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星星点点的夜光飘洒在江边客栈。
江程少爷被顾念西她们细碎的动静吵得醒了,连忙起身瞪着她们。
顾念西生气的一把将十三清狠狠捉住,用刀子对着她的脖子,对着江程说:“把你们马鞍子藏着里的钱给我留下一部分,你们再走!”
蓝笙一脸疲劳的醒来,看着她们互相在争竟,又看着江程在发怒,于是她指责道:“顾念西,赶紧把刀子放下!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如此呢?不要大动干戈。”
顾念西却变了脸『色』,恨恨的说:“你们几个少来这一套!赶紧把钱给我交出来,我还要活命,是你们把我甩了!就怪你们。”
十三清的脖子被她的刀尖滑出了一道血痕,她稍微疼痛,气道:“就算我们三个人带着你去嘉乐门,也未必会都被人家收留,你知道那是什么场合?你知道我们有多么的作难,为什么要为难江少爷与蓝姑娘呢?他们可是咱俩的恩人呢!”
蓝笙看着江程快步的走上前去,快速的捉住顾念西的手,夺下了她的刀子,使劲一甩,直飞出去,『插』在桌面之上:“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跟我做对吗?!听着,给我老老实实睡觉去。”
客栈老板夜里查走廊,听见屋内有些许打斗之声,他刚从门前路过,小声敲门,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夜里不睡觉吗?”
江程少爷立刻走到门边,敷衍说道:“没事没事,屋子里有一只耗子,我们赶走就好了。”
蓝笙对顾念西使一个眼『色』,小声说道:“还不快去睡觉,怎么,还要发出大动静?十米开外拿枪的日本兵,随时会来。”
顾念西气的咬牙切齿说道:“好歹我也是醉玉楼的名角儿,容不得你们在我面前撒野,今天我就看看你们谁能敌得过我。”
十三清被她忽然推了一个趔趄,她快走几步,一把拔出『插』在桌面上的刀子,气急败坏的对着蓝笙的脸就刺过来:“你们不让我活,你们也休想好过!今天我就刺破你的脸,看你的少爷,如何疼你。”
江程少爷上前几步,一把擒住她的胳膊,把刀子扭转,刀口对着她,很快,一丝血痕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被他划出来个口子,江程气道:“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道今天夜里你发的哪根神经,还不快去睡觉。”
随即他把治脸的『药』丢给她,让她涂抹在脸上,她却不受。于是气愤恨的假意躺下了,任凭脸上的丝丝血滴答在自己的衣领上,也不擦。
蓝笙此刻已经睡意全无,她打开了柜子,看见里面的马鞍子,像是被顾念西翻过的。她定是在蓝笙之先躲在柜子里之时,就已经简单打量翻过这里面的东西了,但是蓝笙也见她着实可怜,想一想,说:“少爷,咱们是不是应当给她点钱财,明早咱们跟她就都分开了,毕竟她原来的地方把她送给日本军营,她不想回去,就算她要谋个职业,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江程:“明早的事情,明早再说,现在我要盯着她睡着。”于是他走到床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吩咐十三清也赶紧睡下。
顾念西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敢不睡,于是慢慢的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当顾念西醒来之时,看枕头边有一小袋子钱币,他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顾念西拿起这袋钱币,放在手里掂一掂,不知道是应该恨他们,还是感激他们,因为她的『性』格跟他们三个迥然不同,毕竟是出于烟花之地,她定是看重金钱的……
那客栈老板,借了他们一匹马,江程自己一匹,蓝笙和十三清一匹,很快,他们颠簸到了上海附近的某处客栈。
此处清新雅致,还有阁楼,精致雕刻,木制的家具,床铺也是松软舒适。也因为常年受到日本兵的搜刮,所以在此处住宿的客人并不多,为了招揽顾客,住宿价钱要的也不是特别贵。
十三清最欣赏这种环境的住处,他们开了两间房子,江程一间,她与蓝笙一间,她轻轻地打开窗户,看见外面一丝刚刚发芽的树枝:“蓝姑娘,你快看!这天气是何等的好,今天大晴天,而且很快春天就要来了,多么美好的日子。”
江程少爷端着一盘子美食,没有敲门轻轻走了进来,用脚将门踢上:“刚才我打发走了小二,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说吧。”最近把食物稳当当的放置桌面,一盘子一碗的从大端盘上轻轻端下来。
蓝笙轻轻嗔怪道:“你又破费了吧?这么多的美食,咱们的盘缠有限呢。”
十三清却笑了,劝她说:“蓝姑娘当真是居家过日子的能手呢,我真是佩服不已,只是这一路上咱们如此颠簸,我估计江少爷已经很饿了,咱们就吃了吧!过两天咱们再开始节省,嘉乐门,听说那边的美食比这边强好多倍呢,到时候蓝姑娘就不要再节省了哦!像你这样的巾帼英雄,和江少爷这样的习武之人,一定要好好吃饭呢。”于是她坐下,拿起筷子,给蓝笙夹菜。
蓝笙却闻着饭香,忽然有一种不妙之感,轻轻皱着眉头。
江程少爷一边吃着一边笑道:“怎么,如此喷香可口之米饭,你食不下咽吗?要不要我喂你?”
蓝笙却忽然抬手,一把打翻了他的碗:“米饭里有毒!不要吃。”
十三清已经吃了几口米饭,此刻感觉到略略头晕,她毕竟一点功力都没有,气道:“米饭里怎会下毒?我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