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啊,阵亡213人,伤771人,其中重伤67人,俘虏官军、弓手、民兵、家丁人等2117,死者含庄丁427人……咱们损失不小啊!”
王伦在后阵看着,就感觉了一小会儿的事儿,很容易就攻克城池了,不曾想还是死伤了这么多兄弟,“兄弟们多有伤患,连续作战受到影响了,必须要好好吃几顿,休整一下了。”
沈晦却道,“你的兵才打两丈,还不是什么高强度的战斗,我看啊,又是骗汤药营养费的。”
“是吗?可能有吧,但不至于为了骗几个钱,故意把自己弄伤了,还是训练的时间短,冬天骨头又硬,奋勇争先容易受伤,要快速完成计划然后撤离才是。”
“好,这些押后再谈,这一册,你打算怎么带走?”
沈晦摊开了账册,这是各处办事员重新汇总的数据,每送到一处填写,最后转圈儿回到手中,由王伦决定如何处置。
翻看几页,“这两年来,郓州、济州竭尽全部之力支援兖州大营军资无数,济州四县基本已经被打空,郓州至少空了三县,没想到这阳谷县,库存还不少啊?”
“胥吏我问过了,本县知县一直在耍鬼头,凡州衙催促物资,总是扣减拖延,还一味哭穷,所以攒了些许军资,而这里有三分之一,是大名府莘县转运过来的,在这里打前站。”
王伦点点头,“还会有大量物资源源不断送来这里,看着真让人羡慕啊!”
“这些你能都带走就是天大的本事了!还不满足?你这人太贪心了!”
“也不是我吃,我想增援林教头他们一些,他们与吕颐浩周旋,想必不轻松啊!”
沈晦道,“你还打算北上会师吗?济州至沂州的安全通道务求安稳,拆去三千兵力猛将数员,郓城县新下,目前只有几百人看护,濮州如果突袭,根本不堪一击!东边的寿张县还有偷袭断后之力,咱们手上这两千人,减去死伤,还剩多少?你心里就没点儿数吗?自保已是非常艰难,还在做梦纵横京东!”
呵~王伦脸上泛出一丝苦笑,“我也有自知之明,断然不会做出那种冒险之举,兵力捉紧只能先顾着眼前了,在阳谷县,我是一点儿百姓基础都没有,招募不到几个兵了。”
“好歹有壮丁帮你推到水泊边,怎么样,考虑下我的计划?”
出发之前,虽然冲动是来源于救人,但那3万斤的药材又何尝不让王伦动心?考虑到自己兵力不足,这才厚着脸皮强征来一些民壮,充人数!六千余人加上马匹牲口大车,乌泱泱远看似乎有上万人马,实则中空,经不起斥候多探查,所以王伦才选择了到地方就开战的快速打法,至于为何不用偷袭打法,那是根本隐藏不了的!
这么庞大一支队伍,在寂静下行走,就算再庸碌的守将也会派出斥候探哨,也就会暴露战略意图,与其让他们窥探到,不如直接下战书来的霸气十足,就是要震慑城内的守军!我带着两万人来攻城了!而后离城二十里加速行军,在守军意料之外出现,而这时的军情,于情于理都会传遍整个守军高层,撩动人心了!王伦就是要让消息飞一会儿,好让恐惧在每个人心中扎根,以便破城之后不要遇到太强的反抗。
这样的无奈,同样是因为王伦的军纪严明,不允许放火烧城烧屋,大火的恐惧蔓延,往往更直接,更能恫吓人心!算是攻方不错的手段,但是王伦不允许,就失去了这一助力,只能靠最原始的方式,虚假夸大宣传,快速夺城实现恐惧了。
在众将的奋勇死战下,效果还不错,侥幸~
阳谷县到手了,陷落的兄弟救出来了,那么兹待解决的问题也摆上桌面了,我们得到这么多物资,该怎么拿走?原本只是设想,大量的药材,以及军器粮米布帛等物,现在的规模,远远超出了设想,现有的三千壮丁难以解决,沈晦曾提出的计划就不得不再次验证:可否走水路直接把物资运走?
走寿张县的蓼儿洼码头,船只直接跨过梁山泊走通桓沟,到此,有两种进军方案,其一,在鱼台县境内物资上岸,然后挥师东进,攻克滕县,爬山过岭再克费县,最后直取临沂。其二,物资继续南走,通清南水抵达利国监水域,王伦如果打算在这里引导起义的话,至少可得五千矿工、冶工支持者,直接武装后东进,克承县(枣庄)直扑临沂,这条路线比前一条好走许多!
在先头部队清扫鲁桥镇,大部家属抵达之前,王伦必须给出最后的方向!如果前军史进没有收到回复,那边执行一号稳妥方案,节约行军时间!
现在有了充沛的物资,理论上可以执行更好的二号方案,但依然有困难摆在眼前,如想在寿张县顺利装船,必须拿下寿张县清扫外围!王伦没有足够的兵力执行计划!
王伦手指敲击着桌案,“元用啊,以咱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同时维持阳谷、寿张两县这中间90里的通道,或有二三百人的官军活动,咱们便束手无策!”
“那就招募士兵!寿张县不曾经是你的根据地?拉一两千人的队伍很难吗?”
“没有训练的农民,战斗力堪忧,如果有个七八天的时间,还可以勉强训练一下……时间、太紧张了!”
“哼……那还是原计划,佯攻寿张县,撤回郓城县?”
“李士渔我已经敲打过了,他不敢再生事了。”
沈晦又道,“你确认?”
“我确认,连卖我的事儿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