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林大使,这就是恁口中的王大员外?那个什么环梁山泊联盟的总掌柜?”
“真是好笑,送上门来是认罪的吗?”
“就这种人能杀了李侍从?我看不像啊!”
“唉~你看他目露凶光!一定是个狠主儿!”
环列诸位文武七嘴八舌,对王伦品头论足,指指点点,这些嘲笑的眼神和口水羞辱着王伦:你真是个傻缺!为什么要来这里冒险!最糟糕的情况可能会发生,就一定会发生!林摅不打算带王伦玩了,权衡利弊,随手抛弃的棋子,有什么好可惜的!继续编谎话欺瞒朝廷陛下,与自身的小秘密之间,显然公开小秘密更简单,所以林摅这么做了,有什么落井下石、背后小报告来吧!
“朱提举,恁可以审问一番,他是不是王伦?”林摅悠然把球踢给了朱胜非。
朱胜非轻咳一声,收回观察王伦的目光,双手下压示意众同僚安静一些,朗声道,“除去他的塞口,让他回话!”
力士上前拽去王伦口中浸湿的破布头,这一嘴的恶心干呕!让王伦咳嗽不停,胸中酝酿了万千痛骂林摅的话,全堵在了气管!憋红了脸就要开骂!
“你是何人?从实招来!”
呕~呕~王伦擦哈喇子都做不到,艰难蹭了蹭下摆,“放开我!”
磕!冲!啊~后背肋下一股钻心得疼瞬间电遍了全身!力士收回枪尾巴,朝朱胜非望去,等待下一次命令。
朱胜非沉声道,“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王伦头杵在地上,哈哈喘气,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你再杠儿有什么用?小命捏在人手里!把你打个半残丢进牢房等候发落,能怎么样?即便兄弟们来救,两条腿跑都跑不动!含着痛泪,王伦咽下这一口恶气,哆嗦道,“我说,我是郓州王伦,商行王伦。”
吁~他招了!文武们满意得看着这一幕,在朝廷之威下,任何鸡鸣狗盗都要现形!
朱胜非又道,“济州大案,李侍从被杀一事,是你干的吗?”
“不是~啊!”王伦的后背又重重挨了一戳!还是相同的位置,还是相同的痛楚!把老子腰眼子要扎穿啊!
“从实招来,不要耍花招,明白吗?王大员外!”朱胜非觉得自己很和蔼了。
“麻痹~屈打成招啊!有种天子面前对峙!”
王伦一声迸发得怒吼,众人先是一愣,而后哄堂大笑~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说什么胡话!
哈哈哈~王伦的脑子嗡嗡响,第三次被戳倒在地,即便努力坚持,还是被碰破了皮,嘲笑声无情得鞭打着王伦的自尊心: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朱胜非往前走走,“起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从实招来,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王伦感觉枪尾巴在后背上摩挲,涕泪横流挣扎着起来,“你想问什么,来啊!”
“很好,还能张口说话。李侍从人等,是不是你杀的?”
“晁盖杀的,嫁祸我等!”
力士朝林摅望望,没有下压的手势,就把着枪没动。王伦长吁一口气,总算让人喘口气了。
朱胜非道,“晁盖派人杀的?呵~纵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张扬此事?嫌自己命长吗?”
王伦道,“你们不懂晁盖,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杀了朝廷这么大的官,他心里美得很,生怕你们不知道,不出来嘚瑟一下怎么好?
“嘚瑟?”朱胜非理解不了这个词儿,这是齐鲁方言?
“就是臭美、显摆、自得、抖威风、专门气你的意思!”
“啊~你是说晁盖在正面战场讨不到便宜,然后用暗杀的手段讨回一阵,脸上有光?”
“对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杀李彦比这营中的帅将容易多了。”
右座一人怒声道,“无稽之谈!晁盖贼寇不自量力的乌合之众!被我官军打的如缩头乌龟闭门不出,这样的贼匪焉有胆量跨境千里杀人?”
“将军这样想就对了,李彦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挂了。”
又一人道,“没防备?你带了那么多家丁去济州,他能睡的着觉?别忘了,你手下唐什么二还在我们手里!”
咳~有人提起唐斌,让林摅很不痛快,在公开场合,曾经两次表扬唐斌,让一营将官很好奇这是个什么人物,唐斌投入麾下,让林摅大感快慰,亲自操办演武以服众人,校阅当日来了不少将官,唐斌策马战者十一人,武艺上能压得住唐斌的仅有三人!这还是车轮战!林摅当时就乐开了花,赐了一套锦袍、鞍马器具等物,可见厚爱之心。
结果这才几天,脸部火辣辣得疼!根本不愿意提起这事,但又绕不过去,林摅找唐斌私下谈话,让唐斌反正告发王伦,唐斌的性情是那种人吗?当场就拒绝了!怎么封官许愿都不行。林摅也是聪明人,知道唐斌的心门不是他自己,而是王伦这个人,所以就想晾一晾唐斌,限制其和军卒的行动。
林摅补充道,“军卒的口供已经录完了,王伦,你笼络一个两个帮你撒谎,这不难做,但你想所有参与此事的守口如瓶,你觉得可能吗?”
王伦直了直腰板道,“我觉得唐斌的决定没错,在两厢因为误会而剑拔弩张之时,不要有外面力量来破坏平衡,龚副将那脾气,不打起来也要打起来,到时候如何收场?”
朱胜非道,“那王员外倒是挺细心的,谋算得好计划。”
王伦撇撇嘴,“济州衙门上下谁不都知道龚副将收了李彦好处?你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