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起,彤云布,白昼未见日落,黑夜不知月生。鹅毛雪落悄无声,白茫茫遮盖了长安万户人家砖与瓦,火红炭烧劈裂声,夜幽幽藏不下窦府胡人汉子与阿娜。
阿娜依偎在那胡人汉子怀里,神情里透着幸福与悲哀。
胡人汉子静静的看着阿娜的脸庞,神情幸福而忧伤。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彼此各自呼吸而又听着另一人的呼吸声。房间里,放着火炉取暖,煤炭在里面烧的霹霹作响。此外,再无其他声响。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带着忧伤的平静。
胡人汉子开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没有任何声音由他嘴里传出来。
阿娜看看他,依旧不说话,她喜欢这平静。
在长安汉人将军的府邸里,这无疑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
然而,幸福总也不能长久,就像大雪总也要停下。
窦晶一声大笑,打破了这平静,连雪花一下子都停下了。
阿娜道:“金!快走!走窗子。快!”
胡人汉子吻了一下阿娜的脸颊,道:“我还会来的。”
胡人汉子开窗欲逃,正好看见窦晶立在窗外。
窦晶哈哈一笑,道:“胆大蟊贼,你个小子,出来吧。”
胡人汉子看了一眼阿娜,二话没说,跳出窗外。四下里一看,竟然只有窦晶一人。
窦晶道:“吃我一刀。”说罢,批头砍向胡人汉子。
胡人汉子翻身躲过,窦晶反手又是一刀,胡人汉子又躲了过去。
窦晶一连挥砍了十几刀,全被胡人汉子躲了过去。
窦晶道:“好!怎么不还手?功夫没见长嘛。”
阿娜在屋里看着,神情紧张。阿娜大声喊道:“金,快走!快走!金!”
胡人汉子听后,一下转身,足尖一点,上了屋顶。窦晶恶狠狠的望了阿娜一眼,又追了上去。
幸而大雪,那胡人汉子无论跑多快,跑去哪里都留下足迹。窦晶冷笑一声,孤身随着足迹追去。
然而,令窦晶没有想到的是,他追过了三五条街后,足迹竟然突然消失不见。尽管窦晶想不明白足迹怎么会没有,但他却是把人给追丢了。
胡人汉子一路狂奔,不敢停下,直到确认甩掉了窦晶,又狂奔几条街才缓缓慢下脚步。
窦晶毕竟是万人敌的将军,不是江湖上厮杀拼斗的豪客,金鼓阵阵之下,挥军追亡逐北是他所拿手的。屋顶之上,街道之间追人寻命却不是他练习过的本领。
这大概也就是术业有专攻,窦晶追丢了胡人汉子,贾羽却能拦到那汉子面前。
胡人汉子喘息方定,一人由房顶之上跳落,挡在他的面前。
故人汉子吃了一惊,一个激灵躲开,戒备的望着贾羽。
贾羽呵呵一笑,道:“朋友莫慌,我跟窦晶不是一伙的。相反,咱们是朋友。”
那汉子道:“朋友?我不认识你。”
“今天不就认识了吗?跟我走吧!窦晶还在后面。”
“你是救我的?”
“可以这样说,我把他引开了,幸好今夜有雪不是?走!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好!”
那汉子跟着贾羽前行,走了几步,路过转角,那汉子突然转身,两步三步又上了屋顶,跑路而去。
贾羽冷笑一声,又追了上去。
窦晶提刀回府,没有走门,而是直接翻墙进去。
他回到阿娜的房间,恶狠狠的推门进去。阿娜惶惶不安,瑟瑟发抖。
窦晶道:“我当初答应饶他一命,他怎么还敢来?”
阿娜跪倒在窦晶面前,哭道:“我劝他回去,劝他回去,要他生生世世绝不再来中土。求将军饶他一命,求将军饶他一命!妾身愿一心一意服侍将军,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生生世世报将军大恩大德。将军……”
窦晶把刀抛到一旁,道:“行了,别哭了,晦气!我可告诉你,今晚的事,你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要提。要是外人知道了我的小妾偷汉子,我好饶不了你。你要是再不安分,我率军灭了你的部落!”
“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妾身万万不敢,不敢……”
“哼!还有你不敢的事?”
“妾身万万不敢,求将军饶命,饶金弥一命!将军。”
窦晶用手提起阿娜的衣领,道:“我窦晶是个什么人你知道。要这个小子给我趁早回去,我看他还算有点本事,是个不错的汉子,我真还有点惜才,不想杀他。大丈夫该干点大丈夫做的事,为个女人丢了性命,不值当。不过,你本是他的女人,是我抢来的,你跟他这个样,我不追究什么?不过,绝无下次,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妾身不敢了,不敢了。只要您放了他回去,妾身什么都听您的,听您的!”
“你也可告诉告诉他,有本事把你抢回去,没本事就千千万万莫来中土了,我可不是善心的菩萨!”
窦晶说完,提着阿娜的衣领,将她抛到床榻之上。
“啊!”
阿娜一声娇喘,窦晶已经扑到阿娜身上。
阿娜逆来顺受,窦晶抬手一个巴掌打在她脸皮上,恶狠狠由她身上起来,道:“老子要你明白,老子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你也给我想想明白,老子是从今弥这小子抢的你不假,可你也是自愿的。你给老子想想明白。”
说罢,推门离去。留下阿娜一个人在屋子里,担心,哭泣,瑟瑟发抖。
雪花停了不久,又潇潇洒洒的飘落。天地气候,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