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一行书,荣华富贵皆天数。天命难改数难违,三界五行无处避。
话说这司马绵背后中了韦哲俊这一剑,换做是别人,万万也不得性命存活,怎奈何是她命中有数,劫难未消,阴差阳错,又捡回一条命来。
沈狂下马登船之时,留下一众马匹,原本是留下一个人领马,往东走寻浅滩而渡。
这人带马正走,望见船停在河中央,便觉不妙,站在马背之上往船上望,看见打斗之景。急急别了马,又回渡口。
不一会儿,韦哲俊与上官腾飞乘竹排回来,他躲在一旁。韦哲俊二人,停也未停,下了竹排离去了。
这人悄悄划了竹排,到船上去看。韦哲俊在岸上看见有人乘竹排过去,心想:北斗帮尚有忠心的人,气数犹在。
并不管他,遂与上官腾飞离去。
而船上,司马绵血流一地,司马无力先活动活动胳膊,慢慢爬起身来,装作惊慌失措,拔下沈狂身上银针,又为他服下一丸药,下毒之人必有解毒之物,这药正解沈狂所中银针之毒。
司马无力又去看司马绵,左侧后背中了一剑,这样一剑,必定刺破心脏。只怕此刻,司马绵已经香消玉损。
想到这里,司马无力不禁悲从心起,暗想自己又坏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他弯腰扶住司马绵一看,司马绵满头大汗,瞪着眼睛。表情虽然痛苦无比,却仍旧艰难的呼吸着,还未死。
话说这司马绵为何中了如此一剑,还未死呢?
要不说是她命中注定,劫难未消,实乃天数。她自幼生的与一般人不同,不同在何处?正在心脏,她的心脏,不同与平常之人长于左侧,而长在右胸。所以说,韦哲俊这一剑虽狠,却依旧未取得司马绵性命。
沈狂服下了司马无力的药,慢慢苏醒过来,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脚印,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昏倒。一抬头,见司马无力扶住司马绵,而司马绵后背满是鲜血。
沈狂忙爬起身来,跑到司马绵身旁。怀里掏出来金疮药,也不管一旁的司马无力,一下子扯开司马绵的衣服,白皙软嫩的后背上,长有三指的剑痕,正吐着血出来。
沈狂将金疮药一股脑全部倒在伤口之上,痛的司马绵撕心裂肺的吼叫。沈狂怕她咬了舌头,手边又没东西,一伸手,把胳膊送到司马绵嘴里咬住,喊道:“司马前辈,快快包扎!”
司马无力伸手到司马绵脖颈旁,沈狂猛的闭上了眼睛,不看司马绵。司马无力想道:你沈狂倒是个正人君子,你看不得她,我便能看吗?
想是这样想,也没有奈何,伸手又扯开司马绵前面衣服,衣服一烂,司马绵sū_xiōng似球一样弹了出来。司马无力不敢看,赶紧扯了自己的袍子,为她包扎。草草包扎好,又赶紧脱了自己已经扯坏的外袍,为司马绵披上遮挡。
司马无力道:“好了。”
沈狂睁开眼睛,司马绵依旧咬着他胳膊。这时候,那个划着竹排的从人,来到船上,沈狂听着声音一看,认出他来,大声喊道:“快划船!快划船!快!”
那人惊的,忙去船后摇橹。
司马绵慢慢松了口,沈狂收回胳膊了,两排整齐的牙痕,也涌出血来。
沈狂顾不得这许多,也跑去摇橹划船。
还是要说,司马绵命不该死。
沈狂等人,刚刚将船划到岸边,船在打斗之时,顺水而流,此刻船已经不是原来的渡口处。无巧不成,船刚到岸,便看见一马车在旁,沈狂一句话不说,拔剑便抢了马车。抱了司马绵上车,奔南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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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庙,胡飞外宅。夜,灯火映佳人。
胡飞躺在床榻之上,高翠翠俯身在侧。
两人吹灭烛灯,又一番云雨。
事罢,胡飞下床点着蜡烛。烛光之下,高翠翠脸色红润,眉间更是妩媚,动人心弦,撩人生乱。
高翠翠已经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叫“张念念”。一来是避人耳目,二来也是怀念张作仁的意思。
高翠翠媚眼如丝,望着胡飞,柔声道:“飞弟,我还没问你,虎儿怎么样了?你找到他没有?”
胡飞道:“还没,已经在打听了,十有八九是被人拐去了吧。不然,你同谁还有怨仇?再来说说。”
高翠翠闭眼深思,又道:“没有了,没有了,再没有别的仇人。”
胡飞道:“不为仇,便是为利,我看十有八九是人贩子做下的,我一直在找,你放心。奈何中原之大,寻个人,谈何容易?”
高翠翠长长的叹了一口,躺倒在床上。
翌日,天刚蒙蒙亮,胡飞穿好衣服,便离去了。
李瑞虎自然不必再找,可他想为高翠翠找到杀了李瑞虎的王氏,也算他有些情义。
胡飞离了石头庙,回到县中,上了一个茶楼饮茶。
这个茶楼是他常来的,每隔三五日,总来饮一杯。伙计认得,掌柜熟知。胡飞上了茶楼,一个小伙计望见,忙迎到胡飞面前,道一声:“胡二爷,您来啦,雅间请!”
胡飞跟着小伙计上了楼,夏天里自然是来一杯绿茶喝来舒服。胡飞一盏茶未饮尽,一人突然推门进来。
胡飞抬头一看,乃是孙牧。
孙牧深深的行了一礼,言语中透着恭敬,道:“胡二爷,小人等候多日了。”
胡飞低头饮茶,道:“是你啊,找我作甚?报仇?”
“不敢,不敢。”孙牧一脸谦卑。
“那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