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朦胧之中,江,蓝两个人一同骑着马,来到了江边客栈。
此处,正是江程少爷与蓝笙上次帮助两位美人的地方,顾念西与十三清他们在这里暂住。
这间房子他们包了一个月,所以暂时没有地方可去,就来到了此处。随即看看四处无人,十三清赶快关了房门,坐与他们身边,问道:“两位恩人怎么与那肖白结下了梁子?这个肖白是最愿意复仇的人!粘上了他,可就难办了,以前我们戏班子,有位姑娘就是因为没有去他家唱戏,被毒打了三十大板。”
蓝笙气愤愤的说道:“这国民军队,怎么容忍肖白这样的孽畜在他们军队里撒野,就不给他们丢脸吗?”
十三清不紧不慢的说:“还不是他们家的老祖宗,有钱有势,又行善积德,给国民军队留下了好印象,因此,他才有了这么一个响当当的职位。”
江程少爷:“不知二位姑娘可否知道附近哪里可以有正义势力,可以投靠的?我师傅深居简出不乐意过问世事。我们暂且需要个安全居住所在,宁府倒是我交好,但是我不想投靠他们,必须找一个侠义之人,最好有qiāng xiè之地,可以镇得住那肖白的。我带着蓝姑娘投靠他们,这样她也得以保全。”
十三清摇摇头,她想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呢?那宁府,家大业大,江少爷却不愿意投奔他们,她也实在是想不出法子了。
但是顾念西却比她见多识广,她虽然出身于青楼烟花之地,却许多的名门贵族跟她有交涉,她知道不少地方的人。此时她眼睛一亮,似乎想说什么,却似乎顾虑重重,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程少爷察言观『色』的看出了她的神『色』,于是对她肯定道:“顾姑娘,但说无妨,你是不是有所推荐?”
蓝笙也见她迟疑不语,于是笑道:“你尽管放胆去说,哪怕错了,我们也不会在意的。”
顾念西随即咧嘴笑了,拿着小花手绢半捂着嘴,然后轻轻把手放在腿上,说道:“嘉乐门,那陆老板可是一个正派之人,功夫好,又有枪,手下人装备精良,跟国民军队不相上下,人马也非常之多,他甚至还认识肖白的上司。”
蓝笙犹豫片刻,忐忑道:“这个人,靠近上海滩之地啊!再说,这路途也不是近处。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礼物去拜访他。”
顾念西呵呵的乐了:“蓝姑娘,就凭你这副好相貌,若是你还会唱的小曲儿,这陆大老板,他定然就收留了。”
江程少爷一丝不悦道:“蓝姑娘好歹也算是肖白未过门的二少『奶』『奶』,肖白都能看上的人,怎么可以到嘉乐门唱小曲呢?”
顾念西却咧嘴乐了,她缓缓的走到窗户跟前看着窗外之月『色』,转身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少爷还要怎样挑剔呢?我告诉你的这可是个好门路,那嘉乐门培养出来的全都是精英和名伶,您怕什么呢?那地方,可比我们烟花之地强百倍了。”
蓝笙看着江少爷那个表情,估计是舍不得,她笑道:“要不咱们暂且去会会这陆老板,如果不行,咱们再回来。”
江程少爷不满道:“说的轻松,我哪舍得你吃那份苦呢?倘若他们真的看上了你,留着你,那与我何干?岂不要打发我走了。”
蓝笙看看窗外的夜『色』俨然已经深夜了,于是她劝道:“叨扰二位姑娘了,大家就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议吧。”
江程却不依不饶的拉着了她的手,开门,走出门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我还能睡得着吗?看你这个这副神情,你这是要答应去了吗?如果实在没辙子,我才会让你去那个地方,现在还没有想出办法来,你这不是要折磨我吗?”
蓝笙却笑而不答。
江程少爷小声气道:“你还笑,你这个小坏蛋,我为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吗?”
蓝笙却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展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看。
江程少爷瞧见这面精致的小镜子,上面有雕刻之花朵,上面还有浮雕似的纹路,似乎出自上海滩匠人之手:“你一个丫鬟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是原来主子赏赐给你的吗?”
蓝笙却笑了:“此物是我母亲之物,而这上面雕刻的字样,正是嘉乐门。”
江程少爷惊诧不已:“你母亲,怎么会有他们的东西?”
蓝笙看着外面那稀疏的树木在月『色』之中朦胧婆娑的影子,思考片刻,转脸对他说:“方才,我是不想去的,可若是咱们没有地方投奔,不如去一趟,正好我也打听一下,我母亲的所在,十一年了,不知道是否还在人间?那嘉乐门的老板定然知道她的情况,我听我师傅说过,卖我的人贩子,就是那天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的铁匠,被肖白的人救下的那位,当时从我母亲那边驴子掉落的包裹,偷了好多的东西过来。我师傅买我的时候让人贩子搭了几件物品,其实就是想给我留个念想,母亲流落的这面镜子,也就在我的手上了。”
江程少爷听她这么一说,打趣道:“难不成你还是名伶的闺女?那我之前可真是失敬了,那你与我江家,如此一来,更是门当户对了,天造地设的一双。”
蓝笙却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江少爷,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还不赶紧进屋歇着。”
附近,却有打更的人路过,拿着铜锣敲打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江程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