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被王伦圈进一屋反省,省得阴阳怪气调皮捣蛋打扰自己思路,自蹲了房间不见客,在纸上写写画画自己的破局思路:林摅这个人该怎么对付?这谎话该怎么编?
时间很紧张,离开济州两天半,必须尽快先给林摅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不然,弃卒保帅他是干得出来的,恐怕在林摅心里,王伦连个卒都算不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脆弱到令人发笑。
揉捏困顿的后颈,王伦往往窗棂的微光,“外面只有一个曹正,这盘棋,叫我怎么下?”
真的是发狠都没有兜得住的人!一身正气不当饭吃啊!遇到个把不长眼的武官,给自己下马威都不敢接招!刘邦站的住脚,还得有樊哙那样的狠人!未曾对敌,气势先矮了三分!
想到此节,王伦忽然,“樊哙不过也是个屠户,焉曹兄弟不行?曹兄弟!给我去喊曹兄弟来!”
随从得命,匆匆去寻人,片刻后曹正急急赶来,“哥哎,有什么事要我干的?”
王伦没说话,上下打量曹正,这个头,这身板,这张胡脸,掀开衣裳要看护心毛,被曹正一把掖住,“哥哎!你这是干什么?看得我心里发毛~你这是打量屠宰牲口的眼神!有杀气,我很熟悉!”
“瞎掰~”王伦收回了手,郑重道,“看牲口还要掐嘴看牙口,我看了吗?”
“这个倒没有,杀猪不用看…”
“好了,今晚我连夜赶出拜帖,明早咱们出发去祝家庄,这可不是鸿门宴,是阎罗宴,有胆子去吗?”
曹正壮气道,“有大哥在,我不怕!怕个鸟!”
“好样的!”王伦鼓励似的拍拍曹正胳膊,却不料这厮道,“但我常在寨前走动,怕有人认出我来,这可怎么办?”
王伦呆立,然后捂脸嚎,“怎么会有这种事!我连个樊哙都没有吗?”
曹正拉劝道,“要不我剃了胡子头发,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先出去吧,打发跑腿再跑一趟,看商行内有没有勇力之人,我出300贯雇他陪我走这一趟!”
曹正急道,“哥哎!我可以啊!这份钱不如让我挣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王伦道,“曹兄弟,本来就凶险,不要再给自己制造困难,我当初让你顶一面的事还记得,想必你也认真执行了,朝廷的军卒打仗是烂了点,但调查情报还是可圈可点的,说你作为徂徕山寨总领一员,画像很可能就在任中军大营,不要去找不痛快了。”
王伦这么一说,曹正收了自己的赚钱心思,派那信使再走一趟,这一夜,王伦真是动笔艰涩啊!稿子撕了五六十封,还是不满意!
“爽了一把,然后牵出无穷的乱子和漏洞,需要谎言和冒险去修补,我真是活该!当初要是忍气吞声,把济州商行拱手相让,现在不就没这事了?我依旧好好当我的王大员外,与程小娘子谈谈情,在她家院外唱唱情歌~”
幻想中,丢下纸笔趴着睡着了。
……
大清早,鸡叫三叫,天色还未亮,一威风汉子带着两个随从蹬蹬直冲而来,“祥云客栈!就是这家吧?敲门!”
随从上前咚咚咚,“掌柜的、伙计快开门!”
伙计揉着眼睛开了门板,为首的汉子抓住手腕就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张不二的住着!”
“啊哈~是有一个,恁找他是…?”
“我是他朋友,快带我去找他!有急事!”
伙计有点为难,看凶巴巴三个人,这带上去出个人命案可怎么办?“客官,恁别难为小的,让小的上去先叫醒客人如何?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给恁沏一壶茶?”
那汉子放开伙计,“也好,茶就不用泡了,你快点把他叫醒,就说他庞大哥回来了!”来人真是小养由基庞万春!
伙计一看行,堆起笑脸擦桌子请三位坐了,急急去看账簿,找到张不二的名字确认房号,然后去拍门。
咚咚~王伦没醒,左右住着的随从先醒了,“伙计,找我们东家有什么事吗?”
“外面来了三个人,为首的叫庞大哥?”
“庞万春吗?”王伦这几天叨念过两只没谱猴子,庞万春就是一只!
二祥道,“先别叫了,我们东家忙活了一晚上,我先去确认下是谁!”
衣裳随便一套,二祥赶去前厅,见了庞万春确定是真人,这才笑哈哈:“东家叨念的庞大哥紧着呢!没想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就去叫醒东家!”
“你先等等~”庞万春搂住二祥,“我出去玩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没想到商行会摊上这种事,回来听说我也很愧疚,兄弟你是正道身边人,帮着我说说好话?”
二祥道,“庞大哥,这个好说,但我跟了东家也没多久。”
“没多久?”
“我们12个人是从各处商行抽过来的成组,以便东家了解各处的发展情况,我才跟了十几天而已。”
“原来是这样,正道换了一茬人。那好,还是我亲自请罪吧,烦请兄弟带路!”
二祥道,“庞兄来了,恁妹子可算有人管束了。”
“奥!对对对!我妹子呢?和正道相处的融洽不?是不是小别胜新婚?”庞万春一脸期待。
“额~庞大哥你别激动,我来描述一下令妹现在的情况,在后院呢有一排客房,她在那里关着,是东家的意思,恁别激动啊!东家没有恶意,只是让她安静一些!”
“关着?”庞万春一愣,“怎么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