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班子的小师傅,今早起了个大早,趁着天色蒙蒙亮,赶着马车过来,借着给小少爷送玩具的机会,敲打柒家府大门。男仆未等开口,被贪小便宜的管家抢先一步,夺了赏钱。
男仆气的一路嘟囔,泯着嘴不屑却又不敢发作的碰撞到了迎面而来的长丫鬟,笙儿。
他将蓝家班子送来的手鼓和玩具一股脑倒腾到笙儿怀里。然后碎碎念了几句,转身离开。
笙儿丫头见管家仍在门口两眼放光一般的数那几个钱子儿。她悄悄打开这些送来的玩具,果不其然有此次的任务纸条夹带在一处手鼓棒子的缝隙之内。
她连忙将纸条瞥了一眼,藏于袖子之内。
笙儿丫头。因为名字有趣,所以院子里面,只要有生孩子的姨太太,保准叫上她,图个吉利。
早饭过去的时候。
这笙儿姑娘,她玲珑美丽的不大不小的脸庞,秀丽的眉眼,标准的身高体型,此刻正一身粉色带绣花的衣裳,披着一件保暖的披风,在刚刚看院子的家仆陆老头打扫完雪堆的大院子附近,她连忙拎起来厨子递给她的篮子,带着着一篮子水果和红鸡蛋,瑟瑟发抖走了几步远,站立与大院门口小石像那边附近,给早起,来祝贺的贵家老爷夫人们请安,发这个回礼。
乃因家里又生了个小少爷。
她来那阵,大太太不生。就姨太太生孩子。而后是,接二连三她们都生了丫头。大太太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仍然求医问药想法设法的要来怀孕方子。在老爷一次好不容易做生意回来,一年半载都难得的同房,有了这么个小少爷。
这事儿还是在接笙儿做贴身丫头之后。大太太说笙儿简直就是个宝。招子的。于是姨太太也借走了她来伺候,果不其然又怀孕有了二少爷。
这柒家,一连添了两个男丁,都是白胖胖可爱的小少爷,老爷自然乐的合不拢嘴。笙儿也从默默无闻的使唤丫头变为他家管家直接调教的大丫鬟。每月除了奖励一些饰品之外,还有一些小钱,可以偶尔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物件。
她花钱买了点布料,自己缝制个这么个披风。因为老爷太太们总叫她上街采购。保暖起见,她用赏钱做了此物。
她从不贪财,每个子儿都算的仔细周到,所以采购钱放她手里,老爷比较踏实。虽说,那不过就是一点钱。
这家子人抠的不行,街坊们都心知肚明。所以今儿老爷舍得把这么大一篮子水果还有鸡蛋拿出来,简直就是大方无比。
笙儿裹在披风里面瑟瑟发抖的身躯,似乎与她作对,此刻她巴不得赶紧发完了这么些东西,回屋进去到火炉子那边去取取暖。
一个拄着拐杖的颤颤巍巍似乎年逾花甲的老爷子,在不远之处,一步一摇晃,甩着雪花沫子,磨磨蹭蹭游走过来。笙儿连忙过去搀扶他一把。
不料笙儿却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似乎擦了护肤的油似的。保养如此周全,不枉他这把年纪,也算对的住自己。
老爷子从帽沿儿之下一眨眼,对她璀璨一笑。
她不由自主生发出一个机灵。这老东西,看人含情脉脉的。简直不要太可怕。
她连忙把篮子里面剩下来的最后一个红鸡蛋往他手里一递。转身欲走。
这老爷子似乎不知道路。咳嗽一声表示他有意见。她不得不回身过去搀扶他。
鸡蛋却摔在地上。
笙儿(长丫鬟)连忙弯腰欲捡起来:“您看看,这不吉利的,赶紧袖子里面藏好了。”
其实此老爷子,乃是江程少爷假扮而成(他是地字一号杀手,正义门派之人):“哦,有劳姑娘了,我这就收起来。”老人腔调惟妙惟肖的像。
笙儿拿着鸡蛋起身的瞬间,却忽然发觉了他的鞋,年轻武馆男人那种专用鞋子,她飞快的分析着,连忙起身,一边搀扶着他往前走着,一边假意应承问道:“这位老爷,您来自哪家门派?还是作坊生意?”试图可以打探着问出来。
江程少爷依旧模仿老者腔调:“姑娘说笑了,老朽一文人,哪里会功夫。”
笙儿忽然一种不妙的敏感:“那您今儿是来瞧瞧我家大少爷,还是二少爷的?”
江程少爷:“他们谁生孩子就瞧谁呗,你这丫头着实多嘴。”
笙儿立刻判断得知此人并不是熟人道贺,因为两少爷还小的很呢!她连忙握紧了袖子里面一包花粉,那是给姨太太买的,万不得已就用来防身。
她又尝试着问:“您当真不是门派之人?”
此男却不露声色。眼瞅着就要进入内院。此刻的危险容不得她多想。
不料管家却扭扭肥胖腰肢,满脸堆笑的从不远处的长廊子那边晃过来,过来一把将此人搀扶而走。此人他抛掷下来又是那笑里藏刀又一股含情脉脉般的眼神儿。
此老爷子,看似年迈,步履蹒跚的,但是他故意一走一颤抖的,明显做作了些。
笙儿曾经服侍过家中长辈,深知这种情况他当如何行走,站立。故意装腔作势反倒引起了笙儿对他的猜测与怀疑。
他一定是伪装的!此人目的何在。笙儿思绪略微慌乱的连忙跟过去。
到了内院附近。江程少爷被管家松开搀扶的胳膊,故意颤巍巍的掏出钱币来:“有劳了,赏钱。”
管家的眼珠子顿时生发了斜线光芒,随着钱币一起落在自己手掌里面。他今日看似得了不少这样的钱币。悻悻得意的模样。虽说他不认识这假扮而成的老爷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