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近,越伤心。
不知是为什么,夏洛奇在攀登石阶的过程中,内心越来越忧伤。
这宝塔实在是太奇怪了,莫非是修炼情感的一座法器么?
终于,八十一级台阶后,夏洛奇吱嘎一下推开了宝塔的山门。
烟雨的江南,桃花正在盛开,色调极度艳美,花瓣如雨,小径通幽。
一个女子撑着油纸伞,正走在落红满径的园林中。
天空微微飘着些细雨,园林不远处的小河中停靠着一叶乌篷船。
那是女子来的地方,她上岸后直奔园林中的寺庙而去。
手里提着一盒糕点,食龛下还温着一壶黄酒,几味点心。
寺庙中舒展的老槐树遮住了半个院落,钟声不时传来,让人的心安静下来。
虎丘寒山寺,钟声到客船。
“你来了?”
禅房内一位卧床的男子半撑起身体问道。
“是呀,我好不容易才抽出空过来看你,好些了么?”那女子问道。
夏洛奇看着眼前这一幅飘荡起伏的时空画面,心里不自禁的产生了莫名的眷恋。
江南烟雨,还真是**啊!
夏洛奇不禁感叹。
“我已经有了。”那女子突然对那卧床的男子说。
“什么?你有了?你说什么?”那男子一用劲强撑身体,“啊呀!”一声喊疼。
“你轻点,激动什么啊?”女子赶紧扶着男子慢慢躺下。
“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哈哈!”那男子开心的展眉笑道。
“瞧你那样,我怎么办啊?家里人我怎么交代啊?”那女子内心忐忑不安了。
“放心,等我伤好了,我亲自请媒人上门提亲,我没有父母,但我可以让师傅出面,如此你看可好?”那男子说道。
画面一闪,已是寒冬,白雪飘飘,男子一杆红枪立于白墙之外,朱门紧闭,石狮怒视。
匾额上赫然写着“沈宅”。
紧接着,院门打开,里面走出来十来个人,领头的是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人,长得是蕴藉儒雅,气度不凡。
“林元,你还是走吧,她不愿意见你。”中年人眼神有些黯然,也有些愤怒。
“不,我不走,我一定要见她。”那个叫林元的年轻人腰杆挺立如标枪,意志如铁。
他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七天了。
今天终于开了门,有人出来和他说话了。
“她已经走了,和她的母亲道。
“不可能,你们骗我!”林元有些激动了,握枪的手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我们没有骗你,让我们告诉你也是她的意思。”中年人告诉林元。
“好,不管她到哪里去,我都会找到她。”林元对中年人一施礼,转身就走。
也不见他如何力,身形之快,宛如奔马。
“好俊的轻功!”那中年人说道。
“主人,要不要我们去结果了他。”
“不行,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要杀他必须请如花大师出面。”中年男子的眼神冷得比冬天的冰雪还冷。
画面再闪回,已是北方的阳春,山花开满山坡,红、白、黄三色争相斗艳。
林元一身白衣,手中红缨枪紧握,腰杆笔直挺立,走在一个名叫胡林坳的村庄后山坡上。
他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一直在追寻,从江南追寻到山东,从泰山之巅一直到东海之滨,从沃野千里的中原一直追寻到幽燕析津府。
有几次眼看着就要追上她了,可似乎有高人在阻挡着林元的追赶。
她的马车转过山脚竟然就不见了。
林元毫不气馁,施展身法在黑夜里狂奔,寻找着蛛丝马迹,楞是让那载着她的马车没有离开过他十里的范围。
终于,林元看见了这辆马车,披着红巾围障的宝马香车停在胡林坳的村口。
林元紧张的走进马车,掀开门帘,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林元天生嗅觉敏锐,逾常人。
闻香寻人,一路逶迤而上,来到胡林坳村的后山上,他看见了一座新坟,上面写着“爱女沈清玄之墓”。
石供桌上还放着一个包裹,似乎是一个婴儿。
林元心情激荡,忍不住上前去抱那婴儿。
画面再次浮荡转换,林元身中数箭,尤其是背心一箭直没前胸,伤势极其严重。
上百黑衣人举刀围杀过来,林元一杆长枪前刺后挡,横扫怒戳。
身体不断的往外渗血,林元的眼前开始一片模糊。
可黑衣人还是源源不断的杀将过来。
林元强撑着身体,长枪如电依然杀气凛然。
在他的周围已经倒下了七八十具黑衣人尸体,还有十几个举着刀,不敢靠近林元了,围着他,似乎在等林元体力不支倒地。
就在这时,山谷外一匹骏马疾驰而来,手中月牙铲一阵风卷残云,将那十几个黑衣人全部放翻,拉上林元飞奔而去。
“我的孩子!”
这是林元最后说的一句话。
画面切换,已是浩漫的星空,林元脚踏星辰,手中长枪暴涨,一枪劈出,不远处的一颗陨石星就化成粉末。
“好枪法,恭喜恭喜林师弟。”从旁边走进画面的赫然就是滔天。
夏洛奇看到这里,不禁内心一阵紧张,也不知是何原因。
“承让,承让。滔天师兄的月牙铲也是相当了得。”林元收枪朝旁岩石上一坐说道。
“你还是忘不了她么?”滔天忽然问道,将储物手环中的一瓶酒递给林元。
林元仰头喝了一口,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