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喊杀震天,院内人心惶惶~李彦为防范王伦偷袭、下毒、搞暗杀。准备了多道防护,却怎么也想不到这逆贼居然真的敢谋逆杀人!还是大动干戈的武力殴杀!
躲过一刀之灾的官吏、差兵落荒逃回,紧抵住各院门,官吏们有几人被李彦强行留在衙内陪侍,这下都被包了圆儿,吓得面如土色!
“侍从!恁还是和王伦和解吧!和解吧!别再打了!这样顽抗咱们只有思路一条!”
咚!李彦长枪击地!“你们闭嘴!真以为投降就有活路了?这王贼是造反!造反你懂不懂?他杀我之心早矣!我断然是活不了的!跟他拼命倒有一线生机!还有你们!不许后退!坚守一个时辰每人我赏一百贯!两个时辰二百贯!以此类推!坚持到龚副将的援军赶来!”
不得不说,李彦生死攸关的头脑清晰,判断非常准确,知道投降是死路一条,都是一线生机尔,还不如顽抗到底!
“侍从!恁无儿无女了无牵挂,我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为恁职夜也就算了,现在要我们给恁陪葬,恁怎么忍心啊!”生死之间,有官吏也顾不得尊卑了!
“乱我军心!斩立决!”
李彦的杀心,可不是这些文儒官吏所能揣摩的!立刻有二差吏上前,拖着出头鸟就要走!
“呜呜~哇!李侍从饶命啊!”
王伦欣慰一笑,“告诉郝总管同僚的哭喊不免惹得兔死狐悲,只得哭求李彦放过。
“祸乱军心者!斩立决!”李彦又重申命令!“想要活命就听我的!坚守,再坚守!我和你们一起坚守!给我顶住!顶住就是活命!投降就要被灭口!”
李彦在最艰难得时候稳住了军心,二三百人团在内衙依托防御做挣扎,以至于保甲军攻杀不进来,这八尺高的墙头,真是鬼门关啊!谁他娘修造的!
关胜、郝思文这里咬不动,作为补充的陶宗旺小队在一处高墙下也是望墙嗟叹,“修筑这墙的匠师一定是个好手,不拿攻城车肯定是撞不开。”
但攻城车这玩意,在京东绝迹一百多年了,陶宗旺也只在话本中听过有这么一种玩意儿,还是在镇上跟兄弟闲逛听的。在付出五人受伤之后,黄州小队就歇了,陶宗旺得对自家兄弟负责,全须全尾得给他们的新婚妻子带回去。当头儿,没私心怎么可能?
然后就接到了郝思文的策应命令:要求各小队同时强攻!必须在三个冲锋内冲进去!
陶宗旺一想逗呢?攻城器械一点没有,就靠几把简易梯子和绳索,爬上去就是半残,不能拿人命硬堆啊!也不怪陶宗旺心里逆反,还不是内部争老二引起的后遗症,站队心理?
任城县军政大区几位高层,文治一把手朱武毫无疑问,有资历有文韬武略,琐事杂事都由他决断,跟黄州小集体也没有利益冲突,武官一把手关胜武艺超群,来之前人家好歹也是州巡检一级的高官(陶宗旺的认知观里),合情合理,分量充足。庞万春光杆三兄弟不参与竞争,也没从众,没人把他当对手。如此,武官二把手之争形势复杂了。
郝思文之前只是一普通的小小队官,手下25个人,只投奔他二三人,与关胜一同圈来的失孤、贫困父老,再加这二年吸收的新丁,郝思文结纳的从众不过百十人,这还是参与王伦南下郊游积攒的势力,功劳是够了,资历和人望远远不够。
欧鹏在起点就比郝思文高,之前是把手江口的军官,在职务上比郝高五六级,但因本身南方的编额就小,职位高的欧鹏手下只有15个人,有一群纤夫、船工、护堤的河工、联保户只能算是紧急情况下的可管辖人员,从黄州带来的喽啰,才是黄门山小集体的私有财产,底气保证。故而,在王氏商行高层意见中,郝思文和欧鹏各有优势,算的上不相伯仲,黄门山需要一个领军人物,欧鹏也有锐意当个头脑,这就造成了任城军政区话语权之争。
王伦在见朱武时,得知了内部这一隐患,其实这就是没有同甘苦共患难的必然产物,互相之间感情不够深,需要经历检验才会好转,所以王伦指派欧鹏的队伍守御城门,分出陶宗旺一小队参与攻打衙门,协同行动,增进友谊配合。结果有些弄巧成拙,战事逆境中,埋怨队友的情绪发酵了。
陶宗旺拒绝配合整体施压,建议就地寻找材料搭建攻城器械,或者点火哄墙,再冷水泼之。
郝思文又岂不知炸石的原理?他们没有时间去等墙体升温!必须尽快拿下高墙!“这是正道的意思!陶头领,请立即执行!”
“我不同意!你要兄弟们送死,你自去!”陶宗旺心直口快,不给郝思文讲道理的机会,直接拂袖走了,气得郝思文青了脸,未免激化矛盾,就忍了陶宗旺的桀骜。
陶宗旺回到自己的攻区,各种木料柴草已然烧起,大火升腾老高,喽啰门不断从屋里搬出东西丢向墙根,陶宗旺抱着肩膀耐心等。
结果鏖战一个多时辰之后,强攻未见进展,陶宗旺这里开始泼水了,墙内之人也是无奈,滚烫的墙体不能泼水,只能埋土降温。再结实的墙,也怕内裂,轰然崩塌,黄州小队欢欣鼓舞,之后士气大振,一鼓而下……李彦的最后一道屏障被攻破了!
……
保甲军杀入敌阵如狼驱羊群!恶奴凶吏顿时泄气瘫倒,口中念念求饶,李彦见大势已去,舞刀跳入人群要搏命,众人不识得他,只当苟延残喘、狗急跳墙之辈,乱刀砍碎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