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这庄院的主人,张员外吧?鄙人姓李,是行商的掌柜!商队被劫匪打劫了,流落至此,还望收留一夜!”
“额……你们是遭了难?那快进来吧!”庄主先是一愣,而后做个请示,把二人让进院内,吩咐饭食上来,趁着空隙与王伦交谈,“二位遇到的劫匪长什么样子?”
王伦接话道,“庄主啊,你是不知道我们都被俘虏上山了,然后死命逃出来的!那说起来话就长了……”
王伦在这编故事,小张根本插不上嘴,于是由得他乱说了,庄主看着王伦若有所思,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看二人狼吞虎咽,讲明了大概来龙去脉,庄主小心问道,“既然如此凶险,那我得告知庄上佃户等人外出小心,以免遭了贼寇,再一个,我得报知村正,里长,李掌柜,你到时候可要如实讲来!”
王伦满嘴咕噜道,“这个没问题!只是还有一事。”
“李掌柜请说。”
王伦一拍小张的肩膀,“我这位镖师,一路保着我出来,于我有大恩,我要好好答谢他,但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口头许诺了。我现在需要他返回我家带人来接我,所以要先走一步,只是这衣裳盘缠……真有些张不开嘴,张员外是否能赊借我一些?等他回来必定三倍奉还!”
“这个啊!”张员外看看王伦,又瞧瞧小张,嘀咕道,“我要不要帮呢?”
“恁帮我准没错啊!看我这面善,一看就是个好人啊!”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张员外打个响指,叫来仆从,捧来两身旧衣裳,各自捏巴掉脸上身上的黑泥也就算了,没好意思再要求热水洗澡,王伦叮嘱小张好几十句,取了张员外给的食物盘缠,送他出门去了。
摆摆手,“兄弟,过来扶我一把,这浑身酸痛!”
仆从嫌弃似的一扭脸,“李掌柜,恁真要是浑身酸痛,就不要再送出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吗?”
“嗨!你这小子!”王伦哭笑不得,只得拄着拐往回走,刚进小厅,张员外走出来小声道,“人走了?”
“走了,都是心腹吗?可以随便说话吗?”
张员外摇摇头,“不一定,好些都是新招的,你先回屋,随后我来找你。”话罢,放开嗓子道,“来人啊,去送李掌柜回客房,外院的就行。”
进来二人把王伦带下去了,稍等一等,张员外提着旧衣裳篮子,去找王伦,对仆从随口道,“这个李掌柜,自己衣裳也不拿了,万一有啥值钱祖传东西丢了,非得赖上我,我还是亲自送过去吧,你们先回去歇息吧,注意各处门户,以防流贼作乱。”
仆从应喏散了,张员外这才晃着敲醒了王伦的房门。吱扭一声,左右探看,进了去。
王伦继续榻上一躺,张员外大咧咧坐下,“王东家,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混成这副鬼样子?真如你刚才说的?”
这个张员外正是与王伦曾有过节的张青!被王伦俘虏后放过一条性命,夫妇二人发配去兖州治所瑕县给祝家出产业使绊子,结果孙二娘怀孕显怀,张青请求调离了工作岗位,买了一处庄院夫妇二人安心养胎,没想到,却在这里相见!如果王伦不是第一面喊懵张青,那场面不堪遐想。
“跟着你的那个是官军的人?你们这,我不太明白啊!”
王伦不客气得笑笑,“就你那脑容量,我要是不仔细讲给你听,你根本弄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在我说事情之前,我能先问你三个问题吗?”
张青道,“王东家,恁请说,别看你现在只是一个人,我也不会公报私仇的。”
王伦捂脸:这种人有什么道德约束啊,做事全看心情,叫我一声东家,真是给面子了,如若他知道我被官府列为反贼,那必定是另一番面孔了。“济州的李阉人命案听说了没?”
“听说了,是晁盖干的?”
“对,就是他干的,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奥,那恁这副尊容是?”
“我和晁盖闹崩了,我要检举揭发他!但我自身的黑料太多,所以我要想办法立功,你懂吧?”
“啊~是这样啊,所以那位小张是与你接头的?”
王伦点点头,“与我同上崇庆寺山寨的,可惜一道门没进去,就被赶走了,结果呢,遭到追杀。”
“是这样啊~”张青组合一下信息,“兖州大营就在徂徕山脚下,你跑到这里来是什么鬼?”
“你猜呢?”
“我猜个鬼啊!”张青拖着椅子坐了过来,“是不是出大事了?看你这么狼狈,你的护卫人等呢?”
“有时间问东问西,还不如说说你是怎么回事?你也很让我意外啊!”
张青摸一下鼻子,“我们夫妇嘛,还不是为了娃儿。”一脸的自得骄傲,好像娃儿是他亲生的一样。
王伦张张嘴,没好意思戳破他,“打算返归田园生活,不问世事了?”
“哎~管不了那许多,祝虎经营州治多年,与多家相交甚好,我们在背地里打击他,他也在打击我们,我徒儿被他们整死一个。”
“奥~”想来是很残酷的,“明早,我要个医士,要两身干净的普通衣裳,再来辆马车,能办到吗?”
“你又要去哪?不是那后生报信去了?”
“我有自己的安排,你给我准备便是,你们现在和唐斌还有联系吗?”
张青模糊道,“有吧?唐总管挺忙的,自从请调之后,没什么联系了。”
“好吧,你去吧,记得给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