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贯忠一个健步冲过去,推开阻挡的官差,猛得扶起被按倒在地的卞祥,“不会真的是你吧?”
咳咳咳~卞祥喘几口大气,“救我啊!他们要杀我!我才出手的!”
“谁要杀你?”许贯忠纵然脑子灵活,遇到这么邪门的事儿也是见鬼了,昨天还见面的卞祥怎么被人打成这样!被人陷害了?不能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拿刀来把绳子解开!”
柴进一看这怎么回事?与吕方对视一眼,再看几个官差,有的惊讶、有的迷糊,看来有人也认识这、额,变翔?还有姓变的?后俩字吧?
“许班头,这不是贼人吗?你也认识?”
许贯忠一时情绪激动,“他不是贼人!我认识他!昨天刚见过面!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指认他做了什么恶事?”
柴进摊手,“是有人嚎喊贼杀人了,我才派人出来,不信你问他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集中在巡差队官身上,这家伙一时也懵了,“许班头,恁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可是悍贼,把我们八个都打伤了!”
许贯忠割开绳索拉扯掉,“你们是怎么动的手?怎么认定他是悍贼?”
“他厉害啊,把我们都打伤了,差点被他逃了,这还不是悍贼?”
许贯忠有些怒意道,“我问你,怎么判断他是贼?谁告诉你他是贼?还是你又讹诈外乡人了!”
这些巡城兵痞子什么德行许贯忠还不知道吗?常常讹诈外地客商、单身路人,以长得像通缉犯为名,看见好欺负,又多少有点银钱的就上前找茬,然后讹诈胁迫威逼,骗些钱来花花。
只要不出人命案,是无法移交给刑曹办理的,让许贯忠遇到,必然呵斥他们!在大名府底层,武艺高、朋友多的许贯忠根本不怕他们。
队官道,“当然不是我说的了!是、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跑来举报,说他店里来个可疑的、凶貌的汉子,叫我们来看看…”
队官声音突然小的像蚊子,许贯忠压抑着愤怒道,“然后呢?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捉人了?又想讹钱是吧?又缺钱花了是吧?又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让我撞上了!”
腾的,许贯忠的怒火窜得老高,把整个场子都震慑住了!“别他娘装死!我说的对不对?你们根本就没打算捉贼!就是想先把人捆了抬去衙门吓唬!真是恶习不改!”
啪~这个左手耳光打的非常漂亮!脆响脆响的!把队官打个趔趄,呜呜道,“哎!许班头!你怎么出手打人啊!我是奉公行事,你怎么不分黑白!掌柜的!你回来了!快过来!”队官正愁没有人给自己挡刀呢,猛然发现还有最初的始作俑者,“你这掌柜太狠了,与变兄弟有何仇怨,如实招来!”
“我?我什么仇怨?”掌柜的还没弄明白为啥这么多人围观,为啥这个贼徒身上无绳索,看着没人警惕他,亮相好一会儿,这才被发现!
许贯忠这样等不及的,直接把掌柜拉下来,要他供述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冤枉人?
掌柜却是一脸理所当然,“不都是里正,村正挨家挨户传达的布告?叫我们发现不熟悉的、装扮怪异的、独来独往一个人或是三五天的,发现苗头就让我们找官差,难道我做错了吗?”
委屈巴巴的掌柜,许贯忠这二巴掌没狠下心来扩出去,“好了够了!以后不要添油加醋讲故事,尤其是当前!别瞎乱指!多少无辜人要被你们这么祸害!说难听点儿就是栽赃陷害!龌龊无耻枉为人!”
动手不得,许贯忠只有直接开骂了!你们太不是东西了,一个多疑,一个假公济私,差点害死了一个良民!差点谋害一条性命!
队官听了几句叱骂,不耐烦道,“许班头,不就是场误会,至于骂的这么难听吗?这位掌柜也是响应官府号召,积极努力!你不能这样骂他!这样会伤害他的积极性,下次遇到可疑的客人,报官是不报?”
“胡闹!少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把自己摘干净!罪魁祸首其实是你!旧账我就懒得翻了,今天这新账,必须算个清楚!所有人带走,跟我去刑曹衙门!”
队官不忿道,“哎,我说许贯忠!你骂两句也就得了,看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份儿上,我可没怼你!非要把一场小误会说的这么严重?要不是你们刑曹被盗,逃了犯人,至于让我们巡城加人巡城?到底是谁该跟谁算新账?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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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把许贯忠噎回去两段话,巡城队官说的没错,要不是走了重犯,昨晚至于这么严格吗?
但许贯忠不能跟他纠缠,公开之地,往来看热闹的都是人,撕破了脸,大家以后再难见面,想到此处,许贯忠瞟了一眼卞祥,“简单收拾一下,跟我回刑曹衙门,这身伤,得有人出医药糖水费用。”
队官嚷哝道,“我他娘伤了这么多兄弟还没发火呢!掌柜的!医药费掏出来吧!”
掌柜惊,“为什么我出钱?我屋里被打得乱七八糟,少说损失了七八十贯钱!”
“你没听见许班头说吗?贼赃陷害良民!”
“我哪有,我只是说他可疑,完全符合布告中所讲,查验是不是贼人,是你们的事儿好吧?”
队官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想承担了?”
“都他娘给我静静!你们争什么!争什么!一个个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