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力道:“你送她去一个地方。”
司马空问道:“何处?”
“司马欲。”
司马无力轻轻吐出三个字来。
司马空道:“送至兄长哪里去?”
司马无力道:“送去吧,你送了去,我去应付李敏,贾羽说杀了司马绵,然司马绵纵然是沈三的女儿,可她又做错过什么?反而是一直唯命是从。你告诉司马欲,万万千千保证司马绵的性命,远江湖是最最好的。”
司马空道:“明白了。可父亲又如何应付李敏?”
司马无力道:“我已在南鄂藏了数日,自哪日幽谷里出来,我便躲在南鄂,那李敏的行踪,我看的清楚。他与沈三约定十日,要与我了断,既然如此,那我便找他了断。”
司马空道:“父亲如何跟李敏了断?那东来县‘夺命无声’,名非虚传,父亲可要小心。何况乎父亲孤身一人,而李氏人众,父亲更需留意。”
司马无力道:“你不要管我了,交待好我说的事,便回幽谷,照顾霍老。只是有一节,司马绵的去往,跟谁也别说,跟霍老,跟贾羽都不要说,便让着苦命的孩子失踪了吧。”
司马无力说罢,一声口哨,他的马儿跑至面前,司马无力翻身上马而去。司马空也回马车处去了。
司马空行至车旁,掀开布门帘,望车里探头一看,那司马绵犹在睡眠之中,放下布门帘,催马又缓缓走了。
车儿轧过泥路,悄悄转了方向,向着司马欲哪里去了。(作者的小便条——司马欲,本书第53章:司马绵身世初谈,有所提及)
司马欲何许人呢?乃司马空之兄长也,单名一个欲字。然而其名虽为“欲”,却愿做个四大皆空、无想无欲之人,因此,入了沙门,法号“道觉”,成了修行之人。
然而其虽为沙门中人,其出家之前,一手长剑舞的是流云行水,天马行空。昔日,他曾仗剑与霍飞大战,一百三十合不分胜负,亦曾与陌路老人斗剑,九十六合未定输赢。天下英雄,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无一不赞其英雄。而今却看破了红尘,跪在佛前,忘了长剑,吃斋诵经去了。
再说那司马无力,上了快马,直奔东来县去了。他虽知李跃一行人皆去了叶山县去寻他,然而寻他不到,又当如何?只要司马绵不在北斗帮手中,那他东来李氏多半是跟北斗帮起不来大冲突的。他如今要做的,便是将这其中一些缘由跟东来李氏说说明白,跟谁去说呢?当然是李舒的夫人任芸,吃斋念佛入沙门的念慈师太了。说说明白了,也盼着由此可以少生一些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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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草原。
贾羽长剑如灵蛇一动,刺向贾仇。贾仇挥剑似猛虎一跃,仗剑相迎。两个人,两柄剑,大战在一处,如风如火,如雨如雷,如光如电,一剑长虹贯日去,一剑秋水长天来。一个是宝剑寒光锋芒利,一个有万千剑招杀人技。寒光一闪刺心胸,剑锋微凉送脖颈。
他两个在草原之上一场打斗三十合,贾仇仍旧敌不过贾羽,败下阵来。
花儿在一旁拍着手道:“精彩!精彩!可是,小泽子,你前天跟父亲斗了三十五合,今日退步了。”
贾仇道:“退步了当领罚。”
贾羽道:“罚自然是要罚,你且说说方才,有什么失误之处吗?”
贾仇道:“方才师傅一剑刺我左胸,我当拼着受伤刺师傅脖颈。”
贾仇从不曾忘了平云岭下,左季拼着受伤,也送向自己脖颈的那一剑。
贾羽道:“倒是一步狠招,只是你如何不用?”
花儿道:“他敢,爹是他师傅,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是大不敬了。他还敢使出来?”
贾仇道:“花儿说的对,徒儿不敢,莫说对师傅,对别人徒儿也不敢。”
贾羽道:“以剑论剑,不谈什么仁义道德,这等剑招,危急之时,能用也是当用的。徒儿,你与他人斗剑,不比与师傅斗剑。你我斗剑,纵然失手,刺伤要害,仍可救之医之。往后行走江湖,一着不慎,可能便是性命之忧,你可熟记。”
贾仇道:“徒儿记住了。”
贾羽又道:“既然如此,比这上次少斗五招,我最后一招是‘梨花泪’,罚你今日不吃饭,把这一招练一千遍。”
贾仇道:“弟子领罚。”
贾羽道:“去练吧,花儿你跟我来。”
贾仇自去练剑,花儿跟着贾羽行了很远很远,贾羽问花儿道:“还没找到吗?”
花儿道:“没有,莫非是古怪老头子根本没有什么秘籍?”
贾羽道:“秘籍是有的。这一点我已向师傅与师伯求证过,是无疑的。”
花儿道:“那或许是他把秘籍毁了?反正他已练的熟于心、烂于骨,还要秘籍做什么?”
贾羽道:“爱剑之人会毁剑谱吗?爱乐之人会毁乐谱吗?这秘籍他当然也是不会毁的。”
花儿道:“那他放哪里了,这几日给他洗衣服,里里外外的衣服,我都找了。给他收拾房间,里里外外,我也都找了。都没发现,要不是他放在很远的地方?”
贾羽道:“不会,不会。”
贾羽摸着下把,回来踱步,忽然灵光一现,计上心头,便说道:“你今日做饭之时,故意走火。”
花儿不解,问道:“走火?”
贾羽道:“走了火,火烧了房子,他必然去救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如此,一试便知。”
花儿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