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再瞟一眼,“关他们下去好好反省,看着就烦!净给我添乱!”
矗立的门客松了一口气,上来三五人把石勇、牛庚二人押着走了,柴进呼呼胸中的郁结之气,跨过院子走去客栈前厅,那里还有燕小乙在等着他。
其实拉架完了,两个醉鬼闹事被家主人拖走责罚,燕小乙就应该知趣的退走了,还留下多尴尬?但酒精的作用下,燕小乙废话明显多了些,那是因为:柴大官人在北方三路的名声非常大!非常之大!沧州小孟尝那不是天外飞来的尊称!是人人传颂得来的!有多少人仰慕柴大官人,希冀见上一面?奈何,名声太响亮,路途太遥远!如果只隔着百十来里,咬咬牙起早贪黑也就去拜访了,几百里,上千里路途,对于绝大多数一辈子不出远门的平民小老百姓来说,脑子里想想美好罢了,即便是后世交通极度发达,没出过省,只在居住地周边玩耍的也大有人在!
这是因为,人的内心害怕未知的环境,害怕人生地不熟,害怕各种吓人的传闻,路途上各种不可预知的风险,当然,还有路费。有这钱我吃了喝了吹牛北不好?干嘛苦哈哈跑那么远,见一个很可能见不到的人物?但这绝不影响我对柴大官人的敬意!
大名府,河北首府之在,官宦大绅豪族地主辐辏之地,有名望的家族非常多,柴姓的故事,即便家教再差,也晓得这是绝不能沾染的姓氏,绝不能沾染!你可以敬他,恭维他,但绝不能牵扯一丁点儿关系,这是禁忌!前朝遗脉就让他默默活着便好,约定俗成的都不去睬他,自然柴姓在高中层交流圈没有什么存在感。
所以,柴进是中低层人群才会传播,亡命者、走投无路人氏才会宣扬的人物,他是阴霾下的一缕璀璨,让绝望的人还有希望可以坚持!只要柴大官人在,某哪一天走投无路了,就有地方可以投奔!所以,沧州柴家庄是曙光之地,被江湖人士捧得很高,从那里返回的更加称赞他,十余年的光景,仿佛是百年老字号一样的金字招牌。
这样的人物,儿时幻想的英雄人物出现在眼前,怎能叫燕小乙不目瞪口呆、舌头打结!确认面对之人是柴大官人之后,上上下下扒了三千多眼,恨这事不是真的!忙拜礼通名,要求与柴大官人促膝面谈!
柴进见燕小乙这副钦慕样子,不免觉得脸上有光,连这么年轻的后生也仰慕我,真是格外舒爽啊!客套够了,打架的事总要处理,所以柴进要燕小乙现在前堂等着,先去处理这两个闹事醉鬼,前后不超过一炷香,柴进换了衣裳出现在燕小乙面前。
“小乙哥,在发呆吗?”
腾~燕小乙猛地弹起,“啊呀!柴大官人折煞我了,恁唤我的本命,燕青便好!”
“奥,燕青,名字不错,请坐吧~”
看着柴大官人就坐在身边,燕青局促不安,拿起茶壶就要倒茶,被柴进拒绝了,“我喝茶的时辰是固定的,茶品也是固定的,不是驳你的情面,多年的习惯罢了,你想喝请自便吧。”
“呵呵~正好我也不渴。”
额……空气突然陷入尴尬的安静,燕青找不到话题了,往日崇拜的话太多,一时竟然无法说出口,额头上都见汗了!
“燕青啊,我看你很年轻,多大年纪了?”柴进开始了尬聊话题。
……
吕方非常、非常后悔多管闲事!把自己绊在这衙门里,走也走不掉,气也没处撒!自己管的闲事,可不要当目击证人吗?问题是,那两位、那三位顶牛的功夫都是一流啊!听衙差说,没个一天一夜,不会出结果!
哎呦,你们这就不对了!你们刑曹是吧、巡城也罢,有意见分歧随便吵,干嘛扣留我一个证人这么久!我所说的口供都签字按手印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还要问几遍!黑灯瞎火匆忙中,谁会记得那么清楚!气煞人了,气煞人了!
这里不是大牢,只是临时的羁押房,吕方不是罪犯,没有镣铐锁着,但只能在这个院子活动,光板木榻破桌椅,吹烂的窗户冷嗖嗖,就这么个条件,吕方心想凑合一夜,怕是要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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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衙差大哥,你在帮我催一催他们呗?我只是个证人,不是罪徒啊?”
“行了吕兄弟,你说了不下十五遍了,衙厅那边有了结果,自然就会放你走,在这之前,你吵吵也没用,即便你给我赏钱叫我递话,到了跟前,那种人吃人的斗嘴场面,换作你也不敢上前触霉头啊!你要理解我的难处,不是拿钱不办事儿,是真的很难!我这不想办法换班去衙厅守着,等他们一了结就把你的事儿递上去?这还不够尽力?”
吕方扶额,“好了好了,我哪敢说恁不尽力!我实在是,被折磨疯了……”
“等会儿那卞祥就被抬过来了,你们俩可以聊聊,就不那么闷了。”
“他也要过来?”
“放心吧!上着镣铐,伤不了你,但你也别用言语激他……”
吕方苦涩,“我没有那种想法,只是他不去上药了?”
“我们的医士是把好手,还不是三俩下的事儿~”
“可这大冷天处理不好,会破伤风很危险的。”
“啥子?都没事儿,一月在他手里也死不了几个人的。”
“行了吕兄弟,你说了不下十五遍了,衙厅那边有了结果,自然就会放你走,在这之前,你吵吵也没用,即便你给我赏钱叫我递话,到了跟前,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