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司马空的长剑划过那人脖颈,白皙的皮肤渗出血来,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间漏出一片绣着鸳鸯的手帕。
司马空弯腰把那块手帕拿出来,看着笑了笑,又把手帕塞回他的胸口间。
老者走到他身旁,道:“这柄剑,你用了好多年了吧。”
司马空把剑捧在双手里,道:“师公,这还是霍大侠赠送与我的那柄,用了十三年又五个月了。”
老者把剑拿到手里,看了看剑,道:“这是柄平常的剑,用了十三年又五个月,时间不短了。”
说着把剑递给司马空,心里默念着“十三年又五个月。”
司马空接过剑,道:“霍大侠所赠之物,我不敢不用。”
两人说着话,进了厄山幽谷。
身后横竖歪倒六个北斗卫,已然死去。
老者与司马空二人来到幽谷草庵,司马空道:“师公,就是这里?”
“对,这就是我的藏身之所。”
“师公若要出去,大摇大摆的出去,也绝对无人胆敢阻拦。哪有什么藏身不藏身?”
草庵前面没有积雪的痕迹,显然一直有人在打理这里。
老者道:“我常回来。走吧,咱们进去。”
司马空随老者走近草庵,看见孩童睡大的床,走到后面,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剑。
司马空又尊称老者一声“师公”。
老者回头一望,司马空面如温玉发青丝,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年轻,称他为“师公”,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他却不能让司马空称他为“师公”,原因无它,只是为了他的孙子,为他霍家的独苗。
就像他当初下岭之前,大杀四方一样,这其中很多人与他有仇。但也有几人,是本领太高,他放心不下,才除之以绝后患。
这些人中如赵川,赵川论剑,与众高手交戈,未尝一败,老者曾经蒙面与之相斗,数十合未能杀他,后以真面目见赵川,方一招制敌,赵川心中惊慌,以致手足失措,命丧老者剑下。
这其中还有左知秋,吕定等人。老者不愿杀他们,却不得不杀。因为他们都是威胁,是他孙子潇洒江湖的威胁。
岁月向来不饶人,老者也自知终是一死,他死后谁又能照顾他的孙子?
“愿他有情有义!”
老者在心中暗想,伸手在架子上取了一柄剑。
长剑出鞘,冷光惊心,寒气动魄。
老者道:“这柄剑乃五十年前,风云一时的韩飞剑所佩之剑,以重金求大工匠所铸,削铁如泥,来你试试。”
司马空接剑,飞身出草庵,舞出他司马家传剑法,威猛刚烈,如龙虎相斗。
老者出草庵来看,道:“好剑法,这柄剑配不配的上你司马空的剑法。”
“此等宝剑,司马空想也不敢妄想。”
老者道:“收了剑吧,这柄剑送你了。”
司马空一喜,单膝一跪,道:“多谢师公赐剑!”
老者道:“你叫我‘师公’,我做得做不得?”
司马空疑惑道:“当然做得!不然谁人做的?”
老者道:“我做你师傅,做得做不得?”
一句话惊的司马空不知如何搭话,能让老者指点一二,已经是万幸之事,拜入其门下,是真真正正想也未曾想、未敢想的事情。
老者转身入草庵,边走边道:“去烧水,泡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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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季醒来,睁开迷蒙双眼,入目的是他的二哥。
左仲看见左季醒来,大叫左伯。
左伯快步进屋子来,随后跟来的还有丁宽。
左季坐起身来,已经被重新包扎的伤口隐隐作痛。
丁宽道:“左少侠失血过多,苦斗剑阵,昏迷过去,不知此刻感觉如何?尚有哪里不适否?待丁某请郎中来一瞧。”
左季道:“有劳费心,不用请郎中了,左季死不了。左季想同哥哥说几句话,不知……”
丁宽道:“三位英雄自便,丁某且去将三少侠已醒的情况报知帮主知道。”
左伯起身送丁宽离去。
左仲握住左季的手,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的伤势……”
左季道:“无妨!没有大事。”
左伯回来,到床边,握住左季的另一只手。
左季道:“阵破了吗?”
左伯道:“没有,沈帮主希望我跟左仲二人继续破阵。你二哥说‘破阵者,必左季也,非他不破’!所以,我俩人就罢手了。”
左仲道:“把伤养好,咱们再来。”
左伯道:“老三,咱们是兄弟,多少年来,行事处世,一直都是你听我这个大哥的。这一次,老三,听你的。我也不问你为何来破阵,你要走,大哥带你走,你要留,大哥跟你二哥也陪着你留。”
左季紧紧握着他两个哥哥的手,眼睛里一半深情,一半伤意,淡淡的道:“我要见沈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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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修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来时轻功逞强,去时单人独往,默默失意。沈莽已经同他告别,不知云游何处,帮中之事,沈莽要他不闻不问。各扫门前雪,相安无事。
奈何他范修做不得不闻不问,他无法独善其身。无他,他是北斗帮的长老,北斗帮有他的心血,北斗帮的兄弟与他同过生死,共过患难。
范修想到这里,扯开大步,回南鄂而去。
范修回到府中,早有一般人等候。这群人无一不是北斗帮的大大小小的头领,都是有过功劳,坐着高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