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休一语惊人。
张问农却是镇定自若。
张问农道:“我早就想到了。我们现在一句话,就能决定李胡两家谁对谁错。就能决定李胡两家是斗是合。”
张不休道:“合是不可能了,胡边刚刚让李家的一个李春杀了。李舒之死,显得并不重要了。”
张问农道:“其实不然。”
张不休道:“我也这样看,只要有我三阳堂一句话,李胡两家就能凭交情讲和。冰释前嫌不一定,火并一定不会有。所以我才说,我三阳堂也在刀口剑锋之地。”
张问农道:“你刚刚说李春,他是谁。”
张不休道:“就是以前江湖上的‘水里去’,张作仁。”
张问农道:“原来是他,我听说过。这种贼人,做人都不会,还作仁?”
张不休道:“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
张问农道:“你说呢?你觉着该怎么办。”
张不休道:“儿子不知道。”
张问农道:“我以前怎么教的你,以不变应万变。害李胡两家人的人在暗,我们能有什么方法。无法就是法。”
张不休道:“我明白了。父亲!李瑞安今晚又闯进来了。”
张问农道:“他怎么说?”
张不休道:“他偷偷闯进来的,他现在跪在弟弟的灵位前。”
张问农道:“那就跪着吧!”
张不休小声问:“跪着?”
张问农道:“跪着吧,他也该跪一跪了。”
其实,刚刚张问农说以不变应万变,张不休虽然口上说明白,他其实并不知道张问农心里怎样想。但此刻张问农让李瑞安跪在他弟弟灵位前,他便已经明白了,张问农要帮他说话了。若不是这样,他父亲绝不是让李瑞安跪在哪里的,因为不往来,就没必要。
张问农又道:“派个人,夜里看着李瑞安。看他夜里睡不睡觉,身板跪的直不直。”
张不休道:“好!”
张问农一声叹息,道:“其实我也对不起李舒。”
张不休道:“是啊,若不是李瑞安跟弟弟打斗起来,我们也许就不会隐瞒李舒的死因了。”
张问农道:“从他身上你要学到为人处世的道理,别贪。”
张不休道:“儿子不贪,色字头上一把刀。儿子明白。”
张问农道:“我困倦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张不休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路上看见书房里灯亮着。张不休走进书房,见沈妨真在哪里专心看书。
张不休呵呵大笑,道:“沈公子真是好学,不愧是沈的龙凤。”
沈妨闻声看见张不休,合上书,笑道:“不学到点什么?不是白在三阳堂待了。”
张不休道:“妨儿,你以后不要在书房看书了。明日你去挑一间偏房,去哪里看书。”
沈妨道:“我跟大伙儿一块住着挺好。我父亲说了,张叔叔您就当我是个小跑堂。”
张不休道:“小跑堂可是不许来看书,呵呵。我跟你说明白,也不跟你绕弯子。这些书都很珍贵,你夜里在这里挑灯,万一熬不住,睡着了,书房里有火可不行。这些书,可是三阳堂的命,也是我的命。”
沈妨道:“呀呀呀!张叔叔我明天一定不在这里看书了。这么多书,我可赔不起。就是我老爹也赔不起啊!”
张不休道:“那你明天再看吧,去随便挑一间房子住。你现在就回去吧,到房里交代一个人,去看着跪在我弟弟灵位前的人,看他夜里都干什么。”
沈妨道:“好嘞!我这就去叫人。”
说着,把书放好,拿着灯出去了。
张不休离开,回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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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城着急忙慌,找了一个客栈。
已经午夜了,月亮已经明亮不少。
胡城卧在床上。
明日便是他大哥胡边的头七。
他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想着他大哥的仇。
甚是到现在,他还不能明确的知道,他大哥胡边到底因何而死。是李舒之死?李瑞华为何不亲自动手?李瑞华言说不想胡李两家相斗,要以自己的命来解斗,他真的没想过谋害自己的大哥?那他大哥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或许是李春,但是李春一个人怎么能行。必然要有人帮,那是谁帮?平云岭上挑拨离间的人?江湖上跟自己大哥有仇的人?李春杀了自己大哥又为何要把他带回李府?他跑了不就行?月黑风高,谁又能知道,是他李春下的手呢?他又想到胡李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不仅仅是他大哥跟李舒,他跟李家的几个兄弟也都是不错的朋友,当年一起走江湖,今日怎么就举刀相向了呢?莫非是一同得罪过谁,有谁要给胡李两家同时下个套?那也许就是平云岭上蒙面人了。可是哪人剑法那么高,报个仇,直接杀到胡李两家不就行?
思绪万万千千,他却是一件也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还想想明白。
于是,他混乱的大脑带着混乱的问题,在后半夜才得以请教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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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胡万里在屋内坐着,以布擦拭着他的佩剑。
李跃走进来。
胡万里望他一望,没有说话。
李跃道:“万里,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关系你一定能看的明白。”
胡万里道:“我看的明白。然而,李春呢?他在哪里?”
李跃道:“你们所知不错,李春被李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