还没叨叨完,只见王掌柜一个后仰摔倒了,一动不动。
众人措不及防失声……辛太公心里:我去,这都能想的出来?
范巽急道,“把他弄醒!”
辛赞跑去掐人心,王伦软的像面条,还是一声不吭,辛太公见了捋捋胡子道,“抬去屋里看诊吧!可能是哪里伤着了!”
“哎!太公,恁不能这样啊!他还没给我个交待呢!”
“贤侄,给你交待也得等人醒了啊!”辛太公搭着范巽的胳膊语重心长,“小拱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在我家里出了事,我能袖手旁观吗?这个你放心,拘我这里,他逃不掉的!”
辛太公都打了包票,范巽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派两个庄客跟着,自和太公说弟弟的事儿,“太公啊,恁是没瞧见!我弟弟他被打的可惨啦!脸肿的老高,这儿、这儿,都乌青,断了肋骨躺在榻上叫疼,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啊!这玩意疼起来,跟本睡不着觉,恁能想象那种疼吗?”
“这贼厮可恶!”辛太公没经历过,但也能体会范巽的气恼,“凶手我们知道是谁,但人昨晚已经治伤走了,要是这王掌柜有个三长两短,贼兴许就逃了!所以,贤侄还是要沉住气,人在,一切都好说!”
范巽气道,“凶手逃了,我就拿他来顶罪!伤了我弟弟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那怎么能行?姓王的还欠我一笔钱呢!有道是善财难舍,辛太公岂能无动于衷,提出亲自去慰问一下伤者,范巽就同意了,庄客全留下,只他陪着去。
本镇自有医店,昨晚发生斗殴后伤者全抬到了这里,押官派人通知各家人来陪侍,医药费自己先解决,画了单子到时候找凶手赔偿,通铺的光木板、扎人席子呆不住,轻伤的就先回去了,现在呆着哼哼的都是重伤者,随时要救治,只要不是大放血伤,还挺过来。
辛太公看五六个仆人忙里忙外,范巽说:既然不能抬走弟弟,就要给他打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用卯榫板子架出一间隔室来,另外家里喜爱的被褥、桌椅、餐具一应物品都摆了过来,看样子是做长期打算了。问询了医士病情,口风很保守,让范巽听了百爪挠心,一抹眼泪真是动情,把辛太公都看呆了:这俩孩子从小打到大,现在感情这么好了?
进了屋,范拱四仰八叉躺着,一小厮捧了书在给他念了解闷儿,分心去疼痛,这时可没止疼药,只能生抗!
“弟弟!太公来看你了!”
“哎!哎~”范拱气都喊不匀,“太公给我做主啊!抓了那厮!”
辛太公急上前握了胖手安慰范侄儿,净捡好听的说:他家主人王掌柜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正在审问凶手下落!你现在安心养病,什么都不要想云云。范拱感激两句,二人这才退出来,去别屋查看,伤重的还有三人,但都没范拱这么倒霉。范巽大作义士,在家属面前保证为兄弟们讨回公道,家属们涕泪感激!
“太公,咱们回去吧?那王掌柜应该醒了。”
“不,先和我去一个地方。”辛太公召集庄客改变去向,还能去哪,昨晚是他安排的住处,这次去就是碰碰运气,王掌柜的仆人溜没溜?
没犯人命官司,跑哪门子路啊?阿庆、苏泾、姚义、时迁等人正围坐商讨救人呢!李南悄悄派了人来送信,第一条口信称:昨晚被打的家眷找上门来了速来援。众人收拾好了刚走出,就迎来第二条口信:深宅大院,王伦被困,想办法救人!
众人一瞧全无主意,派了一人去探风,再次转回商讨办法,硬的软的都不行,姚义被埋怨了十八遍,肠子都悔青了。前脚回来人报知安全消息,后脚院子就被辛家庄丁围上了,人都在?那可太好了。
范巽喜道,“太公说凶手就在里面?”
“你没听胡二说嘛?那个大块头黑汉子还受了伤,不是他是谁?”
“那好嘞!你快叫人把他捉了!”
“不可!智取为上?”
范巽环视,“恁带着这么多人呢,还怕他们反抗不成?不够我去找押官借人!”
“不必,还是我亲自来吧,贤侄在外面守好,切勿生事。”辛太公就这么独自走进去了……
范巽等啊等,把枣树的青小枣都啃完了,辛太公这才缓缓出来,身后跟着一人,正是传闻中的大块头!一看这人面相就凶恶!范巽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废了姚义!苏泾、阿庆几人也跟出来了,很明显,他们都被辛太公说服了。慈眉善目的长者,魅力就是这么大……王伦多久来的哼哼教导,都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姚义噗通跪倒,双手捧着一根木棒,“范尊上在此,小人生的粗俗鲁莽,多有得罪,但当时情形是:尊上兄弟多人圈踢我,我根本无还手之力,令弟的伤,不可能是我所为!”
“呔!住口!”范巽怒道,“太公,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教他一推二六五?这套说辞骗三岁孩童呢?不是他打的,难道是我打的吗?难道是他自残吗?”
辛太公道,“贤侄你别急啊,混乱中误伤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范巽一口否决!“姓王的给了恁什么好处?让恁帮着他说话?都不念及多年的邻里情了?这事我不听恁的了!这两个人必须给我一个!要不然咱两家绝交!不容妥协!”
“唔~”辛太公没料到范巽刚得这么可怕,这还是那个斯文的小胖子吗?真是男大十八变啊!“好吧,咱们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