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听见江少爷如此言辞凿凿,证据十足,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劝蓝姑娘道:“方才我坐在板凳之上,也反复思量,这个十三清姑娘做事非常的可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两点推断,要么,她十有八九跟日本人有勾结。要么,她就是里应外合想获得什么东西,在你们这里打听什么消息。”
江程少爷随即悄悄地把蓝笙拽到一旁,问道:“咱们去寻宝的消息,你可曾告诉过十三清。”
蓝笙:“她曾经与我们荣辱与共的,你还要带着她一起去嘉乐门,我又怎能不说?但是,十八图的秘密我没有告诉她,她自己提出来的,说,顾念西为了报恩给咱们的东西里面,恐怕是有些奥秘的。她说她认得那把扇子。是一位富豪所有,却不知为何流落到顾念西的手上了。”
客栈老板听见楼下催促的声音,往下张望竟然是陆府家的人,于是他连忙过来催促道:“还望二位客官赶紧下楼吧!那陆家人,我可当真得罪不起!我这小老儿啊,可经不起再吓唬了,我还想消消停停过日子,以后什么杀手的事啊,我也不想了,安安生生经营这家店吧,能经营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江程却撇撇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柜子里面只剩下包裹皮子了,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于是他牵着蓝笙的手下了楼。
陆家的两位仆人对他们稍有尊敬,因为毕竟是陆老板家母邀请他们,于是两人策马,跟随他们一同前去。
陆家老宅子并无奢华之感,而是古香古『色』的一处,与之前的客栈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老板母亲端坐在实木大靠背椅子上,周围是火炉子生着,上面烤着饼子,旁边有两个小仆人伺候着,一个取饼子,一个扇着风,恐怕热着,陆伯母说:“这是西北那边客商送给我的『奶』饼子,你们也尝尝吧。”
陆家管事连忙取来端盘,端了几个『奶』饼子,不敢怠慢了,亲自给各位客人送上:“明老板,你也尝尝,这个算是新鲜物了。”
明老板不慌不忙的接过来刚才这有人扇好的饼子,捎带一丝不悦道:“这扇好的饼子,人力筑成了,倒不如自己边吹边吃,来个痛快。”
随即送到江程这边。
江程少爷见陆家管事因为明老三的说辞脸『色』稍有不悦,他连忙礼貌的对管事点点头,接过来这半热的饼子,尝了一下,喷香可口,这热度明明也是恰到好处,明老三为何如此之说?如此挑剔究竟意欲为何?又见他们所说的本地庙会主持人与族长都在此坐着,他亦是猜不懂这明老三的说辞了。
江程见伯母看着他们,连忙对陆家伯母笑道:“我等第一天来拜访,伯母就如此客气,当真非常感激。”
蓝笙也附和说:“真是感激伯母。”
明老三却话里有话的回应道:“伯母现在不温不火,招呼侠义,难怪您儿子可以坐得稳上海功夫界的名流雅士之位置。”
陆老板母亲喝了一口茶,笑道:“明老三,你这是取笑我么?对了,后天庙会开始,你们的舞狮,预备的怎样了。”
绸庄管事连忙说:“都备齐了,还是家仆四大壮汉去参赛。”
明老板却气道:“就你多嘴。”
江程少爷看不出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即一边吃着饼子,品着茶,一边略略思索。
蓝笙却忽然发现,墙角一个忽明忽暗的身影,看似古怪,于是想过去张望,却被江程一把按住,蓝笙气道:“你。”
江程亦是看到了,却不让她轻举妄动。
明老板手里拿着试毒针,悄悄试验伯母命仆人给他端上来的茶水,随即发觉无恙。
于是,连忙对墙角那个身影使个眼神。那个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蓝笙对江程道:“难道,明老三怕有不测,故意安排了刺客。”
陆老板母亲其实早就察觉,却祥装不知,仍然笑道:“时候不早了,明老板若是乏了,就明日再来,把参与庙会的各个商户名册,想好了写给我。”
绸庄管事忙过来扶着:“老爷。”
明老板起身,正正衣裳,冷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后天之前,一准给您送过来那名册。”
江程少爷见明老板并未与族长和主持人打招呼,随即扬长而去,他估『摸』着此人与家族可能已经断了联系,他一个外人又不便于多嘴,于是略显尴尬的继续品茶。
倒是那族长,花白胡子的老者起身过来坐在了明老板的位置上,这样就距离江少爷更加近一步,他笑盈盈道:“刚才来了几拨人马,都没有互相的介绍,我看你与那江家,必定有联系,这长相,太像江家老太爷了。”
江程随即挤出了一个微笑给他。
蓝笙拿着茶碗的手轻轻一抖,那江老太爷长相,花白胡须缥缈的,与族长不相上下,他怎么就能看出来江程跟老太爷长的像呢?
院落之外。
明老板手里拿着的犹如口笛的一个号子,打开了上面的盖子,原来里面竟别有洞天。
有小小的炸管,他摩擦了一下打火石随即点燃了,飞天出去的信号,在这默默即将落日的天气当中,隐约可见其亮光,绸庄管事担忧道:“老爷,这样贸然的给日本人送信妥当吗?这庙会,你当真不站在陆府这边了吗?”
明老板生气的轻轻回头,瞥了一眼陆家府上的大牌子:“当然,这顺水人情自然还是要做的,只是跟日本的联系不能让它断了,咱们静观其变