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渡口。雨过天晴之际。太阳从跃跃欲试的云层之中倾斜了光线。
天边赫然七道色彩斑斓的彩虹,久违的出现在江边的天空之上。
岸边。一艘被龙卷风席卷倾斜之废船,有些许的晃动。一匹略略带着雨水湿润的马匹,用它机灵的眼神往外打量着,随即从里面钻出……
在些许温暖阳光的照射之下,马儿使劲甩掉多余之雨水,摇头摆尾的然后四处兜了一圈,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变干了,随即马蹄子撒欢似的跑远……
马蹄子声背后,是日军小班长呵斥小兵们之声音。不外乎围绕这几个话题:第二艘船何时被人打开的?两名美艳女子不翼而飞?或是她们自己逃走的?如何向上面交代?她们是否还会说出日军小船要渡江带鸦片换钱这隐事?
……
小兵们无一人应答上来。那时辰,龙卷风到来之际,天际雨蒙,雨水噼啪,无人在船面站立得住,更何况看守一艘包裹甚好的船只……谁知道何时出现的端倪……
一位善言的小日本兵被班长拎出来,为了安慰班长,他索性用日语胡说道:“莫不是两位女子被闷死了变成了艳鬼飞走了吧……”
日军小班长气的骂了一声,给他一个响亮嘴巴子,随即怒火中烧,掏出腰间手枪,对着上空猛然开了一枪,其余小兵则纷纷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
三百米之遥。有一处铁匠铺。
李字铁铺。
这李老爷子以前在国民军队干活,他给队伍里面还打造过削铁如泥的长刀。他的兵器制法一般人不外传,徒弟也仅仅收了两个,都是老李家族谱的后人。
后来新换的军官,太过于年轻,不能采纳老李的长刀。而且他们统一与上面一起武器制作,所以老李的武器俨然不占据了优势,在队伍之中老李也逐渐失去了往日里的威望,以至于给他重新安排了部队厨师一职。
老李哪里会做得一手好饭?又不想得罪那个名曰肖白的国民小军官。于是打发他会做美食的大儿子去了。他则继续老本行,开了铁铺。
铺子里面玲琅满目的工具,他也偶尔做点饭碗,镜子,杂七杂八的物件,借此可以养活自己与老婆,小儿子。
然而,他最擅长的除了制作武器,还有就是钉马掌。偶尔还去军队里给军官们与骑兵们修马蹄子,得点小赏钱回来。
火边。一块烧红了的马掌铁皮子,在他手中的铁钳子夹着。老李吹了一吹,越来发显出来发红之势。此物是块上好马蹄铁。
老李今日就没怎么开张,就青楼那个老鸨子尘姐鬼鬼祟祟过来买了几个饭碗和镜子回去了。
昨天她家来了几位日本军官,霸占几位姑娘半宿,顺便还打烂几个饭碗,甚至喝的烂醉如泥。好歹最后一位还算过得去,丢下来一个锦盒,里面有颗夜明珠似的东西。然后他们几个互相搀扶着,一路吐着回去了。
这老鸨子尘姐会日文。以前没入青楼之前是老李的老相好。听说是因为布防之事,上面怪罪了他们几个小日本军官。说春季夏季之时,江边将会安排几场活动,应当提前做足了准备。可是他们玩忽职守,于是其中有两位被调低贬职。
可是这些,与老李似乎没有丝毫关系。他喝了两口小酒,听尘姐碎碎念啰嗦了好一会,于是打发她走了。
尘姐在乱世之中做了如此行当,老李当年是学成铁艺才归,得知尘姐已经被吸食鸦片的家父卖入青楼,他痛苦不已。
年复一年的过去了,老李已经娶妻生子。尘姐也一跃成了青楼响当当的老鸨。
老李仅仅还保持着与她顾客销售的关系,其他念想早就没了。
打发走了尘姐,老李忽然发觉不远处由远及近而来的一匹犹如脱缰似的马儿,此刻撒欢似的忽然停在李字铁铺门前。
此马匹不丑不俊,但是略显机灵。瞧着马鞍还有马绳子,看似像富贵人家的养马。老李稀奇富贵人家怎么不选一匹高头大马,而是如此个普通相貌之马匹……再瞧瞧此马的小蹄子,显然很久没修过了。
马儿围绕他三圈,不走。于是他动了怜悯心,暂时收留它,并且给它修蹄子。刚才那块烙马铁,似乎就是冥冥之中为它预备似的。
于是老李搬出来个小凳子,让它安静下来,随即给它拔出来原先之马蹄铁。却猛然发觉马儿蹄子好似受伤,里面竟然有四颗硬物。他琢磨着估计是原来钉马掌的狡猾生意人,故意而为之。这样马儿不舒服,主人就会多多花钱给它修蹄子……
但是老李猜错了。此马是江家的马,正是江程丟的那匹,是他家老太爷故意给江程安排的马。
高头大马江老太爷他都看不顺眼,唯独选了这匹顺风马。至于马蹄子那硬物也并非诡诈之物,而是增加马匹的力度设计的。就好像人腿绑上了沙袋锻炼似的,一旦取之下来,则可以步履生风。
江老爷子大智若愚,所以才有江程少爷这么个聪明的后代出来。只是他纸上谈兵,善于布局却不善于实战,江程偶尔略带不服……老爷子安排此顺风马给他,却不作解释任何,直到今日老李头将此马之马蹄铁逐一取之下来,随即瞧瞧马蹄子没有大碍,一会儿功夫就裁好了四块优质的马蹄铁,捶打片刻,然后走到马跟前,给它钉好了马掌。
刚才老李自己莫名提前烙好了的马蹄铁,果不其然的顺应了些这马的蹄子,难道这就是天意……
它站立好了,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