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日前,酒香楼。
沈三纵马刚来到楼前,一机灵的伙计迎了出来,叫声“沈爷”,牵过沈三的马,一边去了。
沈三走进酒楼,又有两个跑堂迎到面前,卑微的笑问:“沈爷!您来啦!有什么吩咐?”
沈三沿楼梯上去,边走边道:“开一间房,打扫干净,拿手的好菜,快快上来。”
一个跑堂叫声好,下楼准备去了。
另一个跑堂随着沈三来到酒楼二楼靠窗的桌子前,沈三要坐下,那跑堂连忙拿自己的袖子在凳子上来回蹭几下。沈三坐下,跑堂的又连忙擦了桌子。
这个跑堂的刚擦好桌子,一个伙计又送来一壶茶,摆好精巧的茶杯,斟好,道:“沈爷!请先用茶,酒菜稍后就好!”
沈三道:“好!没什么吩咐了。下去吧!”
两个伙计唱个喏,下楼去。
不一会儿,沈三的酒菜都还没上来,他也还在看窗外来往的行人。忽然一个声音传入双耳。
“沈帮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三回头一看,缓缓站起,回声道:“赵贤弟,别来无恙!来来来!坐坐坐!”
那人走上前来,拱手行了个礼,又做个“请”手势,与沈三一同坐下,道:“赵川途经此地,留宿此楼,不想这么巧,能遇见沈帮主。幸事,幸事!”
“愚兄对贤弟也是想念非常啊!”,沈三转头高声喊道:“小二!好酒好菜!快快上来!”
又道:“自从那日论剑之后,你我二人已经两年未见,想来贤弟的剑法又精进不少。”
赵川道:“承沈帮主福气!……”
谈论没几句,跑堂伙计将酒菜上来,摆好筷子,斟好酒。
“你们下去,我们兄弟自吃,不用侍侯!”,沈三对伙计说,抬头又对赵川说道:“来!贤弟,边吃边谈!”
于是乎两人一边饮酒,一边阔论,直谈到日落西山。两人吃罢酒菜,换了茶水,又谈到月满西楼。两人才相互道别,各自睡去。
当夜。
沈三刚刚睡下,忽听得窗边有人。起身拿起佩剑,喝道:“谁?”
窗外那人小声道:“四海八荒足踏遍,风火雷霆力万钧!”
沈三听罢,放下佩剑。上前打开窗户,便闪进来一人。
沈三问:“何事?不走正门?”
那人道:“戴斯前日与我传信,说……”
那人声音极低,沈三听罢,说:“好,知道了,你且答应他,之后如何打算,我想好再告诉你。”
那人道:“好!”
沈三道:“去吧”
那人复翻窗出去,隐在夜色之中离去了。
翌日。
沈三,赵川两人又一同用了早餐,之后分别离去。
赵川向西,一早走了三十余里,正午时候,已经到了四下无人的野外官道上。
赵川从包袱中,拿出饼子,骑在马上,边吃边徐徐而行。
转过一个路口,没过多久,见一人一马拦在眼前。
赵川以为是剪径的贼人,不以为意,依旧徐徐前行。
靠近那人时,看见那人蒙着面。
赵川停下来,傲气的笑问:“阁下是剪径的吗?我包袱的还有几个饼子,给你拿去充饥可好?”
那人回问赵川,道:“你就是赵川?”
赵川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聚,细看了看蒙面人。见他眉头须发,知他是苍苍老者,安下心来,沉稳的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蒙面人道:“你可敢跟我走吗?咱到个无人的地方,比比剑法,听说你剑法很是厉害。”
一个剑客怎能不敢比剑呢?何况一个名满天下、自满无比的年轻剑客。
赵川道:“带路。”
两人再无说话。
蒙面人驱马前行,将赵川带到一个无人的树林之中。
下马。
对立。
对视。
赵川道:“我不跟无名之辈比剑,还请阁下显露真容。”
蒙面人道:“好!”
说罢,蒙面人摘下蒙面的黑巾。
赵川看着那人的脸,道:“我实在不知道,阁下是那位好汉?”
但是,这句话他还没说完,突然又惊慌的说:“莫非你是…你是哪位…”
那人道:“是谁并不重要,你出手就是了。若你能在我手下逃生,日后剑法必将精进不少,相信你也同意我说的话,对吗?”
赵川咽口唾沫,道:“对!”
声小似蝇。
那人又道:“出手吧!”
赵川道:“先生隐匿多年,今日何以复出呢?”
那人道:“我要你剑下偷生,没要你言下偷生。你多废话什么?要说什么话让我放过你吗?笑话。”
赵川道:“不敢!不敢!”
那人道:“还不出手,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
赵川擦了擦手中汗,使出平生所学最恨的杀招,一剑刺向那人。
“铛!”
一剑封喉。
江湖,除了恩怨,还有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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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数道飞镖,又打向沈三、马烈。
何古,一把长剑也已然刺出。
说时迟,那时快。
马烈刀锋一转,上前一步,本来要杀沈三的他,竟然挡上了何古的剑。
沈三绳子脱手,飞起几脚,踢落三道飞镖,大手一伸,又将剩下的飞镖接住。
事发突然,在场众人都一时慌了神。戴斯却是不慌,他一见马烈挡了何古的剑,便知大事不妙,半刻不停,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