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休道:“哪里什么求不求的,好说,好说。镖头里面请,咱们到后堂去说,这前面人来人往的。”
两人一同走入后堂。
佣人上了茶水,张不休问道:“马镖头?何事?”
马烈道:“我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不休端起茶杯,做个“请”的手势,道:“直说就行。”
马烈道:“不休先生可听说了江湖上李胡两家的事?”
“李胡?那个李?那个胡?”
马烈道:“胡就是胡边,李是……”
张不休又一次端起茶杯,静静的滑动杯盖,杯盖在杯沿上磨出“沙沙”的声响,张不休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神情默然,声音毫无温度的说道:“张不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马烈一脸尴尬,道:“是。这个我明白。可是……”
马烈搓搓手,又将手猛地向他膝盖上一拍,道:“不休先生,我有话就说完了。”
语速飞快,竟不容张不休插嘴。将路遇李瑞华及李瑞华所求之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马烈道:“马烈知道这事也许,不该前来,然而马烈答应了李瑞华,不得不来。见与不见,还请不休先生给个话,我传了回去。日后,马烈再来向张先生赔礼。”
张不休道:“不见。”
说罢举杯喝茶。不再理会马烈。
马烈起身,道:“不休先生,马烈告辞了。日后再来赔罪。”
说罢起身离去。
当他刚走出三阳堂的时候,里面一个伙计跑了出来。叫马烈,道:“马镖头,且等一等。”
马烈等他。
那伙计道:“马镖头,我们东家说了,礼待不周,马镖头不要介意,日后莫要再说这件事。马镖头以后有事来三阳堂,三阳堂照旧欢迎。只是不要再提及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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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楼。
贾仇输光了他所有的三十两银子。
他第一次知道,花钱远比赚钱来的容易。
他想赢回来,可是没有本。
于是,他又想到了剪径,想到了抢。
他拿剑离开醉花楼。
他奔到大街上。
他将剑搭在别人脖颈上。
他抢到钱再回去醉花楼。
他输光了再去抢。
他发现花钱抢钱也不是太难。
贾羽却是不赌,他只依偎在女人的胸脯上,喝酒,喝的醉生梦死。
贾羽旁边有伙计在谈论江湖琐事。
他们常常在哪里谈论江湖琐事,贾羽从来也听不见。
不过,这次,他却听得真切。
其中一个说道:“听说了吗?李家的李鸿只身杀进了咱东家府里。”
另一个道:“这么厉害?”
“厉害什么呀,还不是被东家关起来。”
“关起来了?”
“对啊!听说跟他爹关一起了。咱东家在江湖上好歹也是一群好汉,哪里能让人家这样欺负。”
“对对对!要我说啊,杀到李家算了。”
“谁说不是呢?怕个什么嘛!”
“不是说咱少东家已经去了。”
“……”
他们后面的谈话,贾羽并没有听到,因为他已经将身体从女人的胸脯上弹起,到门外柳树上写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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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胡府。
贾羽跟贾仇潜了进去,找寻着李鸿。
李敏还在柴房里,李鸿却不在。
他们又四处搜索,总于在马厩旁发现了李鸿。
李鸿被绑在柱子上。
贾仇用黑纱蒙面。悄悄走到李鸿身边将他拍醒,并捂住他的嘴教他不要说话。
贾仇问他:“你是李鸿?”
李鸿道:“我是李鸿,你是谁?”
贾仇道:“你受伤了没?”
“没。”
贾仇说了句“好”。一剑斩断绑他的绳子,道:“你走吧!快去李府报信,这样才能救你父亲。”
李鸿问道:“你究竟是谁?”
贾仇道:“你父亲曾经救过我师爷。”
说罢,翻身上墙,离去了。
李鸿不敢停留,也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