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泾小队多人中箭,刘一止嘴里喊着,脚上扑腾要左右放下下来,噗一声箭枝射来,从木板的缝隙中穿过,扎进保甲兄弟的肋下!身子佝偻脚下踉跄,这才松了手让刘一止逃脱,刘一止见脱身,立刻坐倒在地,喊道,“你们快走!快走!别管我了!别管我!”
保甲见之,岂能不管?挨着疼痛蹲下来抓刘一止,等待其他兄弟开路!
苏泾断后退出门口,发现众人被逼死在一角,并不算空旷的后院弩箭密集,还是多个角度在试探射击,硬闯的伤亡会很大!
苏泾躲在半扇门后嚎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从窗户跳出去硬闯,你们看准时机往外跑!”
“苏大哥!你一个人冲不动,我跟你去吧!”
“臭小子!你还年轻!冲什么冲!给我留下!实在走不了的!就投降!一定保住性命!”
说罢苏泾便合上门扇,不知杀去哪里了,小队六人伤的伤,倒的倒,只能等着箭雨弱一些再冲刺…刘一止想要留下,却被保甲兄弟给绑了。
“刘押司,就是豁出性命,我们也会保你出去!如果实在走不脱,我就趴你身上保证你不死!所以你不要担心拖累我们!”
刘一止苦苦挣扎,你们这些后生怎么就不听话呢!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送死!没到这一步啊!
这是最漫长的三分钟,苏泾从小窗突然跳出,举刀就杀!官军弓弩手没料到身后会有人,几个蹲着聊歇的人直接呆立当场!苏泾大叫一声好,猛得扑上去付出刀伤,抢到一把趁手的朴刀!
“哈哈!看你们谁能挡住爷爷!”苏泾血水在流,疼痛引起的肌肉兴奋暴涨!大喊数声杀入了人群!一杆朴刀抡圆了,那是所向无敌啊!
啊呀呀!官军吓得败走,逃出数十步后寻找弓弩还击,苏泾就绕着篱笆栅栏来回绞杀,直清理了一侧的官军,院内的兄弟听到了喊杀声,大叫,“兄弟们冲!”然后一起涌出!这次只消抵挡另一侧的弩箭,轻松许多!
但还是有兄弟中箭摔倒,“你们快走!快走!”
不知谁大喊一声,“走!保护刘押司逃出去!”
众后生便以血肉之躯保护刘一止往门口冲!二十步、十步、三步夺门!
“我去接应苏大哥!小六、虎头你们两个去抵挡左侧官军,朗哥、风子你们保护刘押司往外冲!”
得嘞!所有人在短短五秒内按部就班,哗啦拽开大门就往外冲!如三只猛虎下山杀进人群!朗哥、风子左右夹了刘一止,就玩命往外跑!这一刻,刘一止心一狠,罢了,罢了!我就玩命逃一次!不能让这俩后生陪我去死!主意一定,不再撒泼打滚,意念贯于脚下,借着二人的力气,脚下飞奔起来!
发现刘押司配合,这两后生露出笑容,终于肯配合了!
苏泾几人杀入阵中,给官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待张都头,李四急急带人赶到之后,渐渐控制了场面,一边痛斥这帮废物,一边派人去追捕逃人,李四歇斯底里,开出巨额悬红,“一定要把刘一止给我抓回来!他可是重犯!”
李士渔从前门进了客栈,官军一顿海扁的阿宽被押解出来,李士渔急忙道,“差哥!这个是我的家丁!是我的家丁!”
“你的家丁?你说了不算!问我们头儿要人吧!”
“哎!怎么这样!”李士渔不爽,但他身为官场人,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这不是自己的地盘,说句好话强于摆威风,“那你们轻着点儿,赏钱我替他给!”
衙差一听乐了,“好说!好说!我们不会为难他的!”
阿宽努力抬头看了老爷一眼,心里有话却不敢说,又垂下头去了。李士渔翻找一番,除了一些银两包袱,没发现有用的东西,便趴在窗口看拿贼。
官差官军来了五十人这事,李四倒是没有说谎,因为来多了不见得肯用命,还有暴露的风险,如此二三百人中选取五十人岂不是更明智?再加上自己的、李士渔的护卫家丁,也有七十余人了,一旦开打,附近的军巡铺、民兵也会赶来帮忙,完全可以拿下一伙蒙倒的贼人,富富有余!
只是啊,李四高估了官军的战斗意志,低估了苏泾等人的鱼死网破!才造成这样的混乱场面,有那么一刻,李四都要上马逃遁了!
可惜苏泾等人势单力薄,体力消耗极大,家丁中有出色的弓手,多次命中苏泾等人下盘…怒吼中,苏泾倒在血泊之中,眼前的血幕迷糊了双眼,带着对爹娘妻儿的牵挂,闭上了眼睛…
张都头踏来,还怕脏了他的鞋,拿下巴指点道,“快看看,人死了没有?”
兵卒上前摸索试探,“好像没气儿了,流这么多血,不死也快了。”
张都头皱眉,三角眼更是猥琐,“娘的!你们就不知道留个活口吗?”
李四在身后呼叫,“张都头!别管这几个了,全装上车,我帮恁带回去!再去抓逃掉的那几个!”
“好好,这里交给你了!你们给我听着!必须抓到逃了那几个!留活口!留活口!”吼罢了,抓过马缰绳,嘚儿~驾!飞奔出两排马蹄印,随后亲兵紧跟,兵卒粗暴包扎下伤口,也抱着弓弩大枪追去了…
李士渔凑到李四跟前,“嗨四哥,你看我那家丁也被抓了,能不能先给救治下?”
“哦,我也是好奇呢,怎么刘押司突然就跟贼人跑了,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是将计就计?”
李士渔脑子倒是清楚,“刘押司肯定是真心弃暗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