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亲自为李瑞华斟酒,道:“有何难事,跟当哥哥的说说又何妨?”
李瑞华道:“说说到也无妨,想必你也知道,我四叔的长子,我兄弟李鸿让个女子杀了。”
江墨道:“嗯,有所耳闻,仇人找到没有,怎么样了?”
李瑞华道:“唉!这个仇人却是莫名其妙,她是何人,我李家或是李鸿何时与她结仇,一概不得知晓。”
江墨道:“也可能是买凶杀人。”
李瑞华道:“打听过了,江湖上没有这号杀手。”
江莉为两人斟酒。
李瑞华道:“如今,我们不知那女子姓名,身世,师门,住址。唯有我李荣,李藏两个兄弟当时在场,记下相貌,画了画像。”
江墨道:“如此,她若再不露面,可是不好找。妹夫你也不要太烦心,我回去时,带几张画像回去,让我江家的人也多多留意,一有消息,速速报你。”
李瑞华道:“多谢江兄了。十几日前,我四叔得道消息,说那女子在司马无力府中。”
江墨道:“消息属实?”
李瑞华道:“不知,我四叔已经前去,我也让李荣,李藏同去辨认真伪。”
江墨道:“贵府可与司马无力有仇?”
李瑞华道:“并未有什么仇怨。”
江墨饮下杯中酒,道:“无妨,兄弟,有我江家在,你不用怕他。”
李瑞华道:“怕倒是不怕,只是从平云岭之后,我李家之事,一桩接一件,实在是令人烦心。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也尚不得知。这才让我心烦。”
江墨道:“唉!平云岭啊平云岭,我江家之仇也在平云岭。枉死几多英雄客,凶手谁人?众人皆为我屠戮,此言可真?江湖恩仇多少事,谁可道尽?云岭万重落佛山,欲知可寻”江墨不禁念起老者霍伤留下的四句话来。“这四句偈语,父亲与我日思夜想,也想不明白。”
李瑞华道:“云岭之中,并未有落佛山。”
江墨道:“我听闻父亲曾与妹夫你约定,互通消息?”
李瑞华道:“我与泰山大人,有过约定。”
江墨道:“不知,妹夫你又什么消息没有?”
李瑞华道:“我想我知道的这样,大家一定也都知道了。平云岭之后,北斗帮沈三遭属下梅花堂戴斯谋害未果,如今沈三在北斗帮中,排除异己,分派而立。已经是江湖所共知的事情了。”
江墨道:“你是说这件事与北斗帮有关。”
李瑞华道:“定然有关。而且,我料定沈三一定知晓了原委。”
江墨道:“妹夫的意思是?”
李瑞华小声道:“你只是猜测,你说他沈玉三为何要排除异己?”
江墨道:“为了自己手中权柄稳固。”
李瑞华道:“你说他堂堂沈玉三,这么做是贪图权势,还是怕些什么?”
江墨道:“怕什么?”
李瑞华道:“瑞华年幼,只记得十几年前江湖动乱,其中细节却是不知,江兄不如回去问问泰山大人,兴许有些线索。”
江墨默默点头。
李瑞华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罢了!如今,司马无力的事,我李家还不知如何呢?”
江墨道:“妹夫不要怕,到时候,我帮你。”
两人举杯又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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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夜,繁星,荒石。
贾羽饮尽两袋酒水,披散头发,敞衣开怀,眼带血丝,胡乱挥舞长剑,剑剑发狠,将一块大荒石,劈得累累伤痕,惨不忍睹。
贾羽呼吸沉重,退后一步,将剑抛在地上,一转身,倚靠在荒石上呆坐。荒石自然不知疼痛,任贾羽狂劈乱斩也无法言语。
贾羽右手摸向怀中,正是汪志安送来,李舒写与胡边的那封亲笔信。贾羽一把将信扯作两半,抛在地上。许久,又将信接起来读。
然而写封信,并非李舒写与胡边的信,而是胡边亲笔记下了当时以亲女换霍瑾事迹。
信中某段写道:江湖险恶,常有背师弃祖之恶徒,今有沈三,背信弃义,反弑师门,欲灭其师傅师兄满门。其师霍无疾前辈,将幼孙霍瑾托付于我胡边,以期保全性命,得以长成。胡边无能,难敌沈三之责难,无可奈何,效仿晋人程婴,以己yòu_nǚ交付沈三,而将霍前辈之孙女养于内弟于绣府中,现今已有十余月矣。本不欲言及此事,恐为沈三所知。然则江湖事险,今与江南刀客赵某有隙,约斗生死,恐不敌丧命,故留此书为证,望再见霍前辈之时,使其爷孙相见。然别霍前辈至今将近期年,未有其信,不知生死若何,若不幸仙逝,代其孙成人,亦凭此信,使其知己之身世,复归霍门……
贾羽沉默不语,远处渐渐走近花儿,花儿走到贾羽身边,问道:“怎么了,爹?”
贾羽收起信来,道:“贾仇呢?”
花儿道:“跟着古师傅在练功。”
贾羽起身,捡起宝剑,花儿问道:“信上写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贾羽道:“写了我贾羽的罪恶。”
花儿走近贾羽身边,翘着脚未贾羽擦泪。
贾羽惨笑一声,道:“父亲一生辜负了你娘,辜负了师傅,辜负了很多对我好的人。”
花儿道:“我却知道,你永远不会辜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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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四人,一边打听司马无力去向,一边沿路拜访江湖豪杰。
距离司马无力府邸百二十里外,便有刀客门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